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fēng)拂過,千音卻覺得冰冷刺骨。
好幾次她差點忍不住問出口,問他為什么要如此對她?
但在他面前丟的人還不夠多嗎?何必再自取其辱。
臨淵抬手一揮,喝道:“將人帶下去,剖混元珠?!?p> 幾個穿著黑袍的修者聽命,上前架起千音抬走,她的一切,他充
耳不聞。
此時的千音就像一只被人卸下利爪的野獸,只能被動的任人宰
割,她拼命的掙扎,然而越掙扎,身上的捆仙繩就越發(fā)的收緊。
她回頭望著那個越來越遠的身影,喃喃道:“為師從未低聲下氣
求過任何人,這次,算我求你了,臨淵,能不能不要這般待我?!?p> 修仙者,耳聰目明,千音的低語臨淵一字不漏的入耳,但是她唯
一一次的示弱,卻換不來男人的半點憐憫。
他冷笑著傳音,“這世上除了冰兒,人命對于我來說無異于螻
蟻?!?p> 竹舍的門重重的合并,隔絕了他們的視線,臨淵走到石臺邊坐
下,女修端著茶點奉上,臨淵悠閑的等著。
不久,竹舍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聲聲凄厲無比。
陸瑾發(fā)了瘋似的想突破束縛住自己的牢籠,然而臨淵如今的修為
和術(shù)法都精于別人,哪怕是撞得頭破血流,渾身焦黑,也于事無補。
“臨淵,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千音是如何對你的,你感覺不到
嗎?你這般對她,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陸瑾的痛罵,臨淵一笑置之,“她的盛情我可承受不起,只要她
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礙眼,她那些齷齪的心思,本座可以幫她隱瞞,
讓她繼續(xù)高高在上的做她的千音仙尊?!?p> “至于你說的后悔?本座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年當面向她求娶冰
兒,不然,冰兒也不會因她而死,如今,我只是向她討要原本屬于我
的東西而已,陸瑾仙尊,你說有何不妥?”
見他這般咄咄逼人,話到嘴邊陸瑾又咽了回去。
誰人不知萬宗門上下出了名的護短,說再多,他也以為他們是在
替千音辯解。
其實,陸瑾存了一點私心,想著,就這樣吧,不要告訴臨淵了,
千音離了這人,對誰都好。
沒了混元珠,他再找其他妖獸的內(nèi)丹代替,他不會讓千音喪命
的。
一天一夜,千音不知多少次痛暈過去,又從痛苦中清醒過來,清楚的感覺到和自己靈脈相連的混元珠生生被剝離體內(nèi)。
她的眼神也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心如同一灘污水,再不見清
明,也泛不起漣漪。
醫(yī)師捧著帶血的珠子邀功似的跑去領(lǐng)賞,偌大的竹舍恢復(fù)了往日
的寧靜,千音緊閉雙眸,安靜的像一個沉睡過去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