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請來的時候,晉冬陽還在發(fā)著呆。他雙手抱拳,頭微低“掌門師傅請大師兄到大堂有要事相商”
晉冬陽被他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他朝他看去“就我一人嗎?”
他想著,就他一個人的話,估計就是些零零碎碎的瑣事。
“還有祁師伯和祁師叔”
祁師叔是前任掌門最小的弟子,祁延山和祁胥的小師弟,名祁云峰。
他的姓原也不是祁,只是還在他八歲的時候,被前任掌門撿到了清平道,從此,他就和前任掌門一起姓祁了。
古云都道,不愛老大愛老幺,可,祁云峰小時候可是整個清平道都頭痛的存在。個個見了他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竄的飛快。
前任掌門也不例外,他看見祁云峰就吹胡子瞪眼睛的,直呼后悔撿了他。
每回他也總是笑嘻嘻的,繼續(xù)作亂。
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斂了許多,不再捉弄每一個人,但還是像個頑童樣,每天東竄西竄。
可他卻最怕他的大師兄祁延山。
每每祁延山在的地方,他便會穩(wěn)重端正。
而祁師伯是掌門師傅祁胥的大哥,名祁延山,當年兩人一起拜入清平道學習道術(shù)。
他們都是天資聰慧之人,很得前掌門器重,但前掌門尤其喜歡祁延山。
前掌門垂垂老矣、時日無多之時,欲傳授掌門之位給祁延山。
但祁延山總喜歡游山玩水,時常不見蹤影。
當前任掌門告訴他,要他當掌門的時候,他死活不愿。
最后,前任掌門只得認命了祁胥為掌門。
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祁胥在位這么多年,幾位師弟們一直都對祁延山恭敬有加。
晉冬陽朝元清微微頷首,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藍色道袍,抬步和元清一起去往大堂。
兩人才剛到大堂的拐角處,便聽到祁胥和祁延山討論的聲音。
“這次妖物肆虐,只我們清平,怕是難啊!”
祁胥點點頭“幫手太少了”
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他黑色的頭發(fā)里參雜著些許灰白色,一雙劍眉下面是雙沉穩(wěn)干練的褐色眼眸,高鼻梁,淡紅色的嘴唇隨時都是輕抿著的,不怒自威。
但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卻有著平易近人的褶子,嘴唇向上揚起,露出八顆牙齒,嘴唇下的齊胸胡須也跟著一起飛舞。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平白多出這許多妖物”
“誰知道呢!”祁云峰端坐在椅子上,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放在膝蓋上。
喜慶的圓臉朝著祁胥的方向,兩根粗眉一挑一挑的,兩顆像星星般明亮的大眼滴溜溜的打著轉(zhuǎn),似乎在想些什么鬼點子。
祁延山看著他微微一笑,如清風般拂過“云峰,可是想到什么好辦法?”
祁云峰眼睛不再打轉(zhuǎn),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祁延山“大師兄可別給我挖坑啊,你可是知道的,小弟很是愚笨,除了捉弄人”
說完最后那句,祁云峰對著祁延山擠眉弄眼,但身體卻是未動分毫。
“既如此,你去駟角村走一趟吧”
祁延山仿佛沒有看見他作怪的動作,聲音依舊溫潤。
“啊~師兄饒了我吧……”祁云峰從椅子上跳起來,跑到祁延山身邊拉起他的道袍,表情夸張的求饒。
“師弟我可不想去那偏僻的地方呢,哪里一點都不好玩……”
而祁胥只是淡定的看著某人的耍寶行為,不言不語。
這時,晉冬陽和元清正好走到門邊,兩人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如果讓人看到祁師叔這樣的耍寶行為,祁師叔估計會變著花樣的整人。
還是在門口等等再進去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
兩人剛在門口站定,祁胥淡淡的聲音從大堂里傳來“你們還不進來嗎?”
兩人對看一眼,抬腳進門。
雙手抱拳,低下頭,異口同聲“參見掌門師傅,師伯,師叔”
祁云峰淡定的松開祁延山的道袍,抬手在衣服上拍了拍,在他的座位坐下。
背脊挺直,雙手放膝蓋上,星星般的大眼直直的看著他兩,好似在說,你們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