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兒子,還是那個調(diào)皮搗蛋,氣得人心肝疼的人憎鬼厭的兒子,弘治皇帝心滿意足的回宮了。
雖然這事事實上是三位閣老把弘治皇帝勸回去的,但是看弘治皇帝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太子……
“怎么感覺陛下只是來看兒子的呢?”一邊的朱女說出了實情。
就是朱琳霺看了一下一邊的朱宸濠,也松了一口氣,藩王世子離開封地,就這么進京,皇帝竟然沒有處罰。朱琳霺的心一直是提著的。
當然,最驚慌的還是朱宸濠本人。
先是來了弘治皇帝,朱宸濠硬著頭皮,見了禮。
不是他想見禮,而是不見都不行。畢竟太子都見了,不見皇帝,也瞞不住他進京的事實。
但是好容易送皇帝太子下山了,一回頭,三位閣老上山。
這一下可把朱宸濠嚇壞了。
弘治皇帝仁厚,并不會把離京的自己怎么樣,但是三位閣老就不一樣了。
讓他們看到自己擅自上京,還能有個好?
好在朱厚照會作,僅憑《蘭若寺》三個字,就把三位閣老趕回去了。
即便是這樣,朱宸濠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朱宸濠研究過弘治皇帝的性格,在朝廷大事上,弘治皇帝非常聽三位閣老的。
而朱厚照剛剛也用了自己下山又上山,證明了朱宸濠的研究結果是對的。
那可是親生兒子,大明唯一的繼承人,他們都如此的心狠,陛下也聽他們的,更何況自己這么個寧王世子。
好在,他們沒有上山。
朱宸濠一時間竟是劫后余生了一樣。看朱厚照也順眼了許多。
“嗯--”
朱厚照張開了眼睛。
先是下山,又是上山。
一路的顛簸,使得朱厚照沒有像朱宸濠一樣,一睡個把時辰。他可以說是被硬生生的顛醒的。
“本宮……”
張開眼睛的朱厚照看了下四周,一下子跳了起來:“本宮沒有在宮里?”
看到他這么驚訝,朱宸濠忍不住打擊他道:“是的,三位閣老到了,他們勸陛下丟下你?!?p> 朱宸濠直接下眼藥。
順眼許多歸順眼許多。剛才三位閣老把他嚇的這么慘,他朱宸濠怎么可能不報復?
正因為怕他們,所以下眼藥、報復,這事沒毛病。
“本宮果然不在宮中?”朱厚照眨了下眼睛,看看四周,確實不是宮中。
朱宸濠在一邊露出了邪邪的微笑,心說:生氣吧!憤怒吧!你這個被拋棄的太子!
朱宸濠的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種“復仇”的快感。他甚至在等待著朱厚照嚎啕大哭。
然而,朱厚照笑了:“哈哈!本宮沒有回宮,本宮沒有回宮!噫,太好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我剛才不是在上眼藥,而是講了一個笑話?
朱宸濠懷疑問道:“太子殿下,三位閣老阻止陛下帶殿下回宮?”
“本宮知道。”朱厚照點了點頭,表示他聽到了。
但是朱厚照的臉上的笑容依然存在,就沒有消失過。
“殿下不生氣?”朱宸濠問。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本宮巴不得不回宮。宮中有什么好的。每日不是讀經(jīng),便是習字。煩也煩死了。又哪里會有宮外好玩?!?p> 朱厚照絲毫不介意外人知道他對皇宮的不滿。
朱宸濠不懂了。作為一個一心想進宮的人,他是一點兒也理解不了朱厚照這宮中的人一心想出宮的心態(tài)。
一時間,朱厚照“不香”了。
被三閣老欺負成這樣也不報復,真是一個廢物太子。
“老許老許,你那個陣,還能變個什么景?”
知道自己不用回宮,朱厚照又歡實起來。首先便打起幻陣的主意。
雖說他沒有嚇唬到皇帝,有點兒遺憾,但是一片桃林是真的很美,聞著還香。這戲法是怎么變的?朱厚照還想再看一次。如果可以他還想研究透了,自己也變一下。
朱厚照擁有一個科學研究者的心。
“陛下怎么就不把他帶回去!”
朱厚照纏著許玄,當場就惹惱了朱琳霺。
許玄是她的男人。這些日子,本郡主不過是想與他多呆一會兒,怎么就那么千難萬難。兒子纏他,父親來,現(xiàn)在你又纏。
“殿下,許公子既要治病,還要陪殿下玩樂,殿下是要累死人嗎?”
朱琳霺面色嚴肅的看向朱厚照。
在這里,她的年齡最大,輩分也最高。擺出長輩的架子,朱厚照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因為他不能不聽。
更讓朱厚照為難的是,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自家這位姑太奶奶輩的人物。
還能是為什么?當然是為了男人了。
過去,朱琳霺是為了寧王一系,不喜歡朱厚照。
現(xiàn)在,她是為了許玄。都是為了男人。
不過離開的弘治皇帝也不是不管兒子的人,到了下午,便有車隊送糧食、蔬菜、食油、棉布等等的物資過來了。
“許公子,這是陛下著咱家送來的物資?!?p> 押送的是一位宮中的太監(jiān)。
看著一車車的物資,背上山是不可能背上山的。
許玄對朱琳霺打了個眼色,讓她看好其他人,許玄自己走向了上山的山道外,把他埋下去的玉石起了出來。
玉石起出,幻陣不在,也就可以驅(qū)趕牲口直接上山了。
看到一車車的物資送到了山上,最開心的要數(shù)朱厚照了。
“這是小米……這是高粱……”
看到各種各樣的物資,好奇心重的朱厚照恨不能把自己頭伸出去,看個究竟。
“哇!原來沒有做熟的糧食竟然長成這個樣子?!?p> 看到糧食就開心成這樣,最重要的是他不再纏著自己的男人了。朱琳霺微微一笑。
只要不纏著自己的男人,朱琳霺是不管朱厚照的。
“許公子,這是賬目,還請點收?!?p> 隨著物資一車車的送入庫房,押送太監(jiān)送上了賬冊。
“公子看后還請簽字畫押,咱家也好回宮復命?!?p> “什么賬冊,拿來我看。”
朱厚照找到了新的好奇點,不再纏著許玄,站在許玄身邊的便是朱琳霺了。
作為女強人,她天生便對賬目敏感,一聽讓許玄簽字畫押,她便立即要看。
“這……”那太監(jiān)為難的看了看許玄,似乎是讓許玄做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