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耀宗離開的時候,張衛(wèi)國他們的忠誠度都達到了90。
不過他后面努力表演了幾次卻沒有任何變化,看來90是個關(guān)卡,不是靠他說幾句漂亮話或者努力表演就能突破。
好在90也很高了,他們話里話外都表示支持謝耀宗將來繼承他爹的位置。
謝耀宗笑瞇瞇的往一樓走去。
這棟辦公樓是滾石寨的核心建筑,寨中的重要人物、關(guān)鍵部門還有武器倉庫都在這里,醫(yī)務(wù)室和護衛(wèi)隊都在一樓。
“少寨主好!”
“少寨主,您的傷好點了嗎?”
下樓的時候,不斷有人或熱情、或畏懼、或恭敬的跟他打招呼,謝耀宗臉上的笑容卻漸漸僵硬起來。
特么的,老子以為自己是個演員,原來大家都是演員啊??纯茨銈冾^上的忠誠度配得上你們的笑臉么。
現(xiàn)在他可以查看到距離他三米之內(nèi)所有人的忠誠度,但是他寧可看不到,一個個紅色或者黃色的長條看得他頭疼,居然連一個綠色的都沒有。
不行,太危險了,我得趕緊找到許強,他腳下的步伐漸漸加快。
……
“許強,怎么樣,傷好點沒有?!?p> 許強正無聊的躺在醫(yī)務(wù)室的床上數(shù)著天花板,一看他來了趕緊站起來。
“少寨主,我的傷沒事,養(yǎng)幾天就好,您的傷怎么樣?”
謝耀宗看到許強后心里才踏實,臉上的笑容自然了許多,道:“我沒事,也是養(yǎng)幾天就好。你在這兒住著習(xí)慣嗎?”
“不習(xí)慣,感覺還不如睡在原來的帳篷里舒服?!?p> 謝耀宗眉頭舒展,道:“太好了,那你一會兒就跟我走,以后就睡在我隔壁房間?!?p> 許強的眼圈都紅了,感動道:“多謝少寨主的信任,我會用生命保護您!”
謝耀宗這才找到領(lǐng)導(dǎo)應(yīng)有的感覺,滿意的擺擺手:
“罷了,我看人的眼光很準(zhǔn)嘛,對你我還是信任滴……”
“哎呀,少寨主,您怎么親自來啦,”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干瘦老頭從里屋走出來,滿臉笑容:“我正想去給您換藥呢?!?p> 謝耀宗轉(zhuǎn)身一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不由自主的后退兩步。
這老頭腦袋上面頂著紅色的長條,忠誠度居然才25,這……,昨天就是他給自己治的傷?
怎么昨天沒注意到,要不然說啥也不能讓他治啊。
“少寨主,”許強以為他不認(rèn)識,小聲介紹道:“這位是王天明王大夫,是咱們這兒唯一的醫(yī)生?!?p> “哦哦,王大夫啊,”謝耀宗嘴上敷衍著,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怎么得罪的他,不過肯定是不能讓他給自己換藥了。
謝耀宗拿著消炎藥、酒精和紗布在王天明驚愕的表情中帶著許強走出了醫(yī)務(wù)室。
回到房間后,許強在他的指點下給他換了藥,目前他身邊只有這么一個可以絕對信任的人。
再次下樓的時候,他身后除了許強還多了個張文斌,許強畢竟剛來幾天,寨子里很多事都不了解,只能對張文斌謹(jǐn)慎使用吧。
“文斌,你跟我說說王天明大夫的事吧?!?p> “哦,好的少寨主,王大夫原來是市醫(yī)院的外科醫(yī)生,醫(yī)術(shù)高明,跟兒子逃難的時候被老寨主一起帶回來的,是咱們這兒唯一的醫(yī)生?!?p> “哦,他兒子呢?!?p> “上個月跟老寨主他們清理安全區(qū)的時候不小心被喪尸感染,老寨主親手送走的?!?p> 謝耀宗的腳步一頓,問題找到了。
這老小子肯定是因為兒子的死對他爹懷恨在心,所以恨屋及烏,把自己也恨上了。
難怪謝大軍胸口的傷一直治不好,看來很可能是這家伙故意為之。
這醫(yī)生要是下了狠心,殺手都不一定贏得過他。
想把他爹的傷治好,要么重新找個醫(yī)生,要么把王天明的忠誠度升上來。
可是,怎么才能掙到忠誠點呢。
……
出了辦公大樓,四月初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謝耀宗的心情也舒暢起來。
他帶著許強和張文斌在寨子里開始閑逛。
寨子前面都是貧民區(qū),有些人連帳篷都沒有,只能在帳篷區(qū)后面搭個窩棚之類的湊合住,也不知道這個冬天是怎么熬過來的。
“少寨主,您要不要踹一腳?”張文斌指著一個搖搖欲墜的窩棚問道:“您以前可最喜歡這么干?!?p> 謝耀宗看著縮在窩棚里衣衫襤褸的一家人,嘴角抽動了一下:
“算了,沒興趣?!?p> 過了窩棚沒多遠就是帳篷區(qū),一條從山上流淌下來的小溪成為天然的分界線。有不少人正在小溪旁洗衣服,洗野菜。
“少寨主,快、快,”張文斌指著一個背對他們彎腰洗衣服的婦女急聲道:“您趕緊踹一腳,以前您看到這種姿勢肯定不會放過的?!?p> 謝耀宗瞅了瞅那個渾圓的臀部,臉上的肌肉抖了一下:
“不要,趕緊走?!?p> 再往前走就是山寨的圍墻了,經(jīng)過加高加厚的圍墻上面還能看到正在放哨的警衛(wèi),看來老爹謝大軍他們的安全意識還挺強。
一對年輕的戀人正依偎在圍墻下竊竊私語,雖然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但他們臉上的表情卻很甜蜜,在這個末世里他們還能互相取暖。
這次,張文斌沒喊他,自己挽著袖子就準(zhǔn)備沖過去,被他一把拉住。
“少寨主,怎么啦?”
張文斌一臉不解的表情:“不是您說的嗎,看到這種秀恩愛的,見一次打一次?!?p> 謝耀宗無語望天。
麻賣批,難怪老子這么半天連個頭頂黃條的都沒看見,合著這小子原來壞到這種程度,只要是和“正經(jīng)”兩個字沾邊的事他是一點沒干,真是坑死我嘍。
他看了看一直默默陪在身邊的許強,心里踏實了一點,
以后我要和我的保鏢在一起。
沿著圍墻往南走,快到大門口的時候,他停住了。
兩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正推著一扇磨盤磨玉米。整粒的干玉米沒法做,要把玉米磨成玉米茬子或者玉米面才能吃。
謝耀宗眼前一亮,這活他會呀,前兩年他在一部戲里面演過一個對村里寡婦垂涎的傻小子,給寡婦家當(dāng)過好幾天的大牲口,干的就是這個活。
他一把推開其中一個,抓住木杠賣力的推起來……
雖然他這副身體很差,雖然他也覺得很累,但他還是暢快的笑了起來。
看著謝耀宗臉上由衷的笑容,被推開的大漢和張文斌都懵了,據(jù)說少寨主的腦子壞了,也不知道是誰干的,真想……夸他幾句,少寨主腦子壞的好像還挺不錯。
他們腦袋上面的數(shù)字不知不覺往上蹦了幾個字。
許強默默的看著謝耀宗,臉上露出了微笑。
……
一身大汗的謝耀宗把上衣扔到張文斌懷里,穿著小背心,賣弄著上身可憐的肌肉。
“哈哈,真痛快!”
他樂呵呵的掏出煙來,還遞給了許強和張文斌。
張文斌受寵若驚的給他和許強點上,最后把自己的也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
那種久違的陶醉感甚至讓他有點暈眩,又有些傷感。以前身為林業(yè)局的辦公室主任他什么煙沒抽過,現(xiàn)在居然為了一根煙差點落淚。
他抬頭一看,謝耀宗已經(jīng)站在一個攤位前正在和胖?jǐn)傊饔憙r還價,他趕緊跟上去。
“小子,你可別蒙我,里面裝的不會是葫蘆娃吧?!敝x耀宗拿著一塊移動硬盤瞪著攤主,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硬盤里的內(nèi)容。
“那我哪兒敢吶!
少寨主,不瞞您說,這都是我多年的珍藏,要不是現(xiàn)在沒電,也沒糧食吃,我真舍不得賣啊?!?p> 二十多歲的胖?jǐn)傊餍奶鄣哪樕系娜舛贾倍丁?p> “少裝可憐,看你小子這身肥肉,生活肯定不錯?!?p> “少寨主,您可別冤枉我呀,”胖子有點著急了,拍著胸脯解釋道:“我現(xiàn)在還算胖么,那是您沒見過我以前的樣子。
以前我三百八,比一頭老母豬輕不了幾斤,這么跟您說吧,要不是這身肉扛著,我肯定熬不到現(xiàn)在?!?p> 看著這個胖?jǐn)傊?,謝耀宗終于找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覺。
這小子以前肯定是個胖宅男,自己原來沒活兒的時候也喜歡窩在房間里看電影、玩游戲,偶爾也本著批判的態(tài)度,跟那些毒害廣大宅男的東西做斗爭來著。
“行吧,文斌,給他包方便面吧?;仡^我再給你整瓶可樂回味一下?!?p> 胖子一聽,激動壞了,一把拉著他的手就跟見到親人一樣:“大哥,您真是太敞亮了,這么著,咱倆……”
這胖子居然想跟他合伙做生意,利用他手里的這些片子和謝耀宗手里的液晶電視、發(fā)電機和柴油開個放映廳,絕對生意火爆,財源滾滾。
謝耀宗砸了咂嘴,你還別說,這生意確實能賺錢。
不過一想到他堂堂少寨主,居然坐在錄像館門口收錢,里面不時傳來各位老師的慘叫,畫面實在是有點兒辣眼睛。
“滾滾滾,少胡說八道,”他義正言辭的教育胖?jǐn)傊鳎骸拔乙粋€少寨主干啥不行,能和你干這個,以后不許整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知道么。”
“好嘞!您放心,肯定不會,”胖子又往他手里塞了個優(yōu)盤:
“這是最新那部東京太冷,送您回去慢慢欣賞?!?p> 謝耀宗一邊把手放到兜里,一邊說道:“也就是我這么潔身自好的人才跟你說這個,換個人根本不管你……”
……
轉(zhuǎn)了這么一圈,謝耀宗算是對山寨的情況有了初步的了解。
現(xiàn)在山寨里接近一千號人,其中有幾十個是父親原來小工廠的工人和他的戰(zhàn)友,是他爹的核心支持者,都住在辦公樓里。
還有三百多人是他爹在路上主動救的,自己跟上隊伍的,還有林業(yè)局原來的少數(shù)幸存者,這些也算是骨干,住在后面的宿舍和其他建筑里。
其他的大幾百號人都是后來投奔的,都住在帳篷和窩棚里,其中只有少數(shù)身強力壯,敢打敢拼的人被選入了山寨的護衛(wèi)隊,住上了房子。
說道這兒,就不得不說他爹謝大軍的眼光獨到。
在末世,槍是最重要的,它的最大作用不是殺喪尸,而是對付人,有了槍你就不怕別人搶你的人和糧食,要是槍多了,你就可以建立自己的勢力,有槍就有威懾力。
其他人那會兒都想著到部隊或者警局找槍,可那些地方以前人口密集,現(xiàn)在喪尸成群,是那么容易進去的么,誰能想到林業(yè)局也有槍?他爹謝大軍就想到了。
保護區(qū)的巡邏隊本身就配了槍,再加上沒收非法偷獵人員的槍,各種各樣,長、短加起來總共三十多支,而且林業(yè)局大院建在山腳下,地形易守難攻,這才建立了和血戰(zhàn)營、和平莊并稱三大勢力的滾石寨。
槍最重要,其次就是糧食。
山寨里的糧食還有多少,是從哪弄來的,他不知道,這些人現(xiàn)在靠什么生活他也不知道,謝耀宗一邊思索一邊在房間來回轉(zhuǎn)了幾圈,前身根本不關(guān)心這些,他可不能不清楚。
看來這些都要找他爹謝大軍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