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人性與鑰匙
昏暗的燈光,一張優(yōu)雅的白紙飄然落下。
黃毛熊茂伸手接住,臉上掛著驚訝,有點難以置信,隨即露出狂喜。
這一切,李謹全都收入眼底。
他對戰(zhàn)的選手不是黑影,居然是熊茂。
熊茂慌忙的跑上拳場,狂喜的心情,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
還沒等李謹有所動作,熊茂果斷的躺在拳場上,還裝出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一系列行為搞得李謹滿頭問號,啥情況呢?
突然!一束射燈照在李謹身上,耀眼的燈光讓他連眼睛都睜不開,耳旁傳來爆炸般的吼叫聲。
場下的雷鑫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仿佛被周圍的吼叫聲嚇住。
“這……就贏啦?”李謹一臉茫然的走下拳場,跟雷鑫站在一起。
熊茂和白思文兩人給李謹?shù)挠∠蠛懿缓茫阌嬏?,還不如跟雷鑫一起。
“雷兄弟真男人,李哥真牛比,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勝過黑影和隊友對戰(zhàn)隊友,換我們對戰(zhàn)黑影,全都是認輸,動作慢了小命就沒了?!卑姿嘉膶钪敽屠做蔚吐曊f,顯得很無奈。
“認輸?”李謹?shù)芍姿嘉?,臉色從白到紅。
心里很氣,要不是碰上熊茂,遇見黑影的話,后果不敢想象。
關(guān)系小命的事情都還瞞著他,李謹?shù)难凵裼l(fā)冰冷,還真是冷淡無情,毫無人性可言。
半空中緩緩飄落的白紙,準確的掉落到白思文的頭頂,對此,白思文冷靜的拿著白紙走上拳場。
陰風(fēng)拂過,拳場上多了一道魁梧的黑影,看體型也看出是名重量選手。
場內(nèi)的氣氛逐漸高漲,好像黑影的來頭不小,澎湃的雜音仿佛要掀翻樓頂。
李謹一手創(chuàng)建公司,對環(huán)境的適應(yīng)能力和察言觀色的能力屬上層,一眼就能看出拳場上不對勁。
很想大聲呼喊,告知白思文,可想起熊茂的話,李謹猶豫了,被黑影識破身份就會出局。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句話用在絕命鎮(zhèn),在合適不過。
白思文猶然不知,還對李謹?shù)热藫]手,嘴上帶著輕松的笑容。
慢慢蹲下身子,想躺在拳場上,做出認輸?shù)淖藙荨?p> 可惜……
噗!一聲悶響炸開,一切發(fā)生得太快,李謹連呼吸都忘記。
就像西瓜被掄圓的鐵錘重重砸下,瞬間炸開!無頭尸體緩緩倒下。
電光火石之間,上一秒還在對李謹?shù)热藫]手,下一秒就成為一具無頭尸體。
嘔!李謹?shù)谝淮谓嚯x看,拳場上一片狼藉,胃里猛烈翻騰,一口氣涌上喉嚨。
換句話說,李謹?shù)膶κ植皇切苊脑?,拳場上倒下的人就是他李謹?p> 弱者被淘汰,能生存下來的,不說絕對的強者,但絕對沒有弱者!
“咦?那不是我的身體嗎?”白思文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緩慢倒下,似乎聯(lián)想到什么,眼前的景物開始虛幻、模糊。
“爸,買一份意外險吧,早些年落下病根,現(xiàn)在只能靠推車賣煎餅掙點錢,萬一出現(xiàn)什么意外怎么辦?!卑姿嘉纳泶┱b,腋下夾著公文包,對父親勸說道。
年邁的父親辛苦推動賣煎餅的推車,布滿皺紋的臉頰上,沒露出一絲不耐煩,苦笑道:“何必浪費那錢呢,娃子,我每天賣煎餅的錢加上你工資,過兩年結(jié)婚生個娃,這些全都需要錢,日子呀,還是安穩(wěn)點好。”
渾濁的眼神里,滿是柔情。
白思文緊皺眉頭,在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保險,丟在賣煎餅的車上。
“保單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需要你簽個字,現(xiàn)在你就說簽不簽吧?!卑姿嘉陌杨^偏向一旁,冷聲道。
父親拿起保單簡單的看了眼,輕嘆了口氣,最終簽下自己的名字。
白思文臉色一喜,奪過保單,放進公文包里。
“娃子,今晚回家吃飯吧,好久我們都沒坐在一起吃飯了?!备赣H說。
保單已經(jīng)簽下,反正就吃個飯,點頭答應(yīng)下來。
那一晚,父親做了很多菜,桌子都放不下,白思文很不解,家庭條件本就不好,為啥還買那么多菜。
那頓飯,父親什么都沒說,不像平時叮囑他什么,氣氛一直很壓抑。
沒兩天,父親就意外去世,這一切就像安排好的劇本,保單上的賠償金如約打到他卡上,看見短信上的一串?dāng)?shù)字,白思文的心里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什么。
第一次考上大學(xué),父親為他慶祝,就爺倆在家里吃飯喝酒,也是白思文第一次喝酒,接著參加工作,也是父親幫他安排行程和住宿。
冷清的家里,在也沒有那個等他的人……
“喂!白思文我事情幫你辦妥,尾款該結(jié)了吧?!鳖^戴鴨舌帽的男子沉聲道。
白思文看了他一眼,自嘲道:“該!”
男子背后是團隊,白思文惹不起,只好拿錢消災(zāi)。
但是,這錢……是他父親的命!
如果……如果有重新選擇的機會,那該多好……
“如果,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你會選擇什么?”
當(dāng)這條短信出現(xiàn)時,白思文冷笑著說:“聽父親的話,讓他過上安穩(wěn)的生……”
說到最后,他似乎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保單的受益人是他白思文,他想要一番事業(yè),父親給予了全部還是滿足不了,最后只能搭上生命來滿足自己的兒子。
這份保單,太沉重!重到白思文承擔(dān)不住。
可惜,給了機會,他最后還是沒能抓住,沒能給父親想要的安穩(wěn)。
無頭的軀體摔在拳場上,發(fā)出‘咚’的巨響,鮮紅的印記,染紅拳場。
李謹別過頭,心里很難受,女大學(xué)生是深陷絕望,宛如陷入沼澤,被拉入深淵,白思文就像坐過山車,大起大落太快。
“該拿鑰匙了?!崩做屋p聲道。
猛烈的視覺沖擊感還沒消失,李謹還沒緩過來,一路跟在雷鑫身后。
重新回到報名處,熊茂放下報名單,桌面上浮現(xiàn)出一把鐵質(zhì)工具。
看上去跟安全繩有點像,體型跟扳手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扳手能調(diào)動的地方成圈狀。
“這就是鑰匙?”李謹大跌眼鏡,驚呼道。
拼了命想要獲得的東西,就是一把扳手?
接著雷鑫把報名單放在桌面,鑰匙浮現(xiàn)而出,鑰匙下還有件很小的東西,等熊茂沒注意的時候,收入口袋中。
“那是什么東西?為什么不想讓別人看見?”李謹暗想著,跟著把他的報名單放在桌上。
鑰匙出現(xiàn)后,鑰匙的下方也多了點東西,趁著雷鑫和熊茂沒注意,放進褲兜里。
看來拳賽的規(guī)則,黃毛熊茂還沒完全了解,那雷鑫又為什么會清楚打贏拳賽后會有額外的東西?
“這玩意能打開門?”李謹納悶的問。
雷鑫嘴角微揚,冷笑道:“誰告訴你它是用來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