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由檢率領400名刀盾兵進軍皇城勤王的同時,紫禁城,西華內(nèi)侍咸安宮中傳來了一陣宛若公鴨嚎叫的哭啼聲。
“巴巴!你說現(xiàn)在雜家該怎么辦?雜家……雜家……只是陛下的一條狗??!”
一位頭戴烏紗帽、身穿繡蟒黃袍綢衣的五旬老人半跪在床沿哭哭啼啼的對床邊的俏婦人哭訴道。
俏婦人身著如蟬翼一般的紗衫,眉宇之中透露出一股子妖媚的恨聲道:“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信王的刀駕到我們的脖子上了,你才知道慌了!我早就告訴過你,早點除掉信王!你非不聽,現(xiàn)在好了!朱由檢那個小畜生現(xiàn)在都快打過來了!
想你魏忠賢、魏公公當初不是挺厲害的嗎?你手下的五彪五虎十狗,還有那些徒子徒孫現(xiàn)在都到哪里去了!當初你要是搏一搏的話,我們哪里我還有現(xiàn)在的困境??!”
“老祖奶奶”客印月狠狠的瞪了魏忠賢一眼,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么瞎了眼和這個沒卵子的玩意對食。
當初但凡下手狠一點,他們也不至于落到現(xiàn)在這么被動的局面。
“我早就跟你說了!信王是一個大威脅,應該盡早除去才行!當初你要是搏一搏的話,現(xiàn)在我們就可以擁立福藩了,總歸還有個善終,現(xiàn)在好了信王要誅奸宦了,你就洗干凈脖子等死吧!”
客氏沒好氣的看了顫顫巍巍的魏忠賢一眼自暴自棄的說道。
“迎……迎立福藩!不行!絕對不行!”魏忠賢宛若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當初為了國本爭的頭破血流,你我要是迎立福藩!恐怕要被朝中的大臣噴死不可!”
“那你說現(xiàn)在還怎么辦?信王的刀已經(jīng)架在了脖子上了!你的那些徒子徒孫呢?”客氏直起身對魏忠賢說道。
“他……他們……”
一想到自己的那些徒子徒孫,魏忠賢氣不打一處來。
平日里跟著自己耀武揚威的時候,一個個忠心耿耿,真到了自己落難的時候,一個個就開始裝死了起來。
客印月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對魏忠賢道:“你不是還有南海子凈軍嗎?快去將他們召集過來保護皇城??!”
“夫……人!”魏忠賢像一個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渾身哆嗦道,“你……你想干嘛?”
“你這個蠢貨!”客印月忍不住沖魏忠賢怒罵道:“信王已經(jīng)把刀架在脖子上了。如果再不反擊的話,你我恐怕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夫……人,你這是謀反?。 蔽褐屹t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瘋言瘋語的客印月。
“謀反?”客印月冷笑了一下,狠辣的說道:“信王不是誅奸宦嗎?我們也來一個假天子,誅昏王!”
“真的……能行嗎?”魏忠賢顫顫巍巍的詢問,活下去的信念讓他短暫戰(zhàn)勝了皇權的恐懼。
“你自己的南海子凈軍,你自己不知道嗎?”客印月耐著性子對魏忠賢說道。
事到如今,魏忠賢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就在魏忠賢與客印月謀劃之際,就聽見了外頭有人來報,說是魏忠賢的南海子凈軍親信前來向魏忠賢匯報。
“快讓他進來!”魏忠賢對稟報的人說道。
“九千九百歲!涂文輔、涂文輔他!”進入咸安宮的人是魏忠賢的侄子魏無忌,此時的他哭喪著臉上氣不接下氣的哀嚎道:“涂文輔,他叛變了!”
“什么!”魏忠賢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客印月同樣花容失色。
前一秒還在思考利用南海子凈軍的事情,下一秒南海子凈軍竟然就丟了。
這不是要他魏忠賢的老命嗎?
“我早該想到了!我早該想到了!一個個都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魏忠賢氣急而笑,眼淚不由得從他的臉上滑落:“徐應元??!徐應元!你還真是我的好朋友?。 ?p> 涂文輔的叛變不僅意味著南海子凈軍的丟失,更糟糕的是涂文輔擔司禮監(jiān)秉軍的職位,負責節(jié)制御馬監(jiān)。
本就無法揮之如臂的御馬監(jiān),現(xiàn)在更是不可能指揮的了。
“現(xiàn)在……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這一次換做客印月結(jié)巴了,而自知死路的魏忠賢反而冷靜了下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魏忠賢重新想到了一個對策:“人們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你說信王千歲就不能看來雜家是陛下一條狗的面子上放過我們!”
“你說……這個可能嗎?”客印月想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握住了魏忠賢的手緊張的詢問道。
“只要陛下給我們一道免死圣旨,我想信王就不敢輕舉妄動了吧!”魏忠賢將希望寄托在了天啟帝朱由校的身上。
“那還等什么!快去乾清宮!”
客印月與魏忠賢簡單的拾掇了一些,便從咸安宮往乾清宮的方向趕了過去。
等到他們來到乾清宮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此時的乾清宮已經(jīng)被一群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wèi)團團圍住。
錦衣衛(wèi)的領頭人是一位魏忠賢沒有見過新人。
“來人止步!”
客印月與魏忠賢的到來令錦衣衛(wèi)紛紛抽刀以對。
“我乃司禮監(jiān)秉筆魏忠賢,現(xiàn)在有要事面見陛下!你們快快讓路,遲疑了片刻!我讓田爾耕治你們的罪!”魏忠賢厲聲訓斥眼前的疑惑不識好歹的錦衣衛(wèi)。
錦衣衛(wèi)像是沒聽清楚魏忠賢說話一樣,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你們沒聽到嗎?我乃魏忠賢!”魏忠賢繼續(xù)厲聲喊道。
“我們當然知道!”領頭人李若璉手持繡春刀來到魏忠賢的面前道:“奉信王之令,誅奸宦!”
錦衣衛(wèi)將魏忠賢團團圍住,魏忠賢這才意識到。
不僅僅是南海子凈軍,就連錦衣衛(wèi)的田爾耕都叛變了自己。
在大明皇權的面前,自己就如同螻蟻一般的渺小。
哪怕信王這樣還沒有成為國本的人,都能夠在一瞬間致自己于死地。
自己的一切都是來自皇權。
“抓捕魏逆與客氏妖婦!”李若璉當即向錦衣衛(wèi)下屬下達命令。
看守在乾清宮外的錦衣衛(wèi)一擁而上抓住魏忠賢與客氏。
被錦衣衛(wèi)抓捕的魏忠賢歇斯底里的呼喊著:“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陛下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一聲呵斥從黑暗中傳來,400刀盾兵護送下的朱由檢出現(xiàn)在乾清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