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距離東湖市西方數百里處,有一處軍營在此駐扎。
長寬約一里的高墻圍成一個正方形,東南西北各有一哨塔警戒,每一處建筑都插有紅色旗幟迎風飄蕩。
裝滿物資的運輸車隊停在軍營的入口處,一次進去一輛卡車,輪流進入軍營內部卸下物資。
汪建言和一名后勤處軍官核對好物資的數額,便帶著車隊在軍營西面一處山腳駐車。
車隊準備在軍營附近過夜,第二天天亮才返回東湖市。
之所以選擇在西面駐車,是因為大湖在軍營的東面,萬一夜里大湖中跑出異世界生物,有軍隊頂在前面。
很快,黑夜降臨。
車隊駐車地附近。
陳一鳴和幾名較熟悉的車隊同事,圍著火堆吹牛打屁。
“一鳴兄弟,感覺如何,是不是有點毛骨悚然。”韋超遠給火堆添了些樹枝,笑道。
陳一鳴看向遠方。
火堆的亮光提供了不到百米的視野,再遠處便只剩下一片漆黑,僅能看到軍營和哨塔零星的燈光。
“確實有點恐怖?!标愐圾Q誠實回答。
第一次待在遠離城市數百里外的荒野區(qū),身體肌肉自發(fā)繃緊,準備隨時應對黑暗中的偷襲。
若不是附近有著軍營,身邊有車隊同事,就算他是六次身體蛻變的境界,又有心劍作為底牌,心中也沒有底氣。
“你猜猜郭浩這家伙,第一次出城的這個時候是什么樣子。”韋超遠繼續(xù)回憶起往事。
“韋哥,這能一樣嗎,那次車隊可是在半路駐扎,旁邊可沒有軍營。”郭浩臉色一窒,惱怒道。
郭浩剛加入安騰運輸公司半年多,三次身體蛻變在所有隊員中墊底,常被大家拿來開玩笑。
陳一鳴頓時來了興趣,參考別人的經歷,往往能從中得到一些經驗。
“哈哈,郭浩你小子,竟然被別人模仿異獸的一聲吼叫,嚇得直接尿了褲子,我一直都忘不了那個畫面?!表f超遠直接道。
其他幾人早有準備,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郭浩滿臉通紅,分不清到底是害羞,還是火光印出的顏色。
接下來,有了韋超遠開頭,眾人也紛紛聊起曾經發(fā)生的一些事,專找別人的丑事開涮。
陳一鳴靜靜傾聽,了解了不少曾經發(fā)生的驚險。
比如熊凱,第一次出城遇到異獸襲擊,打著打著沒注意位置脫離了隊伍,差點被圍攻身死。
時間在閑聊中流逝,很快便臨近午夜。
十二點過后,到早上六點,總共六個小時,車隊分成三波人,每波人負責守夜兩小時。
陳一鳴被安排在最后一波,很快便在一輛越野車后座睡下。
午夜兩點半。
陳一鳴躺在后座上閉目養(yǎng)神。
第一次在荒野區(qū)過夜,他的神經一直保持著興奮,根本沒有半分睡意。
忽然,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從軍營方向傳出。
緊接著。
“快起來!”
“快起來!”
“有緊急情況!”
車隊負責守夜的人,趕緊催促還在睡覺的人起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陳一鳴從車里出來湊到人群處,開口詢問。
汪建言一個人站在最前面,身后車隊隊員一字排開,把卡車擋在身后。
“現在還不清楚。”旁邊的韋超遠回道,“但看軍營的動作,九成可能是湖里跑出了異世界生物?!?p> 陳一鳴看向軍營方向。
此時整個軍營正不斷循環(huán)播放著警報聲,一隊隊士兵迅速沖出來,向著東面站定。
遠處的哨塔上,探照燈功率開到最大,齊齊照向大湖方向,湖面上隱約能看到水花飛濺。
“大家檢查一下各自的武器是否帶著,隨時準備戰(zhàn)斗?!蓖艚ㄑ源藭r開口命令道。
說完,在人群中找到陳一鳴,讓其跟在身邊。
車隊所有人,遵守命令各自檢查,防止馬虎大意把自己的武器落在車內。
這種情況經常發(fā)生,尤其是遇上突發(fā)狀況。
“湖里跑出來的異世界生物實力如何,我們車隊能夠應付得了嗎?”陳一鳴忍不住向旁邊的汪建言詢問。
“不用太過擔心,應該只是常規(guī)出來搞破壞,不會出現太過強大的生物?!蓖艚ㄑ悦嫔珖烂C,“應該是白天運輸物資的車隊太顯眼了,卸車時被看到。”
就在車隊緊張等待的時候。
軍營東面湖邊,火光沖天而起。
先是傳來轟隆隆的炮擊聲,接著又傳來一排排齊射槍聲。
數秒后,不斷有士兵的慘叫聲傳出,顯然登岸的異世界生物與駐守軍隊展開了肉搏戰(zhàn)。
車隊所有人遠遠地看著,都開始緊張起來,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軍隊不可能擋住所有登岸的異世界生物,一些漏網之魚必然朝車隊方向發(fā)起突襲。
數分鐘后。
“休想!”
車隊一名隊員大吼一聲,抬起手中的大錘迎向從黑暗中殺出的生物。
“轟!”
大錘和一道黑影正面撞上,黑影被震退幾步,車隊那人卻整個人飛起數米,摔倒在地。
“是水怪,大家快動起來,各自和身邊的人配合防御?!蓖艚ㄑ缘谝粋€反應過來,大吼提醒。
車隊隊員不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一個個瞬間找好身邊兩三人,背靠背防御周圍黑暗中的水怪。
陳一鳴此時也看清了偷襲的水怪。
水怪眼珠滾圓凸起,長著鋸齒般的尖牙,皮膚呈天藍色,四肢著地,其中一前肢拿有一把類似鋼叉的武器。
整體模樣和他印象中的魚人和蜥蜴各有幾分相似。
這時,剛才正面和水怪硬碰硬的隊員,迅速爬起來殺向水怪。
他樣子雖然有些狼狽,但并未受什么傷,剛才和水怪正面較量不敵是因為沒做好充足準備。
水怪的實力和車隊的人差距不大。
四周黑暗處,當第一頭水怪殺出后,又有二三十頭水怪依次殺出來。
很快便和車隊的人絞殺在一團。
車隊的人靠著互相配合,三四個人便能和五六頭水怪僵持住。
陳一鳴和汪建言站在一起,往兩人方向偷襲的幾頭水怪,一眨眼便被汪建言一拳一個震碎內臟而死。
但汪建言依舊沒有放松警惕,靜靜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