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徐子湘的話皇上自是懷疑,蕭季白是什么人?一個殺人如捏死螞蟻般輕松的魔鬼!誰見到他不怕?而且,朝中不乏美人嬌花,他又為何要去娶一位官倡?皇上不信,可他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也不敢在季王府內(nèi)亂來。
“皇上來此就是為了問我跟相公的事嗎?現(xiàn)在正好是早飯時間,皇上要不要留下一起用膳?”
看著一臉賢妻的徐子湘,皇上總覺得有些奇怪。
沒有拒絕,皇上直接留下用膳,只是那膳食他有些接受不了。
青菜餡的包子寡淡無味,白米素粥稀實如水,蔥拌豆腐油鹽未放……這三樣,便是蕭季白和徐子湘的早飯。
若不是有事來此,皇上這輩子怕是都見不到這么樸素、難以下咽的飯菜。
“皇上怎么不吃?是飯菜不合胃口嗎?我家相公素愛這些,口味是清淡了些?!?p> “……呵呵,是嘛…十四弟口味清淡也就罷了,弟妹既然有孕在身,怎么也吃的如此清淡?”
皇上看著徐子湘的眼睛,似是要把她的心思給看穿,畢竟普通人在皇上的面前,是不可能表現(xiàn)的平靜淡然。
“相公讓人給我做了補湯,只是不知皇上會來,做的少,所以那湯…給了皇上?!?p> 湯?
皇上仔細盯著自己面前的那碗粥,他再仔細瞧著蕭季白手中的碗,那才是細糯香甜的白粥。
“委屈夫人了,我等會讓人再重新給夫人熬碗湯。”
將手中冷好的粥碗遞給徐子湘,蕭季白這才看向皇上,開始關心他,“皇上近來處理國事應該累壞了,等吃完了飯,我為皇上畫上一個平安符和清心咒,來保佑皇上身體健康。”
“多謝十四弟的關心,其實朕今日來,是有一件要事想請十四弟幫忙。”
“皇上請講?!?p> “昨夜欽差府入了賊人,連欽差大人加在一起有二十一人被殺,死狀極為兇殘,并且各個張著眼死不瞑目,所以朕想請十四弟去欽差府給他們念經(jīng)超度一下,不知十四弟愿不愿意幫朕這個忙?”
三萌他們?nèi)藲⑷耸侄蔚暮堇?,那都是蕭季白教的,死狀要是不慘,那還殺什么人?
“阿彌陀佛,實在是罪過……”
蕭季白一臉心痛的閉眼合十,嘴里默念著佛經(jīng),面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惋惜悲痛,“二十一人就這樣死了,實在是罪過,若我能超度他們,那也算是為佛家做了一件善事,也正好彌補我犯下的大戒?!?p> “馬車也在外面等候多時,十四弟若吃飽了,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p> 就算沒飽,蕭季白現(xiàn)在也必須跟皇上離開,畢竟皇上親自來請他過去,以他的身份,他不能拒絕。
再說,皇上在這,徐子湘也無心吃飯。
兩人在起身離開時,皇上突然對旁邊的侍衛(wèi)吩咐道:“等會你讓宮里的御醫(yī)來給王妃好好檢查一下身體,懷孕可是大事,馬虎不得。”
“臣領命。”
見躲不過皇上的懷疑,徐子湘一臉微笑起身給皇上行了禮道謝,蕭季白則一點慌亂沒有的給了徐子湘一個擁抱這才同皇上一起離開。
等兩人走遠了,徐子湘這才重新坐下,看著面前的飯菜她是一點食欲都沒有。
她和蕭季白昨晚才成的親,連洞房都不曾有,又哪來的孩子?
將蓮子雞絲粥端來的綠萍安撫著徐子湘,“伍離大人的夫人正好有孕,可讓她代替王妃把脈,新房內(nèi)的床下設有夾層,到時候伍夫人躺在下面將手伸出來便可,這事不會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月柔姐懷孕了!這事怎么沒人跟我說呀?嚇死我了?!?p> 徐子湘頓時松了一口氣,食欲也起來了,端起粥大口吃了起來。
綠萍讓人將桌上的飯菜都撤下,只留下徐子湘手中那碗粥和剛剛蕭季白為徐子湘吹冷的那碗粥。
“這幾日繁忙,伍夫人自己也不知曉,還是前兩天突然頭暈不適才診斷出來的,當時伍大人嚇得魂都沒了,現(xiàn)在是一得空就黏在伍夫人身邊。”
“以月柔姐那性子,是得有人寸步不離的看著她,綠萍,你這段時間要多照顧月柔姐,她那性子,肯定不把懷孩子當回事。”
“照顧著呢~爺把伍夫人的任務全都停了,為這事,伍夫人差點沖到山上質(zhì)問爺,還是薛大人費口舌才給勸住,不過現(xiàn)在呀,伍夫人正哄著薛大人呢?!?p> “怎么?笙冉的小脾氣又上來了?”
“這我就不知曉了,不過,薛大人鬧起脾氣來,挺難哄的,聽說連早飯都沒吃?!?p> 薛笙冉會的多脾氣自然也大,要不是伍離昨晚派他去義莊,他也不至于被嚇得當場哭鼻子丟了面子。
現(xiàn)在他恨伍離那是理所應當?shù)模屛殡x和他夫人來哄那也是應該的,只是薛笙冉生起氣來,那是難哄的讓人頭疼的失去耐心。
反觀蕭季白那邊,因我佛慈悲,所以他沒有騎馬、沒坐人轎,與皇上的馬車并排前行。
路過的行人在見到皇上時立馬下跪磕頭行禮,但還是忍不住抬頭看看馬車旁的那位眉清目秀,眼露善意的出家人,有上了年紀的老者,倒是認出了蕭季白卻也不敢出聲與旁人交流,有的則是懷疑自己看走了眼。
靖安朝中誰不知十四王爺出家當了和尚,并且自此從未下過山,就連去廟中燒香都很少能見到他。
認出蕭季白的人,像是看到神佛現(xiàn)世一般忍不住給他磕頭,期望蕭季白能救救現(xiàn)在民不聊生的靖安朝。
路上看著百姓削弱的身子和瘦黃的面容,蕭季白心有不忍,可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幫不了他們。
雙手合十誦經(jīng)求菩薩保佑靖安朝的百姓,這是蕭季白現(xiàn)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馬車上,皇上側(cè)身看了幾眼蕭季白,見他完全入了佛,成了佛門弟子,他覺得宮里那位的擔心是多余的。
蕭季白再有雄心壯志和遠大抱負,在寺中的五年時間早將他的浮心降到了深淵。
低頭的蕭季白注意到了側(cè)方的視線和周邊所有危險的視線。
他一開始也很好奇皇上出宮怎么只帶了一些侍衛(wèi)和幾個太監(jiān),原來高手都藏于暗處,不過他們藏身的本事比不了伍離他們,所以蕭季白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