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姩?”
不僅僅是耶夢加得注意到了司錦姩的殺意,連裴落落也感受到了她身上那抹有些過分明顯的殺氣。
“正好最近景弦好像也挺累的,你和景弦可以都補一補?!?p> 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面前的一人一蛇已經(jīng)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殺氣似的,司錦姩一手摸著下巴,嘴里一邊念念有詞。
“蛇羹的話,嫻嫻和暮暮也可以喝,據(jù)說還滋陰壯陽……”
面上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微歪著頭看著裴落落,“我覺得狄云也可以來點?!?p> “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真是越不想提到誰,司錦姩就一直提起誰。
簡直當代提壺大師,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那種!
不客氣地把耶夢加得往司錦姩面前一丟,裴落落垮著臉開了房門,“我不送了?。 ?p> 司錦姩聳了聳肩,召回耶夢加得之后,默默走出了門。
只是在裴落落準備關(guān)門的時候又轉(zhuǎn)過了頭:“真的不來點嗎?我覺得耶夢加得燉了應(yīng)該是好吃的!”
看著她臉色又黑了兩度之后,司錦姩才笑道:“哎呀,逗你的啦,晚上等我電話??!”
沒等裴落落再說什么,已經(jīng)晃悠著進了消防通道。
今天的司錦姩太奇怪了!
看著樓下停著的車拐出小區(qū)好久之后,裴落落仍是站在窗邊。
回想著司錦姩的種種行為和言語,她還是覺得心中莫名心慌。
拿出手機按著爛熟于心的號碼:“喂……”
快速陳述完情況,她掛斷了電話,仰著頭深吸了一口氣之后轉(zhuǎn)身進了房間。
“耶夢加得?!?p> 開著車離開裴落落的小區(qū)之后不久,司錦姩在一條冷清的街道上停下了車。
“是?!?p> “回去陪嫻嫻和暮暮?!?p> 拉起手剎,按下雙閃之后,司錦姩微瞇著眼靠坐在駕駛座上。
耶夢加得從半空中探出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司錦姩。
她晚上要去異能界找事,怎么想也沒有理由現(xiàn)在把它支開。
“沒聽懂?”
見它遲遲沒有行動,司錦姩偏過頭睜開眼看著它。
“不是說晚上要去異能界?”
蛇芯子吞吞吐吐半天,它忍不住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是啊?!?p> 她依舊偏著頭,一副散漫的樣子,“所以才要你回去帶孩子,聽不懂?”
不是聽不懂,而是想不明白。
“為什么?”
異能界危險重重,司錦姩也深知她的實力是比不上異能界之主的。
在這樣的前提下,怎么看都是帶著耶夢加得去異能界才更為保險。
退一步說,哪怕她孤身進異能界,把耶夢加得留在門口也比讓它回家看孩子來得合適。
“這個問題,你不是應(yīng)該最清楚嗎?”
她轉(zhuǎn)回臉,看著車窗外已經(jīng)在緩慢下沉的夕陽的方向。
橙紅色的光芒像極了那位異能界之主的火墻,耀眼而美麗。
“還是說,你覺得你的那些小伎倆,能夠瞞得過我?”
耶夢加得心下一沉:“Sage……”
“若是那時候我沒有沖上去,景弦之后也會只是昏迷嗎?”
她的語調(diào)異常平靜,映在車窗上的倒影看起來也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你,知道了……”
低著頭嘆了口氣,一陣白煙升起、消逝,變?yōu)槿诵蔚囊畨艏拥米诟瘪{上,目光炯炯地盯著車窗上的司錦姩。
“我信任你,要你去保護他。”
她嘴角爬上一抹嘲諷的笑,連語氣里都帶著嘲諷的氣息,“作為永遠不會背叛我的契約魔寵,你的保護就是險些讓我的丈夫死于非命?”
她轉(zhuǎn)過身和耶夢加得對視,靈動的眼中看不出喜悲。
而過于嘲諷的語氣里,夾雜著壓抑著的怒火。
耶夢加得低下了頭。
“我和你有契約,我會優(yōu)先保護你?!?p> “你對我的保護,就是明知你的偽裝在異能界之主眼里形同虛設(shè),卻仍要因此將我?guī)У剿媲埃俊?p> “你都知道了?”
倏地抬起頭,耶夢加得臉上帶著一抹局促,“我當時不知道的,我只是想讓你看清……”
本想繼續(xù)說下去,可對上司錦姩眼中的那一抹嘲諷,他最終停下了解釋的嘴。
“對不起。”
帶著幾分顫抖,他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會害你,請你相信我?!?p> “那件事是怎么回事?”
司錦姩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窗外只剩下一半的夕陽,絲毫沒有在意耶夢加得的話,“那么近的距離,那種構(gòu)造特殊的暗器,尋常人做不到吧?!?p> 說的正是片場遇襲導(dǎo)致她穿越到書中世界的事情。
司錦姩從不認為慕景弦遇襲是巧合,只是她一開始沒想那么多。
哪怕意識到耶夢加得的缺席,也還是用或許它當時沒反應(yīng)過來,之后去尋找線索的想法略過去了。
所以她并不曾想過耶夢加得可能也參與了那件事。
直到她從那個世界回來,從裴落落那里聽到那場襲擊根本找不出任何線索的事情。
耶夢加得一直留在慕景弦的身邊,她下的命令是要它保護慕景弦。
可是事情發(fā)生的時候,耶夢加得卻什么都沒做。
她在心里為它找了許多借口,始終不愿相信自己最為親近的耶夢加得會背叛。
卻最終在過去的兩天里發(fā)現(xiàn)了問題。
發(fā)生事故的現(xiàn)場,連絲毫有用的線索都找不出來。
看到案卷中這句話的時候,司錦姩才意識到,耶夢加得沒有保護慕景弦,還很有可能是放跑罪魁禍首的幫兇。
更有可能的,是它也參與其中,成了那件事的推手。
“我當時,沒有在那里?!?p> 事情被司錦姩這般直白地揭穿,耶夢加得再想隱瞞什么也沒了機會。
除了坦白,他甚至不知道還有什么能壓住司錦姩的怒火。
他當然知道司錦姩對慕景弦的感情,只是在知道在這里的司錦姩并不是完整的司錦姩,而這里也只是一個虛構(gòu)的世界之后。
它心底初見司錦姩時的悸動便愈加難以控制。
司錦姩對慕景弦有多深的感情,耶夢加得當然清楚。
在它不存在的那個世界里,司錦姩和慕景弦的感情有多深厚,它亦有聽聞。
但是它總覺得,或者該說,他心存僥幸地認為,在這里的司錦姩并沒有那么愛慕景弦。
愛到可以為他拋開自己性命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