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餐廳飄著優(yōu)雅的旋律,周泫一襲紅裙從黑色賓利上下來,腳上的高跟鞋將她的虛榮心扯向云端,她抬著下巴,傲嬌的像只孔雀。
“周小姐,請?!狈?wù)生禮貌的拉開椅子。
“謝謝?!?p> “時濟還沒來嗎?”蘇鯉躲在角落里問前臺的服務(wù)生。
“還沒有?!?p> “他不能放我鴿子吧?!碧K鯉內(nèi)心直打鼓。
“來了來了?!?p> 蘇鯉立刻藏身,躲回角落悄悄觀察。
“時哥哥。”周泫興奮,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
時濟眉毛一凜,“嗯?!?p> 服務(wù)生有眼色的換了餐具,安排上菜。
“你今天身體如何了?”
“沒什么大礙,醫(yī)生開了點藥,囑咐不能再喝酒了?!?p> “嗯?!?p> “時哥哥,你還記得我們在船上的那次嗎?”,周泫回憶他們第一次相遇,“當時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若不是你,我應(yīng)該也撐不到現(xiàn)在。”
“活著才有希望。”
“是啊,你就是我的希望啊。”周泫眼波流轉(zhuǎn)。
“......”
時濟不語,空氣中夾雜著一絲尷尬。
服務(wù)員掐著點端上菜品,周泫笑道:“這還是我們在一起吃的第一餐呢?!?p> “其實我挺羨慕蘇小姐的,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吃飯。”
“......”
“你說我不答”環(huán)節(jié)正如火如荼得進行著,小勺子那邊肯定不達標,蘇鯉有些著急,“落落穆穆,像什么樣子!”
她緊急召喚服務(wù)生,施行plan B。
有錢的好處大概是“肆意妄為”,比如裹著玩偶服,扭著凌亂的舞步穿梭于這樣昂貴的餐廳,還另有鋼琴伴奏BGM。
“兩位您好,是否有榮幸邀請兩位參與本店舉行的小活動呢?”,服務(wù)生面帶微笑,“屆時將為兩位送出本店的鎮(zhèn)店之寶?!?p> “......”
“什么鎮(zhèn)店之寶?”周泫對“寶”不感興趣,A市最有價值的男人坐在對面,她無暇關(guān)心其他,但還是禮貌性的了解一下。
服務(wù)生掀開锃亮的餐盤蓋,里面是一塊精巧的甜點,用耀眼的項鏈點綴。
“雪落?”這是X牌最近火起來的飾品,除了貴,沒有缺點。
說不心動是假的,她捏著小心思,語氣脆生生的,“時哥哥,我們也參與一下好嗎?”
時濟沒看她,一直打量多動癥一樣的玩偶。
“時哥哥?”
“嗯?!彼洳欢』厣?。
玩偶打了個夸張的手勢,鋼琴聲變得輕快,服務(wù)生:“那我們游戲開始,第一關(guān)根據(jù)玩偶手中的問題卡做出回答,答錯要被懲罰喲?!?p> “第一題,A市共有幾所大學?”
“呃...好難喲......”
時濟:“64所?!?p> “回答...正確?!?p> “哇,時哥哥好厲害?!敝茔徽{(diào),展現(xiàn)小女生式崇拜。
“請看第二題,這道題要由男士作答,觀察伴侶今晚涂了什么顏色的腮紅?”
時濟索然無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參與這種無聊的游戲,而那邊的周泫不自覺垂頭,埋起了臉龐。
時濟的目光是那樣的滾燙,燒的她兩頰緋紅。
“紅色?!敝蹦写痤},引得周泫小聲咳嗽。
“很遺憾,回答錯誤?!?p> “阿咻!”蘇鯉爽快的舞動雙臂,她等這一刻很久了。
“啊,我們的小白兔看起來很興奮啊?!保?wù)生道:“先生,小姐,請各自伸出雙手放在我們小白兔的手心里?!?p> “好,非常好。”
蘇鯉輕輕將兩只輕重不一的手合二為一,服務(wù)生又道:“請先生單手切牛排,兩位的手不要松噢。”
“最后請把切好的牛排喂給這位美麗的小姐,就算懲罰?!?p> 蘇鯉放手,拿起泡泡機,在一米開外渲染氛圍。
時濟卻“騰”地一下起身,神情嚴肅,兩三步到蘇鯉面前,“把頭套摘下來?!?p> “......”
我的止疼丸呢,我感覺他要殺人滅口??!我好像沒得罪他吧,難道是游戲太無聊?他生氣了??聽說霸道總裁都有潔癖,不會是剛剛摸了他的手,就要砍我的雞爪吧??
“摘下來?!?p> “摘...什么?”蘇鯉太過緊張以至于根本沒聽清前一句。
時濟抬手將玩偶的腦袋拽了下來,過程中還扯到了蘇鯉的長發(fā)。
“嘶......”好疼。
她披頭散發(fā),后腦勺靜電四起,亂的像團稻草,和周泫柔軟卷曲的長發(fā)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為什么在這?”
“我......”,蘇鯉像是被人踩住尾巴一樣尷尬,“我在這里兼職。”
“......”
“嘭!”
玩偶腦袋落地成盒,將地板砸出一片回響。
周泫嚇得身子瑟縮,“時...哥哥......”,她的聲音像貓咪一樣。
“回家去,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他丟下這句話便領(lǐng)著周泫往出口走。
蘇鯉怔怔地,在原地一動不動,服務(wù)生將她的手機取來,“蘇小姐,有人打電話?!?p> “喂。”她淡淡道。
“小鯉,我是秦許,你在哪?”
“我...在XX餐廳?!?p> “嗯,我一會兒去接你,明天預約了體檢,今晚要斷水斷食?!?p> “......”
秦許來的時候,蘇鯉正抱著玩偶服站在街角,冷風呼嘯,她單薄的身軀略顯落寞。
“小鯉,怎么不去里面等?”
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在她的身上,“別感冒了?!?p> 車內(nèi)舒適溫暖,蘇鯉不明白時濟為何大發(fā)雷霆,讓她如此難堪,越想越委屈,眾目睽睽,她的臉算是沒了。
秦許照顧她的情緒,微微擔憂,“小鯉,你沒發(fā)生什么事兒吧?看你臉色不太好?!?p> “沒事。”她瑟縮著,埋在外套里。
一路無話。
秦許不明白如何安慰女孩子,下車后,他的手放在她肩頭試了又試,終究沒有落下。
冬日的天空星星稀少,蘇鯉披了塊毯子坐在門廊的長椅上,不遠處細長的藤蔓悄悄溜至腳下,她獨自消磨這份間接性的喪。
“小鯉。”秦許出來叫她。
蘇鯉緩慢回頭。
“給你個驚喜?!?p> “......”
蘇鯉深呼吸,起身跟著他。
她臥室的燈暗了,空無一物的壁爐里燃起了熊熊火焰,火苗照耀著蘇鯉的臉龐,暖暖的。
“你把它燃起來了啊。”她笑了。
秦許將矮沙發(fā)挪至壁爐旁,上面疊放整齊的粉色小毯,印著六芒星的圖案。
“這不是我的毯子嗎?”蘇鯉驚訝。
這是她兒時最愛惜的毯子,她一度認為這顆六芒星里積蓄著某種能量,只要蓋上它,自己便是擁有魔法的巫師。
“父親說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毯子?!?p> “?”這是游戲設(shè)定嗎,連毯子都一模一樣。
“現(xiàn)在心情好些了嗎?”秦許像個乖巧的孩子,小心謹慎,又可愛十足。
蘇鯉抿著嘴角,鉆進了毛毯里,“你猜?”
秦許松了口氣,“明天早上我陪你去體檢?!?p> 蘇鯉笑嘻嘻的點頭,“要很早嗎?”
“八點。”
“那我起不來怎么辦?”
“我會叫你?!?p> “你怎么不臉紅了?”,蘇鯉假裝仔細端詳他,“也不結(jié)巴了?”
“我......”秦許怔愣著,燙紅了臉。
照顧她是父親千叮萬囑的任務(wù),他剛剛一直想著父親的話,做事也冷靜許多,父親給了他本厚厚的日志,上面詳細記錄了她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她不開心時應(yīng)該如何去做等等,但就是沒寫被她欺負了應(yīng)該如何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