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jīng)漸漸消隱在西邊的地平線內(nèi),天空已經(jīng)變得黑蒙蒙的,除了天際線與地平線的交界處,那里的天空就像是一塊粉色的流動的絲綢。
查理斯換下了醫(yī)師服,穿上了他那一身嶄新的藏藍色休閑西裝。就在他剛剛按下了電梯的按鈕時,他突然轉(zhuǎn)身,跑向了餐廳。此時已經(jīng)過了晚餐的時間,可是仍有一位工作人員站在那里,當她看到查理斯走進來時,她拿著一只剛剛出爐的面包遞給了他,查理斯一把接過了面包,一邊道著謝,一邊跑出了餐廳。他徑直穿過了走廊,來到了女孩的病房。就在他剛剛推開女孩的病房大門時,只見勞倫已經(jīng)坐在了女孩的病床前,正在耐心地喂著她吃一些麥片粥。
查理斯將裝在餐盤中的面包放在了女孩的床頭柜上,穿著西裝果然不適合跑步,他此時已經(jīng)有些喘不過氣了,甚至就快要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了。
“稍等哦...玩具國國王。”勞倫一邊擦拭著女孩的嘴角,一邊和身后的查理斯說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查理斯不解的問道。
“你的這位可愛的小患者親口告訴我的啊。喂...艾米,一會兒我就要去和你的國王約會去了?!眲趥惔藭r湊到了艾米的耳邊,似乎在和她說著悄悄話??墒沁@一切已經(jīng)被查理斯聽得清清楚楚。
“你忘了,我們只是逢場作戲。”查理斯一番不解風情的解釋,讓艾米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而勞倫則不滿地看著查理斯,隨即她站了起來,氣鼓鼓地離開了病房。
“她喜歡你呢?!卑缀筒槔硭拐f道。
“你這么年輕...就懂得這個嗎?”
“至少我是這么覺得。她如果不喜歡你的話,她根本不會因為你的一番話而變得古怪?!卑滓贿厰[弄著手中的玩具熊,一邊說道。
“那如果...她一直都是這么古怪呢?”
“那她有可能...精神有問題吧?!?p> ——————————————
加文此時已經(jīng)帶著自己的女伴坐在了吧臺前的高腳凳上,他們各自點了一杯冰球威士忌,等待著今晚的“主角”到場。
加文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他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與一名從未謀面的女士打得火熱。今晚也是如此,他們此時正坐在那里,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那樣,訴說著多年來的點點滴滴。
當查理斯趕到的時候,加文的冰球已經(jīng)融化了一大半,他朝著查理斯招了招手,“這里!兄弟!”
查理斯點了點頭,隨即他望向了身后,又有些失望的走向了加文。就在剛剛,勞倫爽約了。她甚至都沒有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只是說她很討厭這樣的感覺。
“給你介紹一下,海倫。海倫,這是查理斯?!奔游囊环榻B,查理斯和海倫友好的握了握手。
“好啦~你的女伴在那里,看到了嗎,就是在靠窗的地方享用著一杯白俄羅斯的姑娘。加油,你值得擁有?!奔游墓奈柚槔硭?,可是查理斯卻無奈的走向了她,并在腦海里構(gòu)思著數(shù)百種拒絕她的方法。
不知怎的,一種背叛的感覺再次填滿了查理斯的內(nèi)心。他一直認為伊芙琳從未遠去,此刻她或許已經(jīng)恢復了回憶,坐在了海邊住宅內(nèi)的某個地方,等待著自己。
當他即將走向那名女人時,他剛剛想起自己還是兩手空空。他不得不返回了吧臺,要了一杯尼格羅尼,又點了一杯草莓莫吉托。
“久等了?!辈槔硭箤⒉葺蟹旁诹伺说木谱狼?,他本想就這樣陷入僵局,然后不歡而散??墒桥怂坪鯇Σ槔硭褂兄艽蟮呐d趣,她仔細的打量著查理斯,詢問道:
“你就是查理斯吧?感覺你看起來似乎比加文形容的更加優(yōu)秀?!?p> “謝謝...”查理斯說罷,喝了一口杯中的尼格羅尼。今晚的調(diào)酒師應該是剛剛上任不久,金巴利苦味利口酒和橙皮油都有些超標了,不過他正在慢慢接受這種新的味道。人一旦習慣了一種感覺,要想改變的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是一杯雞尾酒。
“你一直都是這樣沉默寡言嗎?”女人問道。
“抱歉...恐怕讓你失望了?!?p> “沒有啦,加文把你的事情都和我說了。我要是遇到這種事情,恐怕也會和你一樣,沒有心情再去展開一段新的戀情了?!迸艘环ㄇ檫_理的解釋后,倒讓查理斯的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他真是永遠也守不住秘密?!辈槔硭菇柚游拇蛉さ?。
“不過...他倒是讓我遇見了你??上О。页霈F(xiàn)的時機似乎不是很恰當呢?!?p> “要是在十年前,我一定會愛上你的?!辈槔硭刮⑿χ粗媲暗呐?,說道。
“或許十年后,你也會這么說的?!迸松钋榈囊环?,讓查理斯的內(nèi)心有些動情了。他或許真的只是在追求一個影子,伊芙琳或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而自己總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失去了幸福的權利。當他想到這里時,他們的唇已經(jīng)吻在了一起,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而這種感覺的產(chǎn)生,似乎讓查理斯在一瞬間便愛上了她。
查理斯松開了唇,看著面前的那個女人,問道: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是驚訝,她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您忘了?我們在一個醫(yī)院一起工作啊,就在那個圣誕節(jié)的血腥夜晚過后的清晨,您特地來到護士臺告訴我,讓我轉(zhuǎn)告消毒人員清理一下那個布滿血漬的大廳?!?p> 查理斯恍惚的點了點頭,他剛剛想起來面前的這個女人是神經(jīng)外科的護士長——卡羅琳。按理說,一個科室本應有一位護士長,可是神經(jīng)外科可是洛杉磯紀念醫(yī)院最主要的科室,院長為了著重培養(yǎng)人才,只好史無前例的在勞倫的基礎上,新增加了一名護士長??_琳總是因為這件事和勞倫爭得不可開交,而查理斯似乎也在一瞬間明白了,勞倫突然爽約的原因。
“要不要去我家,天很晚了。”查理斯站起身,一邊穿上外套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