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拯救林妹妹17
蘇錦笑了，對寶玉說：“寶二爺，借你吉言，我們姑娘以后一定能成一品夫人。”
黛玉聽到賈寶玉說變成個大王八，也撲哧一聲笑了，揉著眼說：“嚇成這個樣兒，還只管胡說。呸!也是個銀樣镴槍頭。”
寶玉笑著問：“你還說我，你呢?我也告訴太太去?！?p> 黛玉說：“你能過目成誦，我就不能一目十行?”
寶玉收起書，說：“快把花收拾了吧!”剛掩埋好花瓣，襲人找來，說：“那邊大老爺不好，太太叫你過去請安，快回去換衣服?！?p> 寶玉就走了，黛玉仍在想西廂記這本書的情節(jié)，不自覺走到了梨香院的墻角外，聽見了墻里笛韻悠揚，歌聲婉轉(zhuǎn)，是那些女孩子們在排戲。
唱詞也清晰地傳入耳中：“原來是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黛玉停下來，又聽到：“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黛玉點頭暗嘆，似是對蘇錦也似是自言自語道：“原來戲詞兒也是有好文章的，世人只知道是看熱鬧，卻未能領(lǐng)略到其中的趣味?！?p> 此時墻里已唱到：“只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黛玉如醉如癡，坐在一塊山石上，蘇錦也坐下來，問黛玉道：“姑娘有何感悟？”
黛玉癡癡道：“細嚼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八個字，讓我想起古詩中水流花謝兩無情，詞中流水落花春去也。而且方才所看的《西廂記》中有花落水流紅，閑愁萬種?！?p> 蘇錦不及回答，就看到黛玉眼中落淚。蘇錦上前攙扶黛玉起來，說：“姑娘，我們回去吧，回去你也給我講講西廂記這本書?！?p> 黛玉突然想到，是了，這本書怎么可以在外面大剌剌的說起呢。
回到瀟湘館，有小丫頭給蘇錦說：“紫鵑姐姐，剛才璉二奶奶送了茶葉過來給林姑娘?！碧K錦應(yīng)了，黛玉屏退了其他下人，只留了蘇錦一個。
黛玉給蘇錦講了西廂記的故事：
西廂記里窮書生張生在普救寺相遇了相國小姐崔鶯鶯，他對崔鶯鶯一見鐘情。恰遇叛將孫飛虎率兵圍寺，要強娶崔鶯鶯為壓寨夫人；張生在崔母的親口許婚下，依靠友人白馬將軍的幫助，解除了危難。
卻不料崔母食言賴婚，于是張生相思成疾，甚至要自殺。崔鶯鶯心愛張生而不愿正面表白；幾經(jīng)波折，在丫鬟紅娘的幫助下，崔鶯鶯終于至張生住處私會。崔母覺察跡象，拷問紅娘，反被紅娘幾句話點中要害，勉強答應(yīng)了婚事。
卻又以門第為由，令張生立即上京應(yīng)試。十里長亭送別之后，張生到京考中狀元；而鄭恒借機編造謊言，說張生已在京另娶，老夫人又一次賴婚，要鶯鶯嫁于鄭恒。后張生趕來，鄭恒撞死，崔、張完婚。
蘇錦聽完，道：“姑娘覺得很感動？有情人終成眷屬？”
黛玉聽出蘇錦諷刺的口吻，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蘇錦說：“之前伺候老太太時候，也賞過這樣的戲文。老太太評論的我覺得很在理?！?p> 她說這些書都是一個套子，左不過是些佳人才子，最沒趣兒。開口都是書香門第，父親不是尚書就是宰相，生一個小姐，必是愛如珍寶。這小姐必是通文知禮，無所不曉，竟是個絕色佳人。只一見了一個清俊的男人，不管是親是友，便想起終生大事來，父母也忘了，書禮也忘了，鬼不成鬼，賊不成賊，哪一點是佳人？便是滿腹文章，做出這些事來，也算不得佳人。比如男人滿腹文章去做賊，難道那王法看他是才子，就不如賊情一案不成？可知那編書的自己塞了自己的嘴。還總是私會，且不說真的尊重，怎么能不正兒八經(jīng)去提親，非得做出這等丑事。
黛玉不禁有些臉頰發(fā)紅。
蘇錦繼續(xù)道：“老太太說這樣的話固然有些不通情理，不過這應(yīng)該就是如今的正統(tǒng)看法。而且在我看來，首先，姑娘覺得人與人有一見鐘情嗎？”
黛玉細思：“是有的吧?！?p> 蘇錦說：“哪有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是見……是覺得長的好就有好感而已，如果是個丑人，會一見鐘情嗎？”
837說：你是不是想說見色起意。
蘇錦笑了，繼續(xù)說：“而且張生本來是要考取功名的，結(jié)果就是見了鶯鶯，就相思成疾，什么也不要了，甚至要自殺。姑娘，這可不可取啊，生命中總會有求而不得，感情很重要，但是也有更多重要的事兒，因為感情不得，就不要生命，這簡直太蠢了。而且即使最后在一起了，在一起之后還是要實實在在過日子的，書文里他考上了狀元，如果現(xiàn)實呢，狀元鳳毛麟角，那么更多的崔鶯鶯呢，不會面臨一地雞毛嗎？”
黛玉：……
蘇錦退下了，讓黛玉自己發(fā)呆。
可能黛玉思想受沖擊太大了，接下來就一直懨懨的，一直到第二天午膳后，黛玉吃了飯就躺下歇著了，寶玉來了，掀起簾子就進了屋。
蘇錦趕緊過來，寶玉要她倒茶，黛玉要她打洗臉?biāo)?。蘇錦遵循原劇情，說：“自然該先給客人倒茶了”。
寶玉如原劇情里一般，情不自禁地說：“好丫頭，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鴛帳，怎舍得叫你疊被鋪床”。
黛玉聽他自比張生，把她比作鶯鶯，把蘇錦比作紅娘，頓時拉下臉來，怒問：“二哥哥說什么？”
寶玉說：“我沒說什么呀!”
黛玉紅了眼睛：“在外頭聽了粗俗話，要學(xué)給我聽；看了混賬書，也要拿我取笑。我成了爺們解悶兒的!”邊哭邊往外走。
寶玉慌了，要趕上去拉黛玉，蘇錦攔住他：“寶二爺還是走吧，每次來就凈惹我們家姑娘哭了。”
這時襲人走來，看見黛玉哭，也顧不得詢問，直對寶玉說：“快去換衣服，老爺叫你”。寶玉聽了，耳邊如打個焦雷，慌忙回去。
蘇錦伺候黛玉洗了臉，看黛玉仍然不太開心，于是說：“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寶二爺素來就是有些癡的?！?p> 黛玉想了想，說：“還記不記得，我在莊子上許你一個驚喜的?，F(xiàn)在我就要把驚喜給你了?！?p> 蘇錦難得的好奇，她暗暗的問837，能不能猜出黛玉到底要給她什么樣的驚喜。837亦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