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們都那么關(guān)注boss的態(tài)度,難怪boss對塞唯婭的態(tài)度那么奇怪。
在看到站在樓梯前,身著淺灰色家居服的男人時,司錦姩有關(guān)這個boss的所有疑問在一瞬間全部煙消云散。
“景弦……”
她站在門口,視線直直落在男人的身上,口中喃喃自語。
并不是不知道那里站著的人并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并不是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塞唯婭而不是司錦姩,并不是不知道與那個人有關(guān)系的是現(xiàn)在被她替代的塞唯婭而不是她自己。
可是她就是那樣,帶著幾分怔愣和委屈地,念出了她熟悉而眷戀的名字。
然后看著他面上閃過一絲怔愣,接著本就冰冷僵硬的表情又添了幾分陰沉。
“姩姩!”
聽到司錦姩念出的名字,司澈面上瞬間如臨大敵,伸手就想去捂司錦姩的嘴。
“舅舅?!?p> 誰知站在那里一直沒有反應(yīng)的慕景弦突然開口,低沉的嗓音硬生生讓司澈伸到半路的手縮了回去。
“景弦,你也知道姩姩她是失憶了……”司澈硬著頭皮,話里帶著幾分心虛。
之前為了司睿,他們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
司錦姩甚至威脅慕景弦,如果不答應(yīng)離婚,這輩子都不會再叫他的名字。
現(xiàn)在醒來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偏偏還記得她尋死覓活要離婚的男人的名字……
簡直令人頭疼!
“你,剛才叫我什么?”
伸手抬起司錦姩的下巴,他垂著眼看著她那雙青綠色的眼睛。
司錦姩的嘴唇顫了顫,她回視著慕景弦,看著他那雙漂亮如水的眼睛。
她聽到了什么?
塞唯婭的舅舅,司澈,叫面前的這個男人,景弦。
面前的人,不僅與她心愛的人有著一樣的面容,還有著同樣的名字……
這是巧合嗎?還是只是書中隱藏的,無人知曉的設(shè)定?
以她的形象設(shè)定的塞唯婭的丈夫,和她心愛的男人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裴落落的私心?
如果是巧合,世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巧合?
如果是私心,那為什么整本書里,關(guān)于boss這個角色,從來沒有過任何他與塞唯婭有關(guān)系的描述?
他身上甚至有她最喜歡的、令她聞著就無比安心的味道!
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抱上了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心口,忍不住嚎啕大哭。
一邊哭,一邊用泣不成聲的語調(diào),一遍一遍地念著他的名字。
景弦,景弦……
雖然不是她的景弦,她心里又是多么希望這就是她的景弦。
男人的心驟然疼了一下。
“還好嗎?”
為了避免在司錦姩深度昏迷期間,慕景弦再遇到暗殺。
也為了能夠盡快解決當(dāng)前的問題,縮短司錦姩的昏迷世間。
裴落落將司錦姩帶回了她的工作室,并且在討論后,開始著手使用特殊的方式幫助慕景弦恢復(fù)記憶和異能。
“沒事?!?p> 捂著自己的心口,慕景弦彎著腰大口喘息著。
他的身上貼著密密麻麻的電極,利用裴落落的異能輔以遠(yuǎn)超過人類極限的電擊,重新引導(dǎo)活化他的異能細(xì)胞。
慕景弦被司錦姩封鎖的記憶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解放多少,他們并不清楚。
當(dāng)務(wù)之急只是要利用這樣的方式去解放慕景弦自己的異能,至少讓他能夠具有自保的能力。
“剛才,我好想看到姩姩了?!?p> 心口莫名的痛意得到紓解,慕景弦臉上帶上了一抹無奈的笑。
他的記憶已經(jīng)被解放了很小的一部分,但只是如此,他也能夠透過記憶感受到他曾經(jīng)有多喜歡司錦姩。
記憶每恢復(fù)一點,他對司錦姩的感情就會再深一點。
而他心中的愧疚和后悔亦會更深幾分。
司錦姩昏迷的這些日子里,每一個睡不著的的夜他都在想,如果當(dāng)初不是他想要她出演塞唯婭這個角色,如果當(dāng)初不是他要她辭職,如果當(dāng)初不是他貪心想和她一起在屏幕上出現(xiàn),她又怎么會在片場發(fā)生意外。
在他那些被封鎖的記憶中,她明明是那樣明媚的一個姑娘。
“你最近都在恢復(fù)以前的記憶,難保不會看到一些過去的景象。”
收拾著被摘下的電極片,裴落落說的話很不走心。
慕景弦低著頭,兀自搖了搖:“我看到姩姩抱著一個人,一直哭著喊我的名字?!?p> 裴落落的身體陡然一僵,卻聽慕景弦繼續(xù)說著。
“我應(yīng)該嫉妒的,但是我沒有。我甚至能感覺到她抱著那人的力度,落在那人心口的眼淚的溫度……”
頓了頓,他抬起頭看著裴落落,“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她抱著的人就是我,真正的我。”
費一也不是沒見過司錦姩哭,只是從未見過她哭得這么厲害。
而被她緊緊抱著的慕景弦更是全身僵硬。
自打她與司睿接觸后,就再也沒有這樣親近過他。
如今這樣緊抱著他失聲痛哭的模樣,讓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一手輕箍她的腰,一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許久之后,她才像是哭累了,輕聲抽泣著松開了他的腰。
“抱歉……”
剛才哭得有多厲害,現(xiàn)在就有多尷尬。
看著慕景弦那一塊被她的眼淚沾濕的衣料,她很是心虛地道著歉:“冒犯了?!?p> 看著與他拉開距離,言語客氣的司錦姩,慕景弦的臉色瞬間布滿陰郁:“怎么,還是想離婚?”
“什么?”
睜著一雙淚眸,司錦姩一臉茫然。
現(xiàn)在劇情進(jìn)行到哪一步了?怎么剛介紹完名字就要離婚了?
“你不是說過,除非離婚,否則絕不會再叫我的名字嗎?”
他心口的衣料早已被她的淚水浸得濕透,冰涼涼地貼在他的皮膚上。
連他的心也一并冷了下去。
若是她真的什么都忘記了,那倒也好。
至少他們還可以重新開始。
可是偏偏她還記得他的名字。
那是不是代表,她對他還是有著感情的?
如果是那樣,她又為什么突然對他如此疏離。
分明前一秒還緊抱著他哭得傷感……
他看了費一口中司錦姩的日記,可日記的內(nèi)容到他將司睿抓進(jìn)研究所的那天起就停止了。
他始終不知道,在他們之間,司睿到底占了一個什么樣的位置。
只是,為了讓司睿離開,她甚至可以抱著必死的決心在他面前跳了海……
想必該是非常喜歡了吧。
應(yīng)當(dāng)是比曾經(jīng)喜歡他,還要喜歡吧。
這樣的認(rèn)知像是一只手,攥緊了他的心,令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