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準備接親的車有29輛,主婚車是顧希玨自己的那輛車,時辰后來聽到他說,就是因為這輛車,他才認識了白清,它也算是他們倆的媒人了,用這輛車把她接回家,也算是一種圓滿。
時辰點點頭,作為唯一的伴郎,去接親的時候他就跟顧希玨坐了同一輛車,不過時辰坐的是副駕駛位。
七點五十二分,車隊緩緩出發(fā)。
車隊行駛至白家附近,顧希玨從后座向時辰伸出手來,“時辰,給我拿瓶水?!?p> 時辰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正在不停地搓手,依言遞給他一瓶水,問:“怎么,你緊張啊?”
“誰、誰緊張啊?!鳖櫹+k喝了口水,說:“不過吧,心里真有點慌?!?p> 時辰手握成半拳,放在唇邊掩住了一部分笑意,“慌什么,你還怕白清反悔不嫁給你嗎?”
“那不會,畢竟除了我,別人都配不上她。”顧希玨整了整衣服領(lǐng)子,像是在給自己打氣道。
“這樣想就對了。”說著話,車子已經(jīng)緩緩駛進了白家所在的小區(qū)。
小區(qū)的保安知道今天白家有喜事,早早地看見婚車車隊便打開了小區(qū)大門。大門口,時辰伸手從衣服口袋里拿了兩個小紅包,遞給保安大叔。保安大叔微笑說著恭喜,放他們的車子進入小區(qū)。
“來了來了,車隊進入小區(qū)了?!毕р吭陉柵_邊,看到車隊后便告訴白清等人。
白清此時已經(jīng)換好了大紅色的接親喜服,正端坐在床邊,聞言向外張望著,眼里有著藏都藏不住的幸福笑意,她笑著說:“我就說嘛,他一向很準時。”
譚立言站在一邊,正在整理化妝用的東西,這些用具還要帶去酒店,舉行儀式之前得給白清再改個妝。他笑著調(diào)侃道:“看來我們新娘子是等著急嘍,居然會擔(dān)心新郎遲到?!?p> “今天工作日誒,會堵車的。”白清反駁。
惜怡一直站在陽臺上看樓下的車隊,實時給白清播報,“下車了下車了,哇,今天新郎是全天下最帥的男人?!?p> 白清聽得一頭黑線,雖然這是事實,但不要在陽臺上吼好吧,他們會聽到的。
果然,顧希玨抬起頭,看到了惜怡,還朝她禮貌地揮了揮手。惜怡也揮了揮手,然后伸出食指往里面指了指,意思是‘我家清姐在里面等你,已經(jīng)等得快不耐煩了?!?p> 蘇橙伸手,搭在白清的肩膀上,一屋子人,好像只有她看出了白清的緊張,此刻,白清的身子有很細微的顫抖,或許只有挨著她的人才會發(fā)現(xiàn)。蘇橙掌心的溫度給予了白清溫暖,她反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以示感謝。
不一會兒,客廳傳來了喧鬧聲,是顧希玨他們上樓了。
白清沒有同胞兄弟姐妹,但表姊妹堂姊妹卻有不少,此時,他們?nèi)家桓C蜂地跑進了白清的房間,縱使白清的閨房足夠大,此刻也顯得有些擁擠了。而客廳里,還有不少白家的親戚正在向新郎討要紅包,大家歡歡喜喜地笑鬧著新郎,氣氛一片融洽。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顧希玨才‘艱難’地擠到了白清的閨房門前,他抬起手,敲了敲門,說:“清清,我來接你了。”
白清在里面聽到他的聲音,一臉幸福地笑。
房間門口,白家姊妹們堵住房門,他們把房門打開一條縫,嘻嘻地笑:“還叫清清啊,今天是不是該換個稱呼啦?”
“就是就是,該換了?!?p> “不過,我們家清清可不是那么好接的,趕緊的,紅包拿來?!?p> “對對對,要大紅包,否則你們別想進門?!?p> 顧希玨笑著,伸手從衣服口袋里掏了幾個大紅包,遞給新娘親友團。
而新娘親友團收到紅包后笑嘻嘻的,待看清里面的金額后更笑開了花,但卻故意刁難,“這可不行哦,這么幾個不夠分呢?!?p> 于是,顧希玨又掏了幾個紅包遞進去,新娘親友團這才滿意,但又有新的考題出來,“新郎官,今天是你們結(jié)婚的大喜日子,我們本不該如此攔著你,但為了表示我們對清清的重視,我們覺得還是需要意思一下,下面的考題你聽好了啊,如果你答不上來,怕是今天沒那么容易娶到你的新娘子哦?!?p> 顧希玨和時辰對望一眼,然后笑著說:“行,你們盡管出題,我這邊一定會答上來的?!?p> “那行,你聽好了啊,第一題,對對聯(lián)?!?p> 顧希玨點點頭,作好應(yīng)對態(tài)勢。
不一會兒,新娘親友團已經(jīng)出好題,“不愿似鴛鴦嬉戲淺水?!?p> 顧希玨:“只愿與清清白頭偕老?!?p> “交頸鴛鴦并蒂花下立?!?p> 顧希玨:“我與清清連理枝頭飛?!?p> “新蓮沐朝陽并蒂競綻?!?p> 顧希玨:“惟愿與清清比翼齊飛。”
……
七、八輪下來,顧希玨一個人全部都對上了,而且每句字里行間的都帶了白清,新娘親友團見顧希玨文采斐然,又出新題:“來來來,新郎官,你現(xiàn)在唱一首歌,表示你對新娘的無限愛戀,要把新娘感動到,這樣我們方可放你進門。”
“啊,那我們怎么知道新娘有沒有被感動啊,我們現(xiàn)在又看不到新娘子?!鳖櫹+k的親友團不干了。
“感不感動我們自然是不會騙你們的?!毙履镉H友團說。
不過新娘親友團也有人提出質(zhì)疑:“這個是不是太容易了,畢竟新郎唱什么新娘都會感動到的啊。”
“那也可以啊,畢竟不能把新郎一直堵在門外。”
門外,顧希玨清了清嗓子,開始唱:“我在那天遇到你,心有所屬都是你……!”他的嗓音本來就很好聽,此時故意壓低了幾分,更顯性感動聽,白清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就被感動到了,而歌詞,則是他根據(jù)某首曲子改編的他們倆從相識相知到相愛的過程。
新娘親友團有點懵,“這是什么歌,之前沒聽過啊?!?p> “是啊,我也沒聽過?!?p> “我感覺這應(yīng)該是新郎臨時改編的,因為這首曲子的歌詞不是這樣?!?p> “嗨,管他呢。我們?nèi)タ纯葱履镉袥]有被感動到?!?p> “對對對,走走走。”
笑鬧一場,新娘親友團終于放新郎進門。
顧希玨在新郎親友團的簇擁下進入白清閨房內(nèi),整個房間都用了天藍色的裝飾,仔細看去,布置都十分精巧用心,可顧希玨的眼中沒有其他,他只看得見坐在床上穿著一身紅嫁衣的那位女子,那是他即將要迎娶過門的妻子,是他認定的一生的伴侶。他邁開腳步,緩步向白清走去。
白清的目光也膠著在了顧希玨的身上,從他進門開始。他身著白色燕尾服西裝,像是偏偏走來的白馬王子,每一步都踏在她心上。
顧希玨走至床前,在白清面前蹲下,單膝跪地,近乎虔誠地把手里的鮮花遞給她,他的眼里含著與她相同的光,那是愛對方至極致所擁有的幸福光芒?!袄掀牛襾斫幽懔?。”是的,從今天開始,她是他的老婆,他唯一的妻。
白清笑著點點頭,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花束。鮮花帶著淡淡的清香,香味撲入她的鼻尖讓她的心都沉醉了。
兩個人足足對視了有一分鐘之久,旁邊的親友團看得都著急了,有人催促,“顧希玨,干什么呢?親她啊,然后給她穿上鞋,把她帶走。”
其他人聞言起哄,白清不好意思地笑,顧希玨看了看周圍的人,大家臉上都帶著祝福的笑意,全都在看著他們。他回過頭來,詢問白清:“所以,你愿意跟我走嗎?”
白清點點頭,隨即把手中的花放在旁邊的床上,然后雙手捧起他的臉,給他來了一個法式深吻。
周圍人的起哄聲陡然變大,這新娘子,也太大膽了。
時辰終于有機會挪到蘇橙身旁,他伸手攬過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今天好漂亮?!?p> “只有今天漂亮嗎?”蘇橙笑著回他。
“不是,今天格外漂亮。”時辰笑道,“吃早飯了嗎?”
“嗯,吃了一點?!碧K橙點頭。
“那就好,今天肯定會很忙,千萬別餓著,有需要及時叫我?!睍r辰叮囑,反正從現(xiàn)在開始,兩個人應(yīng)該會一整天都在一起的。
“好,放心。”蘇橙笑道。
說話間,顧希玨已經(jīng)抱起白清,往門外走去。
蘇橙見白清的花束落在了床上,她拍了拍時辰,趕緊拿著鮮花跟了出去。而時辰看了看自己提著的盒子,也跟了出去。
客廳里,白茂成和徐椏枝正端坐在沙發(fā)上,笑盈盈地看著小兩口。顧希玨把白清放下來,然后牽著她走到兩位父母面前,很自然地開口:“爸,媽!”
徐椏枝一愣,隨即喜笑顏開,慌忙答應(yīng):“誒!”
白茂成也笑嘻嘻地,點點頭沒有說話。
周圍的人調(diào)侃:“看看人新郎官這覺悟,真棒!”
“是啊是啊,所以啊,要熱情,熱情懂不懂?”
“這關(guān)熱情什么事兒?”
不聽周圍人的議論,白清拉著顧希玨,直接在白茂成和徐椏枝面前跪下,然后抬頭,笑著說:“爸,媽,女兒今天要嫁人了。”
“誒,誒。”徐椏枝跟眾多母親一樣,這時候心里忽然很不舍,眼里也泛起了淚花。
白茂成拉著徐椏枝的手,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
顧希玨見狀,連忙說:“爸,媽,您們放心,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待清清,雖然我不敢保證以后的生活中不會有爭吵,但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不論遇到任何事,我一定會把她排在第一位優(yōu)先考慮。今天我在這里鄭重向您們二老承諾,請您們相信我,并把清清放心地交給我,我會愛她,視作生命?!?p> 白清聽得很感動,她伸手,拉住徐椏枝的手,笑道:“爸爸媽媽,您們放心吧,他會對我好的?!?p> 聽完顧希玨的話,徐椏枝本想再說點什么,就聽白家的一位長輩說:“哎呀哎呀,都快別煽情了,吉時快到了,我們還是進入下一個儀式吧?!?p> “好好好,別耽誤了吉時?!卑酌尚χf。
于是,敬茶、改口、發(fā)紅包,儀式結(jié)束,顧希玨扶著白清站起身來。這時,時辰適時遞上手里的絲絨盒子,顧希玨接過,打開盒子,把里面的項鏈拿出來,替白清戴上。
這是一串用520顆大小不一的天然珍珠做成的項鏈,參照皇家繁復(fù)款式定制的,吊墜是一顆大的水滴型紅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白色的珍珠配上紅色的嫁衣,讓白清整個人顯得更加光彩照人。
“新娘子出門嘍!”白家長輩吆喝一聲,顧希玨便笑著把白清抱了起來,蘇橙忙把捧花遞給白清,白清一只手捧著鮮花,一只手攬著顧希玨的肩,臉上笑意漸濃。
9點29分,新人出門,寓意兩個人一生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而時辰和蘇橙,作為伴郎伴娘,也跟在新人身后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