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這么囂張,打上門來?
姜禾心中被勾起好奇,出了山洞,抬頭看去。
只見一酒紅鼻子,肥頭大耳,穿著破爛道袍的老道正踩在一粉白云朵上,手拿一桿竹管,這竹管通體翠綠欲滴,猛地被老道甩出,滴溜溜打著旋,射向地面,瞬間便只留下一道綠光。
姜禾探頭去看,卻只看到茂密的樹叢。
只是剛自回身,便聽轟隆隆一聲,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呵,姜禾驚嘆,這道士好生厲害!
只是那燃燈老賊為何一直不出現(xiàn)?
“癡涂!你又來!幾日前不是剛剛打過?”忽然一道熟悉的粗獷聲音響起,不過瞬息之間,天上便出現(xiàn)了那日救她的老頭。
原來老頭法號燃燈。
“再打一次又何妨?”
“你!不可理喻!”眼見臭道士癡涂的翠玉斬了過來,燃燈無奈,只得一揚手,便見其手中出現(xiàn)了一個黑中泛金的缽。
“去!”
那缽嗖地射出,且在途中越變越大,兜頭罩向那桿翠玉。
姜禾心道,那翠玉恐怕在劫難逃。
“呔!”只聽一聲大喝,突然異變斗生,那翠竹一陣蒙蒙之光散出,瞬息間分成無數(shù)光束,繞過橫沖而來的巨缽,在其身后重新合攏凝聚。
“好賊道!”燃燈吆喝道,突自袖中掏出一物。姜禾尚未看清,便見那白色物件撞向巨缽。
哎?是不是撞錯對象了?
“哈哈哈!燃燈,你是打暈了頭了吧?”那道士癡涂笑得打跌。
“咣~~”一陣悠遠的聲音響起,仿佛來自遙遠的遠古時期,帶著古老而神秘的韻律。
那肉眼可見的聲波蕩到翠玉之前,只見翠玉不由分散成無數(shù)光束,卻無法躲開聲波,如落入一張無形的網(wǎng)中。隨之,光束與聲波一觸即融,消散無蹤。
“回。”燃燈招手,那白色物件便急射入袖口不見。
“噗!”癡涂吐出一口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那翠竹應是其本命法寶,此次重創(chuàng)恐怕短時間內無法恢復全勝。
“癡涂,望你得此教訓,好自為之?!比紵粜煨斓?,轉身便消失在云端。
也不知那白色之物為何,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燃燈,我還會再回來的!”反派經(jīng)典臺詞。
“噗!”姜禾樂了。
不過看著狼狽遁走的邋遢道士,心中忽覺沉重。
在這個修仙的世界里,是不是就像書中說的人命如草芥?殺人奪寶是不是常有發(fā)生?
看來她必須盡快去青蓮門找那面鏡子。她有預感,那面鏡子是她的機遇,俗稱金手指。
看了一場3D版仙俠大戰(zhàn),姜禾回到洞府。
石爐燒毀了,必須重新弄一個,姜禾騎著火云去了執(zhí)事堂。
“什么?得等一個月?”姜禾驚訝喊道。
“嗯。你可先去煉器房,那里有地爐。只是想要使用,必須繳納門派貢獻點?!?p> “繳多少?”
“一日只需5個?!?p> “嗯,確實不多?!苯厅c頭?!澳俏矣卸嗌倌??”
“入門初始點10個?!?p> 所以,只夠她兩天用的。
“那敢問師兄,如何獲取貢獻點呢?”姜禾看向酷哥梁瀟。
說了那么多話,姜禾對酷哥印象稍微改觀,或許對方只是外冷內熱。
冷心冷肺冷得出名的天星門冷面玉公子梁瀟是出了名的高嶺之花,如今說這么多話,實屬罕見。
但姜禾來得時日短,也不關心這些,只當平常處之。
梁瀟見對方秋水般的眸子緊盯著自己,忽然有些不自在,心內惱怒,聲音突然冷了18度。
“上面有,你自己去看?!?p> 姜禾驚訝,這是又犯病了吧?
“喔?!庇谑峭碎_幾步抬頭去看。
原來這柜臺上面還垂掛著一個橫牌,材質便如身份玉牌一般,此刻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姜禾只得瞇著眼睛仔細地一條一條讀下去。
“靈寵悶悶不樂,招同齡小伙伴。----56洞歡迎你?!?p> “靈草澆灌,水靈根靈植師,一日15貢獻點。----18洞?!?p> “梅花塢采集紫草,招木靈根同行道友一人,所獲分半。---108洞?!?p> ……
洞?也不知道自己是幾洞?等回去看看。
這里的招工廣告還挺有趣的,姜禾看得津津有味。
不過看了半天,姜禾發(fā)現(xiàn)大部分都限定靈根屬性。直到現(xiàn)在她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測試靈根,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靈根。
姜禾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酷哥,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
“師兄,請問在哪里可以測試靈根?”
梁瀟剛剛一直呼呼往外放冷氣,只可惜此時大堂內只他和姜禾兩個人,且姜禾與他有壁。
“你還沒測過靈根?”梁瀟冷峻的劍眉皺起。
“這很奇怪嗎?”
“據(jù)我所知,九門城內便有靈盤,任人測試。城中及附近5歲以上幼童恐怕都已測過了?!?p> 原來是這樣。
“那本門中有測試地點嗎?”姜禾不想跑太遠,能省一步算一步。
梁瀟壓下想探究的心理,自柜臺里一掏,一個五色圓盤就出現(xiàn)在桌面上,也不知什么材質,看著像現(xiàn)代社會的三無產(chǎn)品。
“把手放上來吧?!?p> 姜禾內心有些忐忑,佛祖保佑,希望她能有靈根,不說那出了名的什么混沌靈根了,一根就成。
姜禾緩緩將小手往上放,眼珠不錯地緊盯著五色盤。
啪一拍,蔥白的手便落在了上面,不想剛一放上,一陣耀眼的粗大光束便射了出來,瞬間刺得姜禾睜不開眼。
她果然是個天才!姜禾咧開了嘴。
瞇縫著眼去瞧,只見這光束通體火紅,如小孩手臂般粗,此刻正在姜禾手指縫間如火苗般跳躍。
姜禾滿意地笑了,拿下手,喜滋滋地看向酷哥,問道,“師兄,我這是什么靈根?”
“是火靈根。”聲音自身后傳來。
“竟是天靈根!”
“看這純度起碼是上品。”
“今年新人大比又有勁敵了,唉?!?p> 聽著這嘈雜的議論聲,姜禾倏地轉過身來。
嚇!好家伙!少說也得有十一二個人,擠擠挨挨得圍在自己周圍。剛才她太緊張,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兒修仙的人都這么八卦的嗎?
“這位師妹,不知如何稱呼?”一個氣質儒雅,面皮白凈的小哥緩步走出,拱手問道。
“喔,我叫姜禾,這位師兄有何事嗎?”
“不知你可愿與我一起組隊,去龍骨山捕殺火焰獸?”玉面狐貍辰少景笑瞇瞇道。
姜禾驚訝,她可還沒修煉功法呢,怎么捕殺?這純粹去送命吧?
“嘿,真是不要臉,這是看中師妹天資,想先下手為強?!比巳褐胁恢奈恍「缧÷暤馈?p> “對啊,這位師妹一看便知還沒通竅,跟著去,不就是撿漏去嗎?”
“他也不怕別的隊友不滿?!?p> “真是大手筆啊?!?p> 辰少景面不改色,仿佛聽不到周圍的議論,仍是笑瞇瞇看著姜禾,等待她的答復。
被這么一個美男子專注地看著,姜禾還真有點心動了,剛要張口拒絕。
“辰兄有時間,你我切磋一番如何?”冷冷清清的男聲響起。
“呵?!背缴倬巴犷^瞅了瞅梁瀟結冰的臉,“無趣。”又瞥了眼姜禾嬌嫩嫩的小臉,沖梁瀟擠了擠眼,“小心嫁不出去喔。”
說罷,便瀟灑地朝姜禾拱了拱手,轉身去了。
“走吧,走吧?!?p> “哎,哎,哎,趕緊走,趕緊走?!?p> 眾人你推我桑,一窩蜂地擠出門去,眨眼間便消失無蹤。
姜禾閉上微微張大的嘴,轉身仔細看了看梁瀟那張冷颼颼如千年冰塊的臉,終于明白為什么每次來這里都幾乎沒有人了。
“師兄知道有哪些適合我這樣還沒通竅的人的任務嗎?”姜禾只得問他了。
梁瀟沉默了一會兒,“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啊?額,這,不管叫什么,不都是師兄?一個樣!
“呵呵呵,那,請教師兄名諱?!苯唐ばθ獠恍Φ氐馈T趺茨敲炊嗥ㄊ??
“吾名梁瀟?!?p> “喔喔喔,梁師兄,久仰久仰?!苯汤^續(xù)應付。
梁瀟看對方一臉假笑,又默了默。
姜禾仔細琢磨了琢磨,瞅著對方跟剛才面對眾人時有所不同,稍微不那么冷的臉,突然悚然一驚。他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
該死,她怎么忘了,自己魅力那么大!
避嫌,避嫌!這不是她的菜!男人心海底針,她不想哄男人!
念叨完,姜禾就腳步后移,一溜煙地撤了。
等內心復雜難辨的梁某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堂內已是空蕩蕩。
最終,姜禾還是請教了田月兒,兩人準備一起去靈礦挖靈珠。
第二日,火靈礦中。
“坑坑坑!”
“唉?!苯桃黄ü勺谏⑺榈撵`石上,揉了揉酸麻的手腕。
這個修仙界可真是與眾不同,人家都是用靈石,結果這里,靈石中靈氣稀薄,一片靈石中的靈氣反匯聚成珠,也就是現(xiàn)在用的靈珠。
這樣一來,挖靈珠可比挖靈石難多了。
姜禾坑坑坑挖了半天,也就才挖了四五個,下一個只剛露了個頭。
不過只要一天挖上二十個,就能得十個貢獻點,也算不白費功夫。
姜禾重新站起,拿過靈鋤,掃了一眼亮晶晶的靈石間埋著的如紅寶石一般奪目璀璨的靈珠,揮動鋤頭,又坑坑坑砸了起來。
姜禾揮汗如雨,漸漸感覺身體有些發(fā)熱,但這種滋味并不難受,好像又有勁了!
其實姜禾不知,她火靈根純粹,又待在火靈脈中,周身充盈著無數(shù)看不見的火靈之氣。
那靈氣不自覺地就會想鉆入她身體中,只是她通身關竅未開,靈力只得在她周身環(huán)繞,一點點往里沖刺。
時日久了,慢慢地,關竅就會被靈氣沖開。
“師兄!你看前面!一個漂亮的小娘子!”
顏浩司踱著八字步,漫不經(jīng)心地看過去,眼睛一亮。
他覺得他又一次愛上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