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面對司錦姩，也不會因為她是她手下的藝人，就在她面前隨意吐槽或評價其他的藝人。
至少，秦暖是司錦姩知道的第一個能讓關黎如此直接地表現出嫌棄的藝人。
“嗯……算不上是過節(jié)吧?！?p> 頓了半晌，關黎才又繼續(xù)說道，“我跟她沒有什么接觸，只是曾慕剛火的那兩年，她的公司一直和我們這邊溝通希望能促成他們倆的合作?！?p> 男明星和女明星合作意味著什么，不論是關黎還是司錦姩，都太清楚了。
“說白了就是想借著當時曾慕的人氣，跟她炒炒cp，提提咖位。”
當初曾慕被前公司雪藏的原因，本就是因為他極其反感炒cp這件事。
知道他那段過往的關黎更不可能給他傷口上撒鹽，更別提這事兒做了那就是妥妥的舍己為人。
“總之，”
最后關黎總結道，“秦暖這個人比較復雜，你要說她有多壞，那倒未必，但是各種心眼確實不少。
不過以你現在的情況和咖位來說，她應該不會主動來招惹你……”
就差把司錦姩現在沒什么利用價值這個事實直接拍在司錦姩臉上了。
“但是，如果她招惹你了，我建議你還是能避則避?！?p> 本以為關黎會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卻聽她突然一秒認慫。
對于這樣主動的退讓，司錦姩很是不解：“為什么？”
“因為很麻煩?！?p> 關黎答得言簡意賅又直白，“簡單地說，就是一句話：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能避免被這種麻煩的人纏上，那就盡量避免。至于實在避不開的情況嘛……”
“實在避不開怎么辦？”
只聽電話那邊的關黎嘆了口氣：“那咱們其實也可以跟她剛一剛的。”
措辭聽起來很強勢，可語氣聽起來卻一點都不像是有能力跟對方剛一剛的情況。
反而像是逼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的感覺。
已經在鏡像世界里見識過一次秦暖的把戲，透過關黎的話，司錦姩多多少少對秦暖又多了一些新的認知。
沒有繼續(xù)追問關黎別的事情，掛了電話之后，司錦姩的視線重新放在了網頁上。
考慮到可能會看到新的評論，司錦姩順手刷新了網頁。
誰知冒出來的竟是瀏覽頁面已經被刪除的提示。
這個帖子在她看到的時候，已經是作為熱帖掛在首頁了。
而她和關黎說過不做公關，關黎自然不會因為這個帖子的人氣很高而忽略她的意見。
而豆豉小組的熱帖是不能被作者本人刪除的，換言之，這帖子要么被豆豉的管理刪除了，要么就是被人舉報了。
以司錦姩目前的人氣，她自認不會有人那么閑，為了她去舉報那個帖子。
看著界面上的刪帖提示，司錦姩瞇了瞇眼。
會是誰在這種時候替她公關了網絡上的信息呢？
司錦姩微蹙著眉看著豆豉小組首頁的帖子，所有有關她的討論在她和關黎打電話的這段時間幾乎完全消失了。
理論上慕景弦是最大嫌疑人，但關黎作為慕氏娛樂的工作人員，沒有理由不進行公關這件事慕景弦不知情。
而除了慕景弦之外，司錦姩唯一能夠想到的可能會做這件事的人，就只有司澈了。
“爸？”
站在司澈書房的門前，司錦姩在敲門后輕聲問了一句，“方便我進去嗎？”
“姩兒怎么了？”
門從房內打開，司澈背著光面對著她，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明晰，可司錦姩還是看出了他眼中的問詢之意。
公關刪帖的人不是司澈。
重新回到房里的司錦姩盤腿坐在床上，筆記本電腦擺在腿上。
她輕輕咬著自己的大拇指，看著設置每分鐘自動刷新的網頁上，有關自己的帖子時有時無。
實在是想不出其他可能做這件事的人選，司錦姩拿起電話，打算打給關黎問一問慕景弦到底知不知道這事兒。
只是電話還沒打出去，她先接到了關黎的電話。
“錦姩，有人在給你做公關?！?p> 電話接通，還沒等司錦姩說什么，對面的關黎先火急火燎地匯報起來，“而且是高級公關！”
“高級公關？那是什么？”
公關本身司錦姩是知道的，但是高級公關這個詞，她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一般公關只會刪除相關的黑帖，你這個高級公關，把網頁上所有和你相關的帖子都刪了……”
司錦姩嘴角微微抽了抽，什么高級公關，這玩意兒不就是常說的紅黑俱滅嘛！
“不過這種程度的公關，人類現有技術真的做得出來嘛？”
以為司錦姩也是被驚呆了才沒有回應的關黎，一個人在電話對面嘀嘀咕咕。
“這不就是有人做出來了嗎?！?p> 要說以人類現今的技術，確實是做不出的。
然而關黎的話卻正好提醒了司錦姩。
尋常人做不出來，并不等于所有人都做不出來。
至少她認識的一個人，做這些是絕對沒問題。
無心再與關黎多說，司錦姩借口看劇本掛了電話。
只不過怕她誤解，關黎還是在掛電話前和司錦姩坦白了早已把她不允許公關的事情告訴慕景弦的事實。
在得知慕景弦并未多做干涉之后，司錦姩雖是意外，卻并沒有表現出來。
就算和慕景弦之間有矛盾，她也清楚，再怎么樣慕景弦于她是親人愛人。
而關黎，就算再親近，也只是她的經紀人，只是外人而已。
“嫂子，這么刪下去不是辦法啊……”
顏家老宅三層，顏落云的房間鮮見地開了燈。
雙手環(huán)抱胸前，一臉不高興的栗靈晰正站在顏落云身后，盯著面前十二塊顯示屏中間的一塊。
“這些人真的是莫名其妙！”
栗靈晰繃著臉，看著屏幕上兩個不斷變化的數字。
前者是刪除信息的數量，后者是新增信息的數量。
“他們是哪只眼睛看到錦姩沒跟我們說過了，又是哪只眼睛看到錦姩是為了蹭熱度了！”
想想真是十分生氣！
“這個，嫂子，畢竟咱們也沒有發(fā)聲明什么的，別人以為她占咱們便宜也是正常的，對吧……”
看了一眼顯示器反射出的栗靈晰的臉，顏落云小心翼翼地說著。
他倒也不指望能勸動他嫂子，只是這么弄下去，萬一引起了公憤，對司錦姩只會更不好。
“有道理！”
低頭思索片刻后，栗靈晰拿出了手機。
顏落云忍不住閉了閉眼，為他的大哥暗自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