祭二哥文
??????????????????祭二哥文
??????? 2018年10月19日(農(nóng)歷九月十一日)夜晚九點多鐘,一個巨大的噩耗,被告知二哥突然離世了,整個人一下懵了─事前沒聽說他病或有什么不適,一點兒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呀!
????????二哥1966年生,今年才年滿52歲。怎么還不到花甲之年就如此忍心離我們而去了?
??????真是人生無常啊!
??????見二哥最后一次是清明回家獻(xiàn)爹媽的墳時了,現(xiàn)在算起來也已相隔半年了。那天我們到家已經(jīng)是中午,他已經(jīng)上墳山了。見到他,正在馱水,后來又去了一次,然后幫忙做這做那,那天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逝者已矣,可他的音容笑貌卻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二哥在我們八個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三,上面有大姐、大哥。
???????從我記事以來,二哥已經(jīng)是大小伙子了,因為他大我十歲。
???????從小,二哥領(lǐng)著我放牛、割草等,在此期間,他教會了我許多東西。
???????隨著年歲增長,我到了入學(xué)的年齡,在附近的村小上學(xué)。二哥早已經(jīng)不讀書了,在家放牛或幫助父母種地。節(jié)假日,有時我就隨二哥一起放?;蚋顗|圈草。記憶最深刻是在出菌季節(jié)和他邊放牛邊找菌,回家的時候手里提著一串雞樅或幾朵雜菌,一回到家就忙著向父母和兄弟姐妹炫耀,這是童年時光給我留下的最美好記憶之一。
???????在我讀二年級的時候,我們一個大家庭分成了兩家─二哥已娶妻生子,應(yīng)該分出去獨立支撐門戶。可我們兄弟姐妹多,我和父親也一并分在了二哥家。過了不多久記不得什么原因了,我和父親沒有與二哥家在一起,繼續(xù)和大家庭一起生活。
???????在我五年級的時候,二哥家的第二個女兒也出世了。他們一家四口人,生活也是很不易。二哥除了種地,抽空也砍點柴賣,來補貼家用。
??????后來我進(jìn)城讀書,初中、高中、大學(xué),一讀就是九年。在這九年里,由于學(xué)校離家遠(yuǎn),我與家人,基本上只能在假期才能相聚。二哥在我回家期間,偶爾也會給我一點零花錢。
???????再后來,我參加了工作。每次回家,二哥都會和我聊聊天,喝喝酒。
???????二哥雖然已四十多歲,但還是一個老小孩,童心未泯。每逢寒假回家,我都會約他去河里捉石蛙(一種野生的類似于牛蛙體形更小一點的水生動物,皮灰黑色),他有約必應(yīng)。石蛙是兩棲動物,在夏天的時候,由于河水上漲,它白天躲在深水的洞穴里或河中大石頭的下面,我們就對它無可奈何了。到了冬天,水落石出,并且石蛙都會扎堆冬眠,多的有二三十只,少的也有三五只。這個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每次我約二哥去捉石蛙,他負(fù)責(zé)捉(因為我害怕捉到蛇不敢摸水里的洞穴),當(dāng)二哥捉到石蛙,我就用一條準(zhǔn)備好的小口袋接著,運氣好的話,不用半天功夫,也就能捉到二三十只了,足夠我們一家人享用了?;氐郊乙院螅缬H自動手,把石蛙的皮和內(nèi)臟去掉,然后配上佐料,就可以下鍋烹飪了。石蛙肉做法可以根據(jù)自己的口味來定,可以爆炒、可以燉湯、也可以煮成酸辣。每當(dāng)把做好的石蛙肉端上桌,二哥都會約我倒上一杯小酒,慢慢享用。石蛙肉的鮮美,絕不亞于其他任何一種水生動物的肉,至今我都一直認(rèn)為石蛙肉是所有水生動物肉中最好吃的一種。我與二哥一起捉石蛙的時光,也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
???????最近十來年,二哥招了一個好女婿。為他減輕了不少負(fù)擔(dān),他也就理所當(dāng)然地當(dāng)起了老爺。四十來歲,就當(dāng)上了爺爺,生活無憂,每天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為了生計而奔忙。
???????然而,生活不會把所有美好給同一個人的。就在前幾年,二哥的大女兒因車禍不幸去世,這讓二哥嘗到了人世間最大的悲哀─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最近幾年,由于生活無憂,二哥在放放牛等做家務(wù)的同時,也喜歡上了喝酒。隨著年歲的增長,身體慢慢不能承受過多酒精的侵害,他的健康每況日下,再加上積勞成疾,又缺少休養(yǎng)和檢查醫(yī)治,導(dǎo)致了身體吃不消,最后在我們的猝不及防中闔然長逝……
??????二哥離我遠(yuǎn)去了,連他的最后一面都沒趕得上見,但他的音容笑貌將會永遠(yuǎn)留在我大腦記憶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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