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吃窩窩頭

　　又到了吃飯的時候，趙延淵看著面前的唯一一個窩窩頭，陷入沉思。

　　昨天還兩個呢，現(xiàn)在只能兩個人分著吃一個了。

　　葉鸞說：“殿下，你再忍忍吧，等我賣了池塘里的魚，我們就可以改善改善了。”

　　她樂觀地笑了笑，習(xí)慣性地去摸趙延淵的頭發(fā)，剛碰到他又悻悻收回去，低下頭不吭聲了。

　　趙延淵并沒有生氣，他這次不敢生氣了。

　　他岔開話題說：“那些魚能賣多少錢？我看魚不少。”

　　葉鸞說：“確實是不少，我們的魚品種也挺好的，但……收魚苗的那個老翁總是故意少給我們錢，他那個人……就是欺軟怕硬?！?p>　　葉鸞不開心地努了努嘴，她還想靠這些魚多賣點錢，能把奶娘留給她那只鐲子贖回來呢。

　　先前云青昔她們鬧得太厲害，不得已把它當了。

　　但是那個收魚翁，總是看不慣他們這些窮人，還說窮人養(yǎng)出來的魚，也是沾著晦氣的。

　　趙延淵看著她這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模樣，想罵她慫，又怕她哭。

　　話到嘴邊還是咽下了，問：“那個收魚的家在哪兒？”

　　“就在城西啊，和我們隔了兩條街。”

　　葉鸞說完，疑惑地看了趙延淵一眼，“你問這個干嘛？”

　　趙延淵咬了一口窩窩頭，覺得味如嚼蠟，“下次讓我去賣魚。”

　　葉鸞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行，你去了才要搞砸呢，你懂什么呀，你這么傻，那個老頭心眼那么壞，你被人家賣了還給人家數(shù)錢呢?！?p>　　“……”

　　“你別管了，我明天下午就去，你別添亂，我保證明天不讓你吃窩窩頭?！?p>　　“……”

　　第二天上午，趁著葉鸞在菜園搗鼓個不停的時候，趙延淵偷偷出了趟門，去了城西收魚那人家。

　　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小老頭，院中有不少池塘，里面養(yǎng)著五顏六色的魚。

　　他是頭一次見趙延淵，但見這人穿的破破爛爛，便不禮貌地說：“你要買什么魚？家養(yǎng)的還是吃的？有錢嗎？”

　　趙延淵睨了他一眼，從身后拿出一把小石子，開始對著池塘里的魚一個一個砸。

　　關(guān)鍵是他一砸一個準，力氣還生大，一下子就能將一條魚砸的穿腸破肚。

　　砸的還是最貴，最大的魚。

　　小老頭人傻了，看著漸漸染紅的池塘水，趕忙阻止：“喂！你干什么！”

　　他撲過來要阻止趙延淵殺他的魚，趙延淵敏捷地躲開，一邊不停地砸一邊說：“我也就是想看看你家的魚生命力強不強，你著什么急?！?p>　　“……”

　　“你再這樣，我就報官了！”小老頭氣急敗壞。

　　“報官？好啊，你去報吧，看看有沒有人管你這等雞皮蒜毛的小事。”

　　他說的都對，地方官根本就懶得管這些家長里短的雜碎事。

　　他只是想拿報官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他根本不吃這一套。

　　而且他身手那么好，就算報了官也未必怕吧！

　　小老頭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知道自己這是遇上不好惹的了，急忙改變策略道：“這位大爺……我求求您，別砸了，別砸了……我就是個做小本買賣的，我也不容易，你想要什么魚，我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