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掛了電話,司錦姩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想起此前打過去電話的時候,慕景弦有說過在開會,她權(quán)當(dāng)他是有什么事情比較緊急,也沒放在心上。
司嫻和司暮吃過午飯之后跟鐘叔鐘嬸的小孫子一起去了少年宮,家里只剩下司錦姩一個人。
下樓下到一半,看著空曠的客廳,她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除了裴落落她并沒有其他特別親近的朋友,即使是關(guān)黎和簡繁悠,也只是相對走得近了一些。
不知為什么突然想起了昏迷時進(jìn)入的那個世界,相比而言,她甚至?xí)X得自己更能融入那個世界。
不是因為那里的司錦姩有家人,也不是因為那里的司錦姩什么都不會卻仍有慕景弦的偏愛。
而是一種莫名的歸屬感,仿佛自己就應(yīng)該在那里一樣。
屋門突然被打開,司錦姩坐在臺階上望過去,看到慕景弦進(jìn)門的身影。
“這么早回來了,不是要開會?”
她依然坐在臺階上,臉上帶著幾分詫異。
慕景弦顯然沒想到她會坐在臺階上,只是相比司錦姩外露的情緒,他也只是眼底劃過了一絲驚訝。
“你在電話里問狄云的事,聽著比較緊急?!?p> 他轉(zhuǎn)過身走到一邊去換鞋,解釋的十分簡單。
“也沒什么急的,就是那會兒給落落打電話,好像聽到了狄云的聲音?!?p> 她從臺階上站起來往下走,“你不是也知道他們倆的事兒嘛,我想著如果最近他沒什么事,可以和落落培養(yǎng)一下感情。”
“他們倆的感情還需要你來擔(dān)心了?”
換好鞋轉(zhuǎn)過身,就看司錦姩已經(jīng)走到了他跟前。
“畢竟落落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伸手抱他,眼底是一如既往的純粹干凈。
慕景弦忽然覺得自己一路帶著怒火沖回來有點傻,但是被她抱著他又覺得好像也不是那么差。
“吃飯了嗎?”
她搖了搖頭:“不太餓?!?p> “看來早晨把你喂飽了。”
司錦姩后知后覺意識到這個喂飽了是什么意思,一瞬間連耳朵尖都變紅了。
“你這個人怎么回事!”
伸著手就朝他心口拍,只是手還沒拍到,人就已經(jīng)被他摟進(jìn)了懷里。
等他終于放過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躺在床上看他手里端著一碗湯面上來,司錦姩嘴里嚷嚷:“你現(xiàn)在也太過分了,欺負(fù)我不分晝夜!”
“我有嗎?”
他把碗放在床頭柜上,又幫她坐起身,用筷子挑了些面條吹涼了些遞到她嘴邊。
“你沒有嗎?”
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張嘴把面條咬進(jìn)嘴里。
面條明顯是手搟面,吃起來十分筋道,湯汁也煮的很入味。
她干脆伸手接過碗,自己吃了起來。
“我覺得沒有,你是我娶回來的,我只會疼愛你,怎么會欺負(fù)你?”
司錦姩抬起頭瞪了慕景弦一眼。
“怎么,我說的不對?”
伸手幫她把快要掉進(jìn)面碗里的頭發(fā)撥開,慕景弦笑著問。
“反正我也說不過你?!?p> 干脆埋頭吃面不理他。
“晚上確定和我一起去商宴?”
酒足飯飽之后司錦姩躺在床上打嗝,慕景弦將碗筷收去廚房之后又走了回來。
“我覺得你不太想讓我跟你去商宴?!?p> 瞥了他一眼,司錦姩嘀嘀咕咕。
“怎么會?”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伸手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拉起來,“去洗一下,我叫人過來給你做造型?!?p> “嗚嗚嗚,你欺負(fù)人家,還要人家自己去洗干凈?!?p> 從床上爬起來,司錦姩一邊假哭一邊往浴室挪。
看得慕景弦又想笑又無奈:“那是怎樣,你想要我給你洗?”
走到浴室門口的司錦姩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朝他眨了眨眼。
“我給你洗也行,不過那樣的話今晚的商宴我們恐怕要缺席了?!?p> 話音未落就見司錦姩鉆進(jìn)浴室,把門關(guān)上以后還堅定地落了鎖。
慕景弦忍不住低頭笑了兩聲,搖了搖頭。
抬起頭時,看向浴室的目光里滿是眷戀。
因為鎖骨以下被慕景弦蓋了不少戳,最終造型師給司錦姩找了一件小圓領(lǐng)的禮服。
司錦姩懷疑慕景弦早在昨晚就已經(jīng)在考慮要拉她去商宴的事兒了,不然怎么光挑著鎖骨下邊兒蓋戳。
對此,慕景弦的解答是因為在脖子上蓋戳有可能引起危險。
并嘲笑了她作為分子遺傳學(xué)家竟然不了解這種生物常識,氣得司錦姩進(jìn)入宴會大廳的時候還在慕景弦背后朝他做鬼臉。
“慕總?!?p> 剛把鬼臉收起來,兩個人正對面就迎上來了一個司錦姩沒見過的男人。
“劉總。”
慕景弦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慕總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
劉總臉上堆著笑,走到司錦姩和慕景弦的面前。
他顯然是缺乏運動已久,短短幾步路竟也能氣喘如牛,面色通紅。
見到慕景弦很是激動地伸出一只手:“您來也不打個招呼,真是不把我當(dāng)兄弟!”
慕景弦伸手與對方相握,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公式化笑意:“正是當(dāng)您是兄弟,才敢這樣來訪。”
順手從旁邊經(jīng)過的侍者端著的飲品盤里拿了一杯紅酒,轉(zhuǎn)手遞給了司錦姩。
看著自己面前那只執(zhí)著紅酒杯的手,司錦姩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眸光復(fù)雜地看向慕景弦:“給我的?”
過于不確定的語氣讓慕景弦也是一愣,他微偏過頭,與她對視。
片刻后才道:“往日你總?cè)氯孪游也唤o你喝酒,今日給你了,你倒是突然含蓄起來了?!?p> 他的語氣太過寵溺,眉眼間也帶著明顯的溫柔笑意,搭配著遞到她面前的紅酒,讓她一時有些迷惑。
是她在這邊昏迷了一趟記憶混亂了嗎?
她怎么沒有自己找他討酒喝的記憶?
腦子里雖然是這樣想著,司錦姩還是伸手將酒接了過來。
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看起來有些別扭,可慕景弦眉眼間對他身旁的小姑娘的親昵卻是實打?qū)嵖吹贸鰜淼摹?p> 劉總也忍不住八卦了兩句:“往日總覺得慕總雷厲風(fēng)行最是冷情,今日瞧著倒是多了幾分煙火氣?!?p> “承蒙諸位看得起,確是謬贊了?!?p> 輕抿了一口杯中酒,慕景弦答得很是禮貌。
司錦姩站在他身邊盯著自己的酒杯,心緒很是復(fù)雜。
可他們之間的對話遲遲不結(jié)束,她找不準(zhǔn)加入的時機,只能繼續(xù)站在一旁假裝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