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理由?”
抬頭看著慕費一,司錦姩眨了眨滿是探尋的眼,“我是司家的族長,我的地盤,咱們橫著走!”
原以為司錦姩只是在安撫她,誰知到了地方,還真就跟司錦姩說的一樣,她們倆是橫著走。
只見司家院內(nèi)來來往往的人,看到司錦姩的瞬間幾乎都是復(fù)制粘貼一般的表情動作。
先是一愣,接著便埋頭轉(zhuǎn)彎找個其他的道兒一路狂奔。
中間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被司錦姩嚇得狠了,轉(zhuǎn)頭直接撞到旁邊的一棵樹上,當(dāng)即就直接躺地上了。
“他們這么怕你?”
司錦姩名聲在外,慕費一從沒想過司家人見到她的時候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可能是之前我召了耶夢加得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把人都給嚇老實了吧。”
聳了聳肩,司錦姩對此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召喚耶夢加得的那場宴會上,除了嚇了嚇那些沒眼色的紈绔子弟之外,也就只收拾了一頓大夫人。
兩相聯(lián)系,這些人對她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就顯得十分奇怪了。
聽得出司錦姩對這事兒也不太清楚,慕費一便也不再多問,只是跟在她身后一同進(jìn)了塔樓的門。
廳中的人似乎聽到了她們的腳步聲,轉(zhuǎn)頭看過來,臉上閃過了一絲訝異。
“姩兒來了,怎么也沒提前打個招呼?!?p> “朔月夫人。”
語音淡淡地應(yīng)了一句,看著朔月夫人轉(zhuǎn)身朝她們走來,司錦姩干脆停了腳步。
“我來看看祖母,前段時間比較忙,一直沒來。”
換一個人問她,司錦姩未必會答。
但是慕景弦說過朔月夫人身份特殊,不找個理由搪塞她一下反而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是以,司錦姩才將準(zhǔn)備好的理由念了出來。
“原來如此。”
快步走到司錦姩身前后,朔月夫人才發(fā)現(xiàn)站在她身側(cè)的人有著一雙耀眼的橙紅色眸子。
“這位是?”
從表情上來看,朔月夫人對慕費一的興趣似乎要比對司錦姩為何突然到訪的興趣大。
“費一,我朋友。”
對于朔月夫人的行為,司錦姩心下覺得有些奇怪。
因而刻意忽略了慕費一的姓氏,只是簡單地進(jìn)行了介紹。
在是她的朋友這個前提下,若是朔月夫人還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絕不會隨便打慕費一的主意。
這是她出于確保慕費一安全的角度,瞬間做下的決定。
果然,聽她說是她的朋友之后,朔月夫人臉上的笑微微僵了一下。
“以前倒是沒有聽說姩兒還有除了景弦之外的朋友?!?p> “嗯,以前沒想明白,現(xiàn)在想開了?!?p> 司錦姩對說客套話這件事并沒有什么興趣,尤其是對方還是朔月夫人。“不打擾朔月夫人了,我先去找祖母說事?!?p> 微微點了下頭,她繃著臉露出一副嚴(yán)肅的模樣,好像真的有什么大事要跟老太太商量似的。
對于見慣了她縮在慕景弦身后的司家人來說,司錦姩此刻的樣子莫名讓他們心下有些不安。
倒也不是說她真的展露出了什么可怕的氣場,而是眾人原以為那日宴會上的情況是曇花一現(xiàn),可她現(xiàn)在的行為卻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那一天只是一個起點。
她以被守護(hù)靈承認(rèn)的司家族長的身份回來,從此便要開始掌控司家的大權(quán)!
看著司錦姩帶著慕費一離去的背影,朔月夫人驀地攥緊了垂在身側(cè)的手。
“她回來了,在這個家里你也就該退場了?!?p> “姩兒是族長,我本就是替她管家,你不必在此挑撥。”
轉(zhuǎn)過頭看著面前一臉陰郁的男人,朔月夫人言辭堅定,“倒是你,不如提前想好到時候被她從司家趕出去該怎么辦!”
“這,就不勞朔月夫人費心了!”
男人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不過若是朔月夫人有心加入我,到時候司家的掌家權(quán),還是會交到你手里?!?p> “這其中的利弊,還望朔月夫人再多考慮幾分?!?p> 男人的聲音嘶啞,故意壓低后甚至更顯恐怖。
朔月夫人窄了窄眼皮,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姩姩,你有沒有覺得司家有點奇怪?”
告別了朔月夫人之后,司錦姩便帶著慕費一開始了司家的保留節(jié)目:爬樓梯之旅。
“怎么說?”
平日里慕費一并不是一個勤于鍛煉的人,加上司家的樓梯本就比一般樓梯做得高一點,走到三樓的時候慕費一已經(jīng)氣喘吁吁需要休息了。
兩個人便貼著樓梯靠墻一側(cè),聲音低低地說起了話。
“就是有這么一種感覺。”
抬頭看著上邊一圈又一圈的樓梯,慕費一總覺得這樓像是怎么也爬不完一樣?!八吩路蛉藢δ愕膽B(tài)度也很奇怪?!?p> 在之前爬樓的時候,司錦姩已經(jīng)告訴她朔月夫人是司夜月的姐姐,也就是她們兩個的姨媽。
“作為姨媽,看自己侄女的眼神未免太奇怪了?!?p> 自小跟在慕景弦身邊的慕費一,對于慕、司兩家都是非常陌生的。
出于保護(hù)的目的,慕景弦不曾帶她回去過慕家,所以她對于親戚這些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
但是這并不影響她觀察人與人的相處。
作為一個研究所,Heter對員工十分照顧。
是以,逢年過節(jié)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回家的員工,往往會約好在Heter研究所里過年。
這么多年里,慕費一作為他們其中的一員,也是這樣過年的。
不回家的人偶爾會有親戚來探望,親人之間的眼神動作,她見得多了心下便也有著幾分?jǐn)?shù)。
與之對比,作為長輩的朔月夫人在看到司錦姩的時候,眼神里不能言說的東西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她在怕你。”
片刻后,慕費一才說,“她看起來不希望你回來,雖然算不上對你十分恐懼,可眼底是有不安的?!?p> “費一真是敏銳啊?!?p> 轉(zhuǎn)過頭看著慕費一,司錦姩笑道,“居然第一次來就看出來她不對勁?!?p> 朔月夫人當(dāng)然不希望她回來,這一點司家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只是司錦姩不說,朔月夫人不提,老太太更不會輕易把這件事背后的東西說出來。
這才導(dǎo)致了現(xiàn)在整個司家態(tài)度微妙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