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臺下也不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門派之中總有顧全大局,不敢得罪眾陽宗的他派弟子。于是在比武分出勝負(fù)前,比武臺下的人陸續(xù)被同門叫了回去,一時間臺下人煙稀少,連本門弟子都因怕宗主事后追究而散去……
人都散去徒留馮舒馨一人站立臺下,曹炎見勢不好,也沒有其他人在,立時舉手投降。
狄豹再上就是不講武德,他后退一步看著單膝跪地的堂弟。許是還念著那一點兄弟情,許是憤懣發(fā)泄出去,曾經(jīng)的兄弟情回歸;許是見堂弟被打得太過狼狽心生同情,這人立在那里開口想要教訓(xùn)……
“三弟,你如今武藝確有長進(jìn),只是這……”
“勃弟!”兄弟二人跳上比武臺,一人道:“三弟已知你武藝高強,如今天色漸晚,你明日還要拜見父親,今晚且就這樣吧!”
“是了,郡主剛?cè)胛冶婈栕?,只怕還不習(xí)慣,勃弟你多多照顧?!?p> 二人話落,不等狄豹反應(yīng),一左一右架著曹炎離開了比武臺。
經(jīng)過馮舒馨身邊時,三人的談話落進(jìn)了她耳中。
“你怎么得罪了他?”做哥哥的埋怨。
“我哪里知道?”做弟弟的一邊叫疼一邊反駁,“可能是因為女人,他嫉妒我討郡主歡心?!?p> “是你又拈花惹草吧?”做哥哥的瞬間拆穿。
目送三兄弟走遠(yuǎn),馮舒馨回頭去看比武臺上。男人比武贏了卻不開心,昏暗的燈火下他背影寥落。
“你會看不起我嗎?”男人背對著馮舒馨問。
“不會?!瘪T舒馨雖沒有親生的兄弟姐妹,可一起長大近似兄弟的伙伴還是有的,她能理解男人的寂寥,也知道他在傷心什么。
“一無所有大概是這樣的心境吧?在外流浪一年,傷心的只有我母親一人?!?p> “你放下吧!”
“不放下又能如何?”狄豹回轉(zhuǎn)身,“他們都沒有拿起來過,只有我,還念著一起長大的兄弟情分?!?p> “那你打算何時清醒呢?”馮舒馨仰望著男人,看他來到比武臺邊,看他蹲下身與她對視。
“快了?!钡冶f著伸出一只手。
馮舒馨走上前搭了他一把,男人從高臺上跳下,二人一起踉蹌一步站到了一起。忽然的靠近鼻尖近乎相觸,氣息糾纏,有那么一剎仿佛有什么變了。
倆人目光交匯,男人眼中有女人想撫平的傷,女人眼中有男人想要沉浸其中的溫柔,這溫柔因他而起,與旁人無關(guān)!
被心中那一剎那的悸動驅(qū)使,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眼前不見光任誰都會怕,馮舒馨想要后退,腰背卻落在男人掌心
她的手下意識想要推拒,卻被男人扣住手腕撈到自己脖頸后面。男人突如其來的強勢,讓這一動作不像欲拒懷迎,倒像是投懷送抱。
再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馮舒馨只感覺近在咫尺的呼吸,以及唇上那一團(tuán)溫軟……
燈火搖曳,天色漸晚,一男一女坐靠在比武臺下,二人目光發(fā)直都在平息方才一瞬間的放肆。
“會懷孕嗎?”男人問。
馮舒馨愣愣回答:“不會?!?p> “親了……”男人臉上是不可思議。
“這個……你去翻翻書。問女子這種問題是要被喊非禮的?!瘪T舒馨略有些無奈。
“已經(jīng)非禮過了,不用喊。”男人側(cè)頭看向身旁的女人。
他覺得這女子的腦袋那么直直的立著有點礙眼,應(yīng)該歪一歪。
伸手去勾女人的腦袋,馮舒馨雖驚訝卻沒有抗拒,腦袋靠在了狄豹的肩頭。
男女相依相偎,馮舒馨的手攀住了狄豹的手臂,二人像個傻子一樣笑了,且笑聲越來越大,最后抱在了一起。
“喜歡嗎?”馮舒馨靠在男人胸口,問。
“嗯?!钡冶獙⑷藫Ьo,“真希望這一刻就是地久天長!你呢?”
“總算曉得為何我想給尋花樓的姐姐們贖身,她們卻不愿跟我?”
狄豹臉有點黑,抱怨道:“不要提你那些風(fēng)~流過往!”
“我是女的!”
“我不曉得你是女的?”狄豹恨恨道:“以后不準(zhǔn)看任何男男女女,只能看我!”
馮舒馨抬頭去看狄豹,一臉高興的將人摟緊,“也行?。 ?p> 狄豹臉黑了一瞬,手不自覺摸了摸下巴,然后小聲說:“感謝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