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對于阿鳶的舉動有些疑惑,便問道:“王妃,您說得如婉可是王府明月樓里的如婉姑娘?”
阿鳶回道:“正是?!彪S后把如婉跟王秀才之間可歌可泣的凄美的愛情故事說了一遍,聽的玉秀感動不已。
“王妃,他們正是太可憐了?!庇裥阏Z氣哽咽,眼中隱隱有了淚光。
阿鳶好笑,這倒是有性情的姑娘,這么容易受感染。
一路說笑間,忽然竄出幾個彪形大漢來,模樣兇惡,來勢洶洶,不懷好意。
阿鳶笑容斂去,目光沉沉地盯著他們,而玉秀如臨大敵地把阿鳶攔在身后,呵斥道:“你們是什么人?”
為首的漢子擠眉弄眼,舉止放蕩輕佻,“呦,哪里來的小娘子,如此細皮嫩肉的?看來咱們哥幾個今日是有福了?!?p> 身后之人跟著笑起來,笑容猥瑣,言語更是不堪入耳。
阿鳶鎮(zhèn)定自若,聲音柔媚,卻含著厲色,“你可知我們是什么人?”
“我管你們是誰?”漢子色瞇瞇地看向阿鳶,“光是聽聲音就讓人酥了,兄弟們,咱們今日真是有大福了?!?p> “我們可是……”玉秀的話還未說完,巷頭忽然冒出一個激憤的聲音。
“你們干什么?”
阿鳶看去,只見楊芙蓉出現(xiàn)在巷頭,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表姐。”阿鳶喚了一聲。
楊芙蓉的出現(xiàn)讓大漢們更加興奮不已。
“表妹,你們先走,我跟他們拼了!”楊芙蓉柔弱的臉上露出狠絕的表情,手中的匕首微顫,看得出對方有些緊張不安。
大漢們被激怒了,“好個血性的娘們,咱們今日就好好地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
說著便向楊芙蓉沖過去。
阿鳶見此卻拉著玉秀往回跑,“我們快點走?!?p> 玉秀目光復雜地回頭看了一眼像是發(fā)狂一般揮動匕首的楊芙蓉,猶豫道:“王妃,表小姐沒事吧?”
阿鳶理所當然道:“本宮是尊貴的王妃,名譽最為重要,何況我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留下來不僅不能幫助表姐,反而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當務之急,咱們還是先找?guī)褪植攀恰!?p> 玉秀點點頭,說的也是。
等阿鳶尋來了人,卻見身穿玄衣,戴著面具的男子懷中抱著受傷的女子,而這女子便是楊芙蓉。
玉秀驚詫,連同身邊的人都驚訝不已。
阿鳶急著迎上去,向襄王行禮,“殿下,表姐如何了?”
燕武目光復雜地看向阿鳶,剛才巷子里發(fā)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尤其是他沒想到阿鳶居然撇下楊芙蓉,雖然她說得不錯,可心里卻有些不舒服。反倒是不起眼的楊芙蓉讓他另眼相看,即便她同樣是個弱女子,卻有著男兒般不顧一切保護旁人的勇氣。
剛才與市井之徒殊死搏斗聲嘶力竭的楊芙蓉,幸好他出現(xiàn)的及時,不然的話恐怕是被人給糟蹋了。
想起對方虛弱地倒在自己懷中,欣喜若狂、傾慕的眼神,軟若無骨,身上散發(fā)著讓人欲罷不能的清香。
“是王妃?!睏钴饺剡B忙從燕武懷中掙扎著起身,扯動了傷口,齜牙一聲,面色痛苦。
阿鳶忙道:“表姐受傷了,還是早些看大夫為好。殿下金尊玉貴,要不讓奴婢們來?”
燕武冷聲道:“好,你且小心照顧好她。等過了三日,本王便接你回府。”
阿鳶應聲,“是。”
楊芙蓉在婆子的攙扶下,一臉自責不安地向阿鳶行禮告罪,“王妃,芙蓉不是故意的,剛才多虧王爺出手相助,才免了芙蓉一死。還望王妃不要誤會才是?!?p> 阿鳶柔聲細語道:“表姐,這是哪里的話?剛才若不是你,本宮與玉秀哪有機會逃出來?”
楊芙蓉低著頭掩飾眼中的得逞的目光,她沒想到計劃這么順利,令她狂喜的是,襄王居然會出現(xiàn),而她成功地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阿鳶落在后頭,人群擁擠中逐漸散去,忽然面前走出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
“王妃,我們家主子有請。”
阿鳶左右環(huán)顧四周,未見玉秀,又見丫鬟強硬的態(tài)度,想必是不去都不行。
“帶路吧?!卑ⅧS神色自若。朗朗乾坤,幽州襄王地盤,量他們也不敢對她如何。不過她倒是好奇,誰這樣大膽?
走到一處偏僻處,身后的丫鬟退下。
阿鳶打量了一下四周,庭院深深,多有寂寥。
“王妃。”身后傳來男子沉穩(wěn)的聲音。
阿鳶回頭,見眼前的男子一身青衣,五官剛毅,儀表堂堂,給人一種沉穩(wěn)內斂的之氣。
“你是誰?”
阿鳶目光好奇地打量著,酥軟的音調讓花復心中一動,莫名的耳熱,不敢直視阿鳶過分昳麗的容貌。
“回王妃的話,在下花復?!?p> 花復?阿鳶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你是花靈的哥哥?”
花復點點頭,面容嚴肅,“當初花靈冒犯王妃并非有意,而是有人從中作梗。”
“誰?”
“楊芙蓉!不僅如此,她還故意算計張家小姐張淑儀,讓她身處險境,然后施救。如今王妃這一出,想必也是出自她手?!被◤晚泻薮蟮呐?,語氣氣惱。
阿鳶挑眉,出她意料,這楊芙蓉比她想象中更厲害些。不過不能讓眼前的人打亂她的計劃。
“有證據嗎?”阿鳶問道。
花復沉下心,“自然有!”
“楊芙蓉這樣算計花家,還算計本宮,若是此事捅到王爺那去,楊芙蓉必死無疑。只是這樣也太便宜她了,畢竟她害你們花家成為幽州的笑柄?!?p> 花復看著阿鳶那張絕艷的臉,流轉的眼眸泛著瀲滟的光,受蠱惑般下意識問道:“那王妃打算怎么辦?花復都聽王妃的?!?p> 阿鳶嘴角一揚,笑容燦爛,“好!”眸中一絲算計劃過。
楊芙蓉受傷,被襄王抱在懷中的消息不脛而走。
夏府得到消息,各懷鬼胎。
“胡大夫,表姐沒事吧?”阿鳶憂心忡忡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楊芙蓉。蒼白的面容,受驚的眼神,倒有幾分楚楚可憐之嬌態(tài)。
胡大夫恭敬地回道:“回王妃的話,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并不大礙。”
阿鳶松了口氣,“這樣便好?!?p> 很快原本安靜的屋子,忽然間熱鬧起來,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不少前來探望之人,還攜帶重禮,連老夫人也驚動了。
阿鳶看著楊芙蓉被眾人圍著噓寒問暖,跟之前寄人籬下的可憐蟲可是天壤之別,怪道這權勢還真是招蜂引蝶,毫無風骨之道。
阿鳶嘴角含著諷刺,獨自退出了擁擠的屋子。
門口處,貞娘目光擔憂地看著阿鳶,“鳶兒,可是覺得委屈了?”
阿鳶輕笑道:“如何會覺得委屈?表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p> 貞娘擰眉,目光不屑鄙夷,“那丫頭心思叵測,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她是故意的。為娘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一個黃毛丫頭這點把戲,為娘還看不清?十之八九是覬覦襄王的權勢,胃口大了,還妄想鳶兒的王妃之位。只要鳶兒說一聲,為娘有無數(shù)種方法讓這丫頭消失!”
語氣含戾,眉眼間陡然間散發(fā)出一股令人心驚的傲氣。
阿鳶目光復雜,心下一沉,這貞娘到底是什么人?看起來有種上位者的氣勢。一個女子?對方故意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上次對方給自己喝的養(yǎng)生茶確實有效,不但身子爽利,晚上無虛汗,一夜無夢,早上起來神清氣爽。
“阿娘不必為這等小事費神,偌大的襄王府難道連一個女子都容不下?身為王妃就應該寬容大度,賢良淑德。若是表姐有這份心,身為表妹理應成全她才是。”阿鳶回道。
貞娘目光流轉,眼神發(fā)光,“你的意思是看不上襄王?”
阿鳶嗔怪道:“阿娘說得是什么話?原本這位置就是屬于雪兒妹妹的不是?”
貞娘目光一暗,“原來鳶兒不喜歡呢,那鳶兒喜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