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zhuǎn)眼即逝,等陸曉雅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清閑下來,老爺子看到一個大活人,一天到晚整天在家閑著,他又開始不舒服起來......
他和老太婆,躲在他們臥室里,在那嘰嘰咕咕說著曉雅......
“你說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為什么就不能出去上班呢?即然是還沒有退休,也沒拿什么退休工資,那她就應(yīng)該出去工作嘛!你瞧她這樣一天天的在家閑著,真是不嫌難受!整個就是個吃閑飯的!”
婆婆敷衍著:“是啊,是啊,可她又能怎么辦呢?畢竟她也是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嘛?!?p> “什么叫又能怎么辦?她沒出去找,怎么會知道不行!”
雖然老爺子是躲在他們臥室里說話,但他們的房門并沒關(guān)上,再說老爺子的聽力近年來也是在逐漸下降,他說話時,就生怕老伴聽不見,所以嗓門比較大......
這讓正在樓下搞衛(wèi)生的曉雅,聽得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曉雅聽著聽著,百感交集,實在難以忍受!
等晚上耀華下班回到家,她立即就把他拽上樓去,向他討要說法......
曉雅家這次裝修,由于考慮到老人住在樓上,上上下下太不方便,所以搞裝修時,特意把老人的房間,安排在樓下。
樓上是曉雅和耀華的臥室,上面有書房、儲物間、衛(wèi)生間、還有客廳與陽臺。
樓下是老人臥室,余浩臥室,有衛(wèi)生間、廚房、餐廳、也有客廳與陽臺。
其實曉雅家這套湖景房,樓上樓下的面積一樣大,只是樓上的樓梯部分,正好是樓下的餐廳;而樓上的儲物間,樓下則是廚房。
曉雅依然是花費(fèi)很多心思,來裝修這房,這也是她的性格所致。
因為陸曉雅,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家,搞得清清爽爽,干干凈凈,漂漂亮亮。
她說:只有這樣,人住在里面才會舒服。
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過去;也不管是舊房,還是新房;她都是始終如一,一如既往的這樣去做。
有條件也好,無條件也罷,家里的整潔干凈,是絕對的必不可少!
老爺子剛跟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看著很不習(xí)慣,說她有潔癖??蓵r間一長,也就無所謂了,畢竟也不需要他們老倆口去做什么。
不過有時他也會暗地里嘀咕:這么干凈有什么用?天天擦啊抹的、洗啊拖的,還不是就這個樣嘛,我看也沒多大差別,真是嚴(yán)重潔癖!
可曉雅也沒辦法呀,她就是不能看到家中的不整潔,看到她就會不舒服,而且還會很難受,連她自己也無法控制。
曉雅把耀華拽到樓上的臥室,隨手關(guān)上房門。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氣咻咻地說:“耀華,我來問你,你說這個家到底是誰的!”
“你的,肯定是你的!這還用問嘛!”耀華嬉皮笑臉地。
“可老爺子為什么總是這樣看不慣我,說我沒拿退休工資,說我吃閑飯,我吃他的了嗎?”曉雅依然心中不快。
耀華立馬裝模作樣說:“沒有!完全沒有!你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也賺了點(diǎn)錢,現(xiàn)在你完完全全就是在吃你自己的老本,根本沒有吃到任何人的,連我和兒子,也都沾了你的光呢!”
此話說得真是一點(diǎn)不假,曉雅兩次經(jīng)商,雖說沒有發(fā)什么大財,但也賺了些,只不過,賺來的錢,已經(jīng)全部投入到家庭的開支之中,并不是那么顯而易見罷了。
辛苦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難得想在家清閑幾年又怎么啦?再說不就還有三年不到就退休了嘛,耀華都沒說我什么,你老管得哪門子閑事?
余老爺子的嘰嘰歪歪,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這么看不慣曉雅,其實就是沖著曉雅沒再和嘉輝在一起做生意而引發(fā)。
他聽取嘉輝的一面之詞,總認(rèn)為曉雅太自私,太自顧自,太不管不顧嘉輝一家。
陸曉雅畢竟就是陸曉雅,她有什么本事和能耐,去管一個那么自以為是,那么獨(dú)斷專行,那么說風(fēng)就是雨的余嘉輝呢?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老爺子就是這么認(rèn)為:你們是他們的哥哥嫂子,你們不但要搞好自己的家,也還要照顧好他們的家,這就是親情!這才叫兄弟!
你說曉雅還要怎樣去照顧他們?兩次生意,嘉輝家并沒掏過一分錢,他就是拿錢的份。店里的后期工作,也都是曉雅在做,他根本就是不管不問,您老還想怎樣?
我是他的嫂子,不是他父母,我已經(jīng)做到仁至義盡。
這次店的轉(zhuǎn)讓,不是他余嘉輝自己提出來的嗎?不是他一會要這樣,一會又要那樣的嗎?他是法人,他厲害!他說不干,那我們就不干好了。說句實在話,我也真的不想再這樣跟他繼續(xù)折騰下去。
既然您老這么看不慣我,那這次換房時我要還你十五萬,可你為什么堅決不要呢?你既然看好他們,那你完完全全可以拿著錢跟他們?nèi)ミ^嘛,可你干嗎還非要弄個什么參股住我家,這不是在自討苦吃嘛!
雖然曉雅腦洞大開、浮想聯(lián)翩、思緒萬千,可就是無法向耀華一一表述出來,這就是她陸曉雅!一個無法改變的她!
見曉雅一時間什么話也不說,只是坐在床上發(fā)呆......
耀華立刻開口道:“曉雅,是不是你原先一直忙著,現(xiàn)在突然閑下來,會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啊?真是這樣的話,你可以去享再來嘛,去幫幫曉曉和小凡他們!”
曉雅頓時沒好氣地:“他們才不需要我?guī)兔δ?!他們只想讓我好好在家歇著!再說,現(xiàn)在他倆也輕松得很,根本不需要幫忙!”
“那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辦呢?”耀華一時無計可施的耷拉著腦袋......
停頓了片刻,曉雅一臉愁容地說:“真正不行的話,我就在家開網(wǎng)店吧,省得老爺子總是說我吃閑飯!”
耀華忙不迭地溜須拍馬:“曉雅,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你開心就行!我保證會全力以赴支持你!”
說干就干!曉雅跟著曉曉介紹的朋友,學(xué)習(xí)了幾天,還真的開起網(wǎng)店。
她每天樓上樓下的忙好家里所有衛(wèi)生,做完該做的事情,就來到書房,然后坐在電腦桌前忙起生意來......
有了訂單之后,她又出去拿貨發(fā)貨。
可老爺子并不了解這一行,也不懂這一行,他見曉雅忙完家務(wù)后,就躲進(jìn)書房不出來。要不就是跑出去,然后大包小包的拎回來,再寄出去,他又開始在那里唧唧歪歪,羅里吧嗦了......
她一天到晚就這樣糊弄我家那個大呆鵝吧,反正他現(xiàn)在單位離家這么遠(yuǎn),也不了解家里的真實情況,他老婆想怎么騙他就怎么騙他吧!
耀華的單位在新區(qū)那里,它是在市中心的西邊;而現(xiàn)在他家的湖景房,是在市中心的南邊;無形當(dāng)中,耀華上班的路程就要比原來多了許多。
由于上班路程太遠(yuǎn),耀華也正在考慮,是不是換個離家近一點(diǎn)的單位?
余耀華,原是市屬企業(yè)買斷工齡下來,后經(jīng)朋友介紹,來到這家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
公司挺不錯,老總對他也很好,但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就在他家搬家前不久,老總突發(fā)腦淤血,因搶救無效身亡.....
五十歲還不到的年紀(jì),家族企業(yè)做得也是風(fēng)生水起,突然之間,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走了,真是非常令人惋惜!同時,也讓人深感生命的脆弱與無奈......
新的老總,自然就會有新的專職司機(jī),畢竟它是民營企業(yè)嘛。
老爺子無端的唧唧歪歪,弄得曉雅心里很不舒服......
我到底怎樣做?您老才能稱心滿意?你一天到晚的這樣對我,有意思嗎?
耀華看出老爺子與曉雅之間的矛盾,所以他立即采取行動,找親戚朋友幫忙,重?fù)Q單位。沒過多久,還真是換了一個離家近些的單位。
單位雖然是換了,可是家中的矛盾依然未能解決。
老爺子照樣隔三差五的就說三道四,雞蛋里面挑骨頭的專找曉雅茬。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老爺子怎么會變成這樣?曉雅忍無可忍的跟耀華訴苦......
可耀華卻打著哈哈說:“他的話,你當(dāng)真?zhèn)€什么嘛?他有本事有能耐,能當(dāng)著你的面說嗎?我想肯定是不會,也是不可能!那你就這個耳朵進(jìn)來,那個耳朵出去好啦!或者,做家務(wù)時,你干脆就帶副耳機(jī),那他再說什么,你也就聽不見啦。”
耀華只能是這樣來勸陸曉雅,他也真是不會有什么其他更好的辦法。
別看他人高馬大,偶爾也會在老爺子面前發(fā)個幾句牢騷,可一旦真的面臨一些具體問題的時候,他又開始裝聾作啞啦,他是絕對不敢去得罪老爺子的,哪怕就是說幾句比較公正的話。
不知究竟什么原因,他對老爺子,就是有種與生俱來的懼怕。
和曉雅剛談對象那會,耀華曾向曉雅說過一件事:他原先跟一個女孩談過對象,兩人相處的挺好,也很投緣,可就是因為老爺子不喜歡那個女孩,就硬生生的非讓他跟那個女孩分手。
女孩哭得天昏地暗,耀華也是痛不欲生......
但是在他的這個家里,一切都是余老爺子說了算,誰也無法違背!
父命不可違,最后余耀華只能是忍痛割愛的與女孩分手。
這就是他余耀華,一個沒什么原則的余耀華,若干年后,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