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女子,必然傾國傾城,若為男兒,定然灑脫俊朗。祁鈺光是想了想,嘴角便不自覺露出笑意。
而另一邊,聽到這個消息的憶止則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那枚白玉棋。
他看著魔醫(yī)臉上的笑意,竟覺得有些礙眼。
憶止平息了下自己莫名的怒氣,便淡淡地說了聲:“本尊知道了,退下吧!”
然后那人便恭敬地退下了。
偌大的宮殿里便只剩下憶止一個人,此時他攤開手,那一枚白玉棋已經變成了粉末。
憶止怔怔地看了半響,然后突然將它揮灑出去。
他閉了閉眼,心想,時光竟這么快嗎?有孕了!本來是困擾他的一大難題,這下也解決了,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內心卻全然不是滋味。
他知道,堯姬有孕之后,尤其是生下孩子后,得知孩子是死胎,便傷心欲絕,身子也漸漸消瘦下去,自此再無求生之志。
這一切本該都是在正常的走向上,可是現(xiàn)在,憶止卻完全不想看到祁鈺傷心的樣子,他希望在他的守護下,她能快快樂樂的。
可是,即使他再不愿意,一切也總得按照既定的流程走下去。
憶止睜開眼,眸里滿是冰冷。既然這一切都無法避免,那么他便只能盡力讓她開心一點。
他也不會讓祁鈺像之前的堯姬那般,一定不會的!憶止對自己說。
等到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憶止便去看了祁鈺,她那滿臉的欣喜,一看到帝景,不知怎的,祁鈺便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憶止見狀,開口:“快好好歇著,養(yǎng)好身子?!?p> 祁鈺則欣喜地開口:“你都知道了?!毖劾锓路鹩行枪忾W爍。
憶止躲避了下,點了點頭。
“那你開心嗎?我們有孩子了!”祁鈺高興地說道。
憶止看著她,終究是點了點頭。
其實有些話已經到了嘴邊,他差一點就說了出來,就差一點,他便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祁鈺,這樣她便不用承擔喪子之痛,不必真的感同身受。
可是,五次三番地又咽了下去。他不知道如果祁鈺知道真相,不按照之前的事情發(fā)展,那么結果究竟會如何?
憶止自己可以賭,但是祁鈺卻賭不了,他也不能拿祁鈺的生死去賭。
“你說,會是個男孩?還是女孩?”祁鈺靠近憶止,開口詢問。
憶止則緩緩地說道:“我希望是個女孩,像你一樣溫柔嫻靜?!?p> 但憶止卻知道,這一胎是個男孩,一切也早已注定。
現(xiàn)在,他看著祁鈺臉上的笑,便覺得那笑狠狠刺疼了自己的心??墒撬伺阒?,感受她的開心外,別無選擇。
又過了許久,那孩子在祁鈺的肚子里已經發(fā)育成型。
祁鈺覺得自己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每一個動作,心底愈發(fā)柔軟。
既然是她的孩子,又怎能讓她不滿心歡喜呢?
而慢慢的,憶止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憑借著自己的修為,憶止能看得出祁鈺肚子中的明明是個女孩。
而且隨著時間漸長,他能看得出孩子的原身,應當是只鳳凰,這倒也不足為奇,畢竟堯姬的原身應該也是只鳳凰。
但是,憶止感到驚訝的是這孩子的氣息竟讓他感覺越來越熟悉,而且憶止隱隱覺得,那鳳凰應該也不只是普通的鳳凰,應該是金鳳。
憶止之前還困惑了許久,總感覺那孩子的氣息實在讓他莫名熟悉,后來某天,他認真看著祁鈺時才恍然大悟,那是祁鈺的氣息,是獨屬于思緒的金鳳氣息。
照理來說,堯姬是孕育他的母體,而祁鈺此刻是占據了堯姬的身子,但是應該也不會改變堯姬什么。
而且縱然是祁鈺孕育的這個孩子,但也不可能會沾染上只有她自己才能有的氣息。
憶止開始感到納悶想不通,后來,他便去了天界一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但終究還是知道了些什么。
根據他的修為,他能看到天后肚子中的是個男孩,并且也不是什么金鳳之身。這樣的話,便同記憶中有了差錯。
但是照理來說,這一切確實應該是按照真正發(fā)生過的一切進行。
那如果不是他的記憶有錯,那么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才是真相。當年究竟又發(fā)生了些什么?也許這才是他們會陷入這個地方的真正目的。制造這個地方的人想讓他們明白當年的真相。
就在一瞬間,憶止豁然開朗,也許正是因為天后急需要金鳳身的孩子來鞏固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會鋌而走險,換走了堯姬的孩子。
而想來天帝也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那么司戰(zhàn)神君祁鈺便是堯姬和魔尊帝景的孩子,而并非天帝天后的孩子。
也無怪乎他們對她的態(tài)度如此冷漠,和親生的世樂公主形成鮮明對比。
想他憶止聰明一世,竟也被這兩個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他一開始也只是以為祁鈺身份高貴特殊,并且是被選定之人,所以他們才對她敬重多于愛,而沒想到原本就是不愛的,更甚者,這還是天后最憎惡記恨的堯姬所生下的女兒。
想來天帝對祁鈺的態(tài)度便更是耐人尋味了,雖然是他所愛女子生下的孩子,但孩子父親卻并不是他,而是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魔尊帝景,所以天后對于祁鈺的態(tài)度是恨,而天帝則是漠然。
但是因為祁鈺的出身,也讓天界眾人更為相信天帝天后便是注定的統(tǒng)治者,所以,他們到底也沒敢對祁鈺再做些什么。
更何況祁鈺被蒙在鼓中,待他們如親父親母般尊敬,所以他們容忍了祁鈺的存在,倒也兩廂無事。
憶止這才聯(lián)想到當年許許多多的細節(jié),怪不得他們會讓祁鈺代替世樂嫁給莫越,不是更疼世樂,而是根本不在乎祁鈺這個人。
祁鈺所渴求的父君母后的愛,從來都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
這一刻,他是真真正正地心疼,疼到骨子里。
憶止撫摸上心的位置,感受著那疼痛,竟然覺得有些新奇!
多少萬年了,他從來都是冷靜淡然無波,從未為誰而心緒波動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