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錦姩倏地抬起頭,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嘴巴開開合合半天,愣是沒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
這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啊!
看她不出聲,慕景弦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事,狄云會處理好的?!?p> “也不關(guān)我什么事?!?p> 他眼里帶著些若有若無的無奈,看得她很是疑惑。
又心知他是個不愛說的性子,只得撇過頭匆匆答了一句。
“早點休息。”
又在她頭上揉了揉,慕景弦起了身。
“要走了嗎?”
這些日子里,慕景弦似是很忙。
總是來陪她一會兒便匆匆離去,知道他異能已經(jīng)恢復(fù),司錦姩也猜得到他或許知道了什么。
只是他不說,她也不敢問。
怕牽扯出其他的事情,她又不知如何作答。
對于異能界的問題,她亦是遲遲沒有動手。
慕景弦每日都來找她,實在是很難找到機會出去。
她便一直想著再等等。
直到,終于有人等不住了。
“Mistletoe被綁架了?!?p> 耶夢加得送來消息的時候,司錦姩正坐在車上,準(zhǔn)備去和慕景弦約好的餐廳吃晚飯。
司錦姩遲遲未到,在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的情況下,慕景弦打開了定位監(jiān)控。
上面那個紅色的小點與他的方向背道而馳。
“她去救裴落落了。”
“司馬先生真是好計策?!?p> 手機鎖屏之后,慕景弦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哪里比得上慕先生,幾句話便讓她甘心嫁了人?!?p> 站在桌邊,司馬硯冰的眼角吊著一抹有些嘲諷的笑。
“她若是不愿,我便是拿刀逼著她,她也絕不會嫁,又惶恐區(qū)區(qū)幾句話?!?p> 身體后傾靠在座椅背上,慕景弦面上帶著幾分閑適,仿佛根本不在意司錦姩拋下他去救裴落落這件事。
司馬硯冰的手握成了拳,面上依舊帶著笑:“那今日看來,慕先生在她心中的重要程度可要比裴落落低很多?!?p> “司馬先生特意綁了裴落落,又誘她去救,想來絕不會只是為了來和我爭這口舌之快吧?”
慕景弦微斂著眼,看著剛才亮起的手機屏幕,嘴角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
“今天的目的是什么呢?”
“慕先生這話,聽起來叫人好生難懂?!?p> 司馬硯冰的臉上帶著幾分為難,眼底卻是一如此前的森寒眸光。
“難懂嗎?”
微抬了一下眼皮,慕景弦的嘴角莫名扯高了幾分:“那就找一個司馬先生容易懂的方式吧?!?p> 掌心翻起的瞬間,餐廳漫上一層火焰。
等司馬硯冰反應(yīng)過來,早已進入了一片被火光環(huán)繞的地方。
抬眼看向?qū)γ妫骄跋胰允且桓鄙⒙?,穿著華貴精致的正裝,一雙水藍(lán)色的眼眸在火光映照之下熠熠生輝。
“慕先生這是,用空間領(lǐng)域來收拾我?”
“此前見識過司馬先生的空間領(lǐng)域,現(xiàn)在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p> 他抬起右手,掌心對著司馬硯冰,眼神冰冷:“人貴有自知之明,你不該來招惹我第四次?!?p> 司馬硯冰只顧著盯住他隱約閃爍著光芒的掌心,哪里想到慕景弦身后突然竄出一個全身火焰的巨人,手持巨劍直直對著他的臉便劈了下來。
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被那劍上的火光燒成灰燼。
“慕總!”
空間領(lǐng)域逐漸消失,坐回座位上的慕景弦一下沒忍住,噗地噴出一口血,驚得狄云伸手便要扶他。
“沒事?!?p> 輕揮著手阻止了狄云,慕景弦垂著眼喘了兩口氣:“費一那邊沒問題吧?”
“她那邊一切都好,司小姐也沒有看出什么問題?!?p> “那就好?!?p> 靠著椅背,慕景弦仰著頭咽了咽,接著深吸了一口氣:“重新?lián)Q一下桌布和菜,一會兒姩姩就要來了?!?p> “可……”
抬手再次止住了狄云,慕景弦微抬著眼看著他:“去吧?!?p> 司錦姩到達(dá)餐廳的時候,距離他們約定的時間早已過了兩小時。
看著坐在桌前的慕景弦,她的心里莫名一動。
有些不安在她心中綿延開來,讓她不覺間停下了腳步。
“來了?”
像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慕景弦轉(zhuǎn)過頭來,視線對上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笑意。
司錦姩搖了搖頭,接著朝著他盈盈一笑:“抱歉,我來遲了?!?p> “路上堵車也是難免,下次我早些約你?!?p> 白瓷盤子里,T骨牛排上的那塊骨頭已經(jīng)被他極為細(xì)致地剔了下來。
他的面色還有些泛白,手中的刀叉卻用得又穩(wěn)又準(zhǔn)。
“裴落落之前說這家店好吃,你嘗嘗看?!?p> 盤子被遞回司錦姩面前,聽他提起裴落落,她有些迷惑地抬頭看他。
“落落?”
“嗯,”
似是故意要她誤解一般,他一邊給她的牛排澆汁,一邊解釋,“你昏迷的時候,我和她出來吃過幾次飯。”
“落落怎么會跟你出來吃飯?”
叉了一塊肉塞進嘴里,司錦姩微蹙著眉頭看著對面抿著紅酒的慕景弦。
“她幫忙照顧你,還有嫻嫻和暮暮,我總該有些表示。”
手中的紅酒杯晃了又晃,他微垂著眸,盯著杯中的酒:“姩姩覺得不合適?”
“那倒沒有?!?p> 將口中的肉咽下,又拿起檸檬水喝了兩口之后,司錦姩才又道:“只是這事情放在落落身上,很奇怪罷了?!?p> 以她對裴落落的了解,只是照顧她和司嫻司暮,慕景弦是絕不可能約到裴落落的。
別的不說,論對慕景弦的敵意,裴落落排第二絕對沒人敢說是第一。
當(dāng)初得知她肚子里是慕景弦的孩子的時候,裴落落氣得直接離家出走半個月。
任司錦姩用盡了法子,也沒能找到她的下落。
那段時間里,司錦姩甚至每日都在擔(dān)心裴落落會不會因為憤怒,沖去暗殺慕景弦。
最終事實證明只是她多想了,裴落落回來后自稱回了趟老家,給她帶了些保胎養(yǎng)身子的特產(chǎn)。
“你當(dāng)時昏迷,我也不知該怎么辦。她將你移入她的工作室,我總不好經(jīng)常去她那里。最后就干脆約著吃幾次飯,我了解一下你的情況?!?p> 又抿了一口紅酒,慕景弦輕輕扯了扯嘴角,像是故意逗她一樣:“怎么,你的好朋友你還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