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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奇妙冒險

妹妹的奇妙冒險

無名之街 著

  • 二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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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12-11上架
  • 16996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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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倘若有人將星海當作疆場

妹妹的奇妙冒險 無名之街 6405 2020-12-10 22:58:47

  雨浠瀝瀝地下著,石雕的眼窩里空洞洞的,深黃色的雨水聚集在這具雕刻的孔洞中,腐蝕的灰煙冉冉升起,刺鼻的腥味在空中蔓延,像是生海魚散落了一地。

  忽然,一具不成樣子的人體倒了下來,砸在了動物石雕刻的身子上,攔腰斷成兩截。

  “陳女士,因為您違反了第129號法令,根據(jù)129號處罰法,將由我終止您的呼吸,”一個毫無感情的女聲從一堆長著人樣子的金屬中傳出,嚇得她面前那剛失去丈夫的婦女渾身癱軟,顫抖著坐倒在地。

  面對婦女的淚水和她在黃色雨水雨中逐漸殘破的衣裳和皮膚,這個金屬做的人沒有任何憐憫的跡象??v使它自己的身體里也有發(fā)熱的裝置,但因為運算而發(fā)熱的膠質(zhì)皮膚卻沒有擺出任何表情,只是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個將死之人。

  眼看它就要抬起機械驅(qū)動的雙臂,用槍管樣子的拳頭射出些什么致命的光束,一陣劇烈的引擎聲忽然自兩人的右側響起。那婦女本能地轉(zhuǎn)頭望去,但那機械人卻沒有。遵循著冰冷的邏輯,它搶先在變故發(fā)生之前推動了內(nèi)置的發(fā)射鍵。一道藍光閃過,正打在婦女的胸口,她便如同失去了脊梁那樣,身體徹底地癱軟下去,倒在了丈夫身旁。

  也正是到了之時,由遠及近的引擎聲才終于到了面前,那是一輛流線型結構的載具,車頭迎頭撞在了那個機械人身上。

  火星四濺之間,那個機械人樣子的身體如同飛揚的沙子、破碎的紙屑或是古代某國學生高考后的復習資料那樣,在空中零亂地散成一片,又凌亂地落地,激起一陣泥點。

  “它媽的,”

  眼看著那個婦女就這么倒下,在車內(nèi)把握著操作臺的壯漢破口大罵。

  “別罵了,”后座上,一個精瘦的老頭孤零零地坐著,眉頭緊鎖:“它沒有媽?!本o接著,他又補充道:“但它的父親正是我。”

  壯漢雙拳握死,嘴唇緊扣,脖子上的青筋憋得快炸了,似乎是硬憋住了剛到嘴邊的四個字。

  “不要停下,”老頭回頭一望,稀疏的黃色水霧中顯出了一堆人形的黑影,似乎有一支沉默的軍隊正在接近?!拔颐靼祝眽褲h雙手在操控臺上一掃,引擎的轟鳴再次響起。

  載具的底盤亮起藍光,車身平地而起,很快便重新上路,并將不斷在雨中腐朽的三具尸體落在后面。載具穿過被黃色雨水侵蝕殆盡的大地,從只有一個個巨坑的貧瘠荒野逐漸接近一座冒著煙的城市。

  旅途中,壯漢始終保持著全身緊繃,全神貫注地盯著在天地之間不斷放大的城市。然而,脫離路面向前行進的載具速度很快,頃刻之間便來到了城市中。當然,中途沒有任何收費站的阻攔,不管是無人自動的站點,還是有人看管的那些,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被搬空了。

  載具剛一進入市區(qū),車窗外便是一片狼藉的景象。被世人稱作“鋼鐵叢林”的那些高聳入云的住宅、辦公樓,如今都在緩慢但不可逆轉(zhuǎn)地冒著火,隨著其中一些在內(nèi)部起火帶來的高熱中折彎,火焰和破壞從一棟倒塌的高樓傳播到另一棟中。原本應該保護地面、穩(wěn)定大樓事故性垮塌的那些工程學發(fā)明,因為出色地履行了它們穩(wěn)固地基的職責,現(xiàn)在倒成了讓這些大樓一個接一個、首尾相連著燃燒的罪魁禍首。

  當然,這些災難中并沒有缺少人的參與。在壯漢和老人穿越道路的途中,他們周遭是充滿了人的,但無論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這些人總是一閃而過。這不僅僅是因為老者嚴厲地目光緊縮在司機的身上,提醒他絕對不能停下;更是因為原本應當將人們送往城市各處的傳送帶街道,如今真的成了運送貨物的傳送帶——它們?nèi)缤瑒倓偟哪莻€機械人,正借著自己身為機械的便利,一絲不茍地將人們從家門口卷走,然后輸送至位于城市各處的“刑法執(zhí)行點”。有這樣突兀名字的建筑固然不是這座城市平時的一部分,當開車的壯漢抬眼一望,他才驚訝地從指示道路的電子路牌上看到了這幾個字。而且如今所有這些指示牌都指著城市中的同一個點——即換成了這個名字的城市監(jiān)獄。

  精瘦的老頭最終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雜亂的思緒讓他本能地將視線移動到窗外——旋即,那些無力而僵直的人體便映入眼簾。很明顯,這些人正是被之前那種機械人送到這條死亡傳送帶上的,因為就在剛剛,老頭已經(jīng)渾濁的眼珠子還是捕捉到了某個一閃而過的景象——一個機械人將一個壯年成人麻痹,隨后一把推出了大門。

  “總裁先生……”壯漢瞟了一眼后視鏡,卻正好看見了老人慘白的臉孔?!安灰?!”壯漢可以聽出來,老人的嗓音正不自然地發(fā)著顫。

  很快,在廂內(nèi)的沉默和車外大樓不斷崩塌帶來的噪音中,載具抵達了位于市中心的一棟宏偉建筑。在四周不斷崩塌的慘景中,這片建筑,以及其周圍與之相連的子建筑,似乎都處于某種籠蓋其上的防護里面。雖然外表是非常仿古的純白色古典建筑,但它不僅完全沒有燃燒的跡象,甚至連墻面的白色上都沒有污漬。而當面前隔絕內(nèi)外的建筑大門緩緩升起,可以看見它內(nèi)部也是一片祥和,并沒有被那些機械人占領的跡象。

  載具剛剛駛入大門,幾個荷槍實彈的守衛(wèi)便簇擁過來,呈衛(wèi)護之勢,攜著速度減慢到最低的載具停入庫中?!罢?,”一個衣著光鮮卻面如死灰的年輕女性來到了車旁,手指一點,解開了車門的指紋鎖:“斯特萊總裁,您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她對車中的老人這樣說道。

  聽到這句話,原本表情嚴肅的艾德萊斯·斯特萊忽然好奇地望了此人一眼,語調(diào)像是個好奇的孩子:“我倒覺得你們才是我最后的希望呢?”被硬嗆了一句的女人后退半步,渾身僵硬地發(fā)著抖:“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斯特萊“總裁”踏出車廂,站在地上挺直了身子,顯得比在場所有的人都要精神。緊接著,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發(fā)出如同精鐵敲擊鋼筋般敞亮的聲音:“我仍是這個國家的‘父親’!”說著,這個忽然間高大起來的瘦老頭昂首闊步地向車庫出口走去,那些之前簇擁著他的警衛(wèi)愣了一會,也緊緊地跟了上去。唯有那個被嗆了一口的女人像是扎了根一樣定在原地,只是捂著嘴、發(fā)著抖。

  不過,就在片刻之后,那個為斯特萊駕駛的壯漢也下了車,轉(zhuǎn)身便來到女人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岸冀Y束了,”女人忽然流下了淚,對抱住她的人回應道。

  回到斯特萊“總裁”那里,在這兩個人上演煽情戲碼的時候,這位自稱“這個國家父親”的人已經(jīng)來到了真正能決定人們命運的地方——他的元首辦公室。

  來到這方布置簡陋,堆滿書架的房間內(nèi),斯特萊便令警衛(wèi)們可以退下了。即使是到了這個關頭,他仍不愿意讓任何外人長久地停留在自己的私人空間當中。轉(zhuǎn)過身去,他立刻舒服地鎖進了辦公桌后面的軟膠辦公椅里。根據(jù)斯特萊多年積累的經(jīng)驗,有一個“電話”將要很快打進自己這里,他要做的不過是等待罷了。

  “國家元首、國政總裁:艾德萊斯·斯特萊?”他望著自己辦公桌上放著的一個名牌,這個非常仿古的東西刻著他的名字和職位,是他平時最愛不釋手的桌面裝飾。摸著這些刻字,他不禁想道:“那些機械人進來后,這些東西會保留下來嗎?”

  忽然,兩個肩并肩浮空的男人忽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桌前——這是粒子視訊裝置被強行打開的結果——沒有鈴聲提醒、沒有事先通報,這個男人穿著軍裝、帶著軍帽的身影就這么暴力而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斯特萊的私人空間中。這令艾德萊斯心中升起一股邪火,但他立刻就將它壓了下去。因為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說的話,立刻將他心中的燃燒著的任何火焰都掐滅了:“根據(jù)星際作戰(zhàn)部的決議,我們已經(jīng)對整顆星球?qū)嵤┝恕?29號滅絕令’。整個星球上,唯一被行政AI允許的公民權力只有死亡?!?p>  “拉森嘉德,褐發(fā)的魔鬼……”斯特萊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表情,面對這樣的話,他的心中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恐懼,作為一個生命走到盡頭的老人,斯特萊說道:“你和這星球上的數(shù)十億人,真的是同族嗎?”

  被他稱為魔鬼的這個拉森嘉德,身著筆挺而整潔的將軍服,雖然在傳訊上看不出身處何處,他的軍帽卻一絲不茍地扣在頭頂。這位明顯是一軍之首的人物上下打量著這個正坐在椅子里的老人,最終說道:“獨裁者!129號命令,正是由你自己草擬并簽署,又將肅清程序植入全國所有人工智能的腦海中的。你又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我?”

  在他身旁的陳寬士是一個有些顯胖的中年人,軍裝的穿戴也略隨意些。但此刻,陳寬士感覺到自己被拋出了這場對話,并敏銳地感受了某種叫做“名留青史”的東西,便趁機插嘴道:“正是。而且這也是星際作戰(zhàn)會議的決議,是由眾人民主表決以自由意志做出的決定?!?p>  “哼,虜丑似得人?!卑l(fā)出冷哼的斯特萊死盯著拉森嘉德,卻連余光都不給這個與之并肩站立的家伙:“所謂‘自由意志’造的惡,就好些?”說著話,國政總裁踏步來到辦公室的一角,大手一揮,墻壁上赫然現(xiàn)出了大街上的殘酷景象。他指著那些被麻痹著送向死亡的人們,高呼道:“滾你馬的吧!”

  “馬蛋!”陳寬士臉色一黑,形象一抖,痛罵一聲,消失在了室內(nèi)。

  “看來我打斷了某些人的直播,”見到此景,精瘦的老頭雙手一攤,無辜地一笑:“希望不要影響陳將軍的‘討賊直播間’就好?!崩蔚挛⑽⒁恍?,瞳孔中閃著亮光,掃視著播放著街上慘景的墻壁,突然輕語道:“其實,這從頭到尾都是我下的令?!?p>  “你說什么?”聽到這句話的斯特萊的臉色驟然一變。只見他的瞳孔在震驚中緊縮,面部肌肉擠成一團,看起來像是第一次見血的孩子,或是受驚的貓。而在他的對面,拉森嘉德明明正看著機械人麻痹人類,并將其像罐頭一樣送上傳送帶的詭異景色,臉上卻古井無波,看不到變化。但震驚在這位老獨裁者的臉上只持續(xù)了數(shù)秒,緊接著他便反應過來,并大聲質(zhì)問道:“你不是拉森嘉德,你到底是誰!”

  “一個好人?!绷W油ㄓ嵕奂扇讼竦摹袄蔚隆蔽⑽⒁恍?,隨后也消失在了空氣當中。緊隨其后的,是從辦公室門外傳來的槍擊聲、打斗聲和慘叫,并且在艾德萊斯·斯特萊的沉默中不斷向他接近。……

  “艾德萊斯·斯特萊獨裁政府,借由人工智能和宇宙網(wǎng)絡進行的‘人工統(tǒng)治’,最終在人工智能的指令錯誤中結束。在被稱為‘最后一日’的災難中,首都星球約舒利昂的人民被失控的機器無差別地殺死,并且在這一過程中毫無尊嚴可言地……”

  “別念了?!痹诟咚傩羞M的一節(jié)列車中,兩個身著家常服飾的青年一前一后,對面而坐。不僅如此,他們的座位還足有一個單人沙發(fā)那么大,靠著窗戶,并且面對著兩個雖然相連,卻被玻璃板從中隔開的小餐桌,顯然不是一般的席位?!啊贿^也正因如此,我合眾共和國的內(nèi)戰(zhàn),得以迅速結束。新建立的‘國人議會’在首都建立……”

  “別念了!”

  “……由于首都星第一市的死難者尸骨還沒有收斂完畢,民選政府與星際作戰(zhàn)會議的領導人們宣讀‘人工智能限制使用法’的時候,還不得不在市郊那些由軌道轟炸形成的坑洞中開辦大會……”

  “??!你母親是不是去世了!別念經(jīng)了!”話說到這份上,那個正手持電子書板大聲朗讀的青年才擺了擺手,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并終于放下了書。“我好學。”這位“書蟲”望著同伴,如是說道:“而且好不容易讓部隊上報銷一次高等坐,總得享受享受這個隔音環(huán)境?!?p>  “享受你妹,享受隔音。部隊讓你來擱我這念經(jīng)?”從二人的對話中可以看出,至少他們中的一個是個軍人。在同伴的臭罵之下,那位讀書的青年嘿然一笑,轉(zhuǎn)移話題道:“小姐,能不能再來一杯咖啡?我還有點啤酒能摻進去?!?p>  “噫!你知道我不擅長這些的。而且……”“都是借口,快給我倒?!鼻嗄赀€是嘿然一笑。坐在對面的另一位青年人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襯衫,背后的椅背上大衣也隨意地攤著,在公共場合十分散漫而隨便。因此雖然長得是十分秀氣,發(fā)梢也留過了耳垂,乍一看絕對看不出來居然是位少女。不過當她接下來開口說話時,不僅暴露了她的性別,就連青年也嚇得笑不出來了:“我這幾天生理期到了,肚子疼。”

  “你這幾天?是哪幾天!”青年嚇得手不是手,腳不是腳,胡言亂語道:“你別跟我說這幾天是這幾天的晚上!”

  “哎!莫蘭,快下車了,準備一下吧?!币粋€聲音從車廂的另一頭傳來,穿過篩除噪音的隔音系統(tǒng)傳到兩人的二人空間當中。卻是一個身著海軍藍色風衣的身影出現(xiàn)在廂門之后?!拔艺娴牟恢腊?!老葉我咋辦???華裳她……”病急亂投醫(yī)的莫蘭面色慘然地打開隔音罩,顯然還沉浸在剛剛那個爆點之中。卻看他望望面前的李華裳,又望望來人:“我這是返鄉(xiāng)假期……我這……”他左右來回橫跳的目光,最后終于鄭重地望向面前的那個人:“我這個崗位沒以前那么重……不對怎么能這么說……職責和孩子我都一定會負責任的!”

  “?。俊蹦俏粍倓傔^來的老葉顯然不明所以,聽到他這樣鄭重其事地說了一大通,更是一頭霧水。倒是坐在他對面的“未婚先孕”的李華裳聽了這話,臉忽然鼓得渾圓且通紅,憋了大概半分鐘,還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忍不住揭開了謎底:“當然沒有,我騙你的!”

  “啊?”莫蘭脫口而出道:“我不知道你吃藥?。俊痹捯粑绰?,旁觀者清的葉哲生便一巴掌糊了過來:“虧你還是個艦長!見了嫂子就走不動道!”

  “哦,這樣啊。”莫蘭摸著臉,露出了憨厚的微笑,看起來像是如釋重負一般。“叮!”隨著車廂內(nèi)一陣清脆的鈴聲,一個溫柔的女聲一字一句地念道:“老港泊區(qū)站,到了,請各位要下車的乘客帶好隨身物品,不要忘記檢查座位下與行李架,祝您旅途愉快。下一站,濟民新港站……”

  “還想說點什么?”望著莫蘭起身從行李架上拿下行軍包,李華裳忽然出聲問道?!耙宦菲桨?!就這樣吧?!蹦m左手拎著行李,淡然地苦笑道:“我們反正一直也就這樣?!闭f著,他把行李遞給老葉,從椅背上取下了自己的那件軍藍色大衣,一邊用穿衣的動作遮著臉,一邊說道:“十年了,不就一直這樣嗎。”

  “奔三的人了,還這樣那樣的?!彪m然這么說,李華裳卻并沒有再對莫蘭多嘴,而是站起身來對站在一旁漠然肅立的老葉說道:“葉哲生,你得看著他,我回去也得一個月,星際航道上也收不到消息。你得保證他不會出事!”

  “啊?是!”葉哲生眨了眨眼,似乎剛剛不知為什么走了神?!笆鞘裁词??”李華裳秀眉微皺:“算了,你比他還小呢!看好自己吧!”

  “我……”沒等葉哲生為自己辯解,就被一股巨力強拉著下了車。兩人的雙腳剛剛各自沾地,那車門便響起了要關門的警報?!耙宦讽橈L!”莫蘭說完這句話,便死死地抿上了嘴,只是對李華裳揮手,甚至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車門背后,隨著列車的發(fā)動而漸行漸遠?!罢媸嵌鲪郯?,”待他收手,葉哲生便發(fā)表評價道?!皠e扯淡了,小白臉,”莫蘭臉色當時就一黑,神態(tài)也變得與此前兩人之間的嬉笑怒罵大相徑庭:“你個死特務最好離她遠點?!?p>  “小白臉?特務這行的打飯大媽不看臉,我已經(jīng)沒那飯吃啦!”葉哲生聳聳肩,“在白寒這里當個邊鄙散人,順便每天跟你搞搞治安巡邏,我平生夙愿足矣?!闭f著,他面對著空無一物的站臺張開雙臂,豪放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不愧是特務,我們地球的詩都會!”莫蘭轉(zhuǎn)過頭去,也不再說什么,只是搶過包自顧自地向外走去。

  雖然葉哲生嘴上滿是閑云野鶴之詞,但自二十年前,葉哲生曾經(jīng)所屬的“安全事件審查司”成立以來,就是個只進不出的機構,并有不知哪里傳出來的話,這一機構一直在軍中廣布耳目。因此,某些疑心重、閑事多的家伙一看到不認識的軍官出現(xiàn)在附近,就會抱團竊竊私語道:“是審查司的沒頭銜來啦!”“沒頭銜”指的就是像如今的葉哲生這種,雖然身在軍隊,卻不知為何搞不清軍銜、軍階的家伙。

  “嘿,別這樣啊?我可是你的副手指揮,你們地球人叫什么?大副還是參謀?”葉哲生見莫蘭目不斜視地走開,兀自搖了搖頭,硬著頭皮追上前去。見他亦步亦趨地跟上,莫蘭更是面露煩躁之色:“你跟我提這個,倒是說一說,你是怎么把我‘借調(diào)’到溫格爾來的?”

  “我們溫格爾合眾共和國……”說到這里,葉哲生嘖嘖嘴停頓了許久,似乎是在斟酌著說辭:“……疆域橫跨銀河,邊界所至足有銀河的五倍之大……”

  說到這里,他似乎是找到了思路,興奮地打了個響指,慷慨激昂道:“……戡亂剛息,百廢待興,蓬勃進取,更是地球聯(lián)合國的傳統(tǒng)友邦,兩國之間曾經(jīng)共度時艱,曾經(jīng)一起抗擊過共同的敵國侵略者。老莫,友邦、新國,難道不是大好男兒建功立業(yè)的時機嗎?”

  “是嗎……”當是時,邊走邊聊的兩個大男人已經(jīng)走出了小小的泊區(qū)車站,站定在了街上的人行扶梯道上,把握著扶手,兩人頭頂青空已經(jīng)被一層厚厚的淡藍色云朵覆蓋,在地球人眼中一定顯得妖異的大片藍色雪花當空飄下,使得人行道之下,覆蓋在層層林莽中的曠野逐漸朦朧起來。

  望望在道路盡頭的目的地——一個建立在荒無人煙之地的軍營,又望望兩人所在、建立了人行道的山坡之下,不斷向遠方延伸的林海雪原,莫蘭緊緊裹了一把風衣,對這個身旁這個特務嘲諷道:“你的國家真是繁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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