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州是距離東荒最近的一個州,隸屬于蒼玄大陸中州四大州之一。
玄道州泰岳國,元陽劍派。
“紫玉。”
一聲凄厲的長嘯自某位老祖閉關的洞府內傳出。
而后一位滿頭銀發(fā)滿身怒氣的中年男子自洞府內掠出。
他周身有恐怖的法力環(huán)繞,氣勢磅礴;又有可怕的雷霆穿梭其中,令人生畏。
他是紫玉的師尊,元陽劍派五大劍仙中的雷霆劍仙呂孟林,也是唯一一個以元嬰期之身躋身劍仙之流的修士。
身前,前來傳遞消息的小弟子恭敬的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鋪天蓋地的威壓直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但是無論如何,掌門交代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只不過,這會兒還不敢去觸雷霆劍仙的霉頭。
“連本座的徒兒都敢殺?!?p> “我元陽劍派坎水仙劍的未來掌劍都敢殺。”
“不知死活的東西,本座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啟,啟稟掌劍,掌門讓我來傳話。請掌劍前往承劍閣,關于這次的事情,有要事相商?!?p> “掌門還說了,請呂掌劍務必到場,紫玉師叔的仙體還在那里等著呢?!?p> 那小弟子膽戰(zhàn)心驚的說完,便趴在那里,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雷霆劍仙的臉色。
原本呂孟林是恨不得立馬就去手刃那個殺他弟子的兇手的,只是現(xiàn)在嘛……
“哼”
雷霆咋起,呂孟林人已經(jīng)在去往承劍閣的路上了。
元陽劍派,承劍閣。
元陽劍派當代掌門元麟真人,雷霆劍仙呂孟林以及五劍仙中的其余四位都在這里。
中間躺著的是坎水仙劍的繼承人,紫玉。
“出手狠辣,手段果決。由此觀之,對方?jīng)Q不是泛泛之輩?!?p> “一擊斃命,瞬間摧毀金丹。我猜測修為至少是元嬰后期,更甚者,乃是化神期?!?p> “據(jù)回來的弟子說,乾元燈無法測出對方的修為。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化神期的修士無疑。”
“會不會是渡劫期?”
“星海師姐說笑了,渡劫期可不是隨便就能碰上的?!?p> “孟林師弟,你覺得呢?”元麟真人問道。
“掌門師兄,能否先讓我將紫玉的尸體葬下?!眳蚊狭致曇舭?,這位雷霆劍仙脾氣暴躁,平素里少有人與他親近,紫玉便是其中之一。
“至于那殺死紫玉的兇手,要么是修為高絕的化神期,要么就是用了什么隱藏修為的元嬰期修士或者是有什么厲害法寶的金丹期、筑基期?!崩做獎ο蓞蚊狭趾暤?,“但無論是哪一種,敢殺我呂孟林的徒弟,他都死定了。”
“師弟莫急?!痹胝嫒碎_口道,然后他組織了下語言,道:“我們一致推測,對方極有可能是身懷異寶之人,而且修為并沒有多高。否則,不可能在殺了紫玉之后還會放任冷嬙等人逃離?!?p> “而且,我猜測那人可能還沒有發(fā)揮出那寶物的全部威力?!?p> “掌門師兄的意思是?”
“人,要殺;寶物,也要拿。但此事,秘密進行即可?!?p> “那孟林就先告退了?!?p> ——————————
紫照國蒼暉行省,百嶺山脈深處的某處山洞里。
葉青衣與那只未知仙獸相對而坐。
仙獸雙手抱胸,靠在石壁上,頭撇在一邊,小臉上滿是憤慨,不平以及委屈。
葉青衣則坐靠在另一邊的石壁上,看著手中迷你版的絕天峰陷入了沉思。
方才,不知因何緣由,被他救了一命的仙獸卻突然一副找他拼命的架勢,加上這仙獸的外形除了毛發(fā)顏色之外和絕天峰上的云生獸小白一模一樣,也讓葉青衣疑惑不已。
所以他打算找個安全的地方了解了解情況。
哪知道,他剛走出絕天峰不遠,身后絕天峰就迅速的變小,最后變成一個小塔般的模樣鉆進葉青衣的靈臺中。
而原來絕天峰所在的地方,卻仍然有一座山峰完好的聳立在那里,與周遭山勢渾然一體,看起來,就好似絕天峰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之后葉青衣研究了半天,卻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除了能隨意的將絕天峰召喚出來之外,完全沒發(fā)現(xiàn)還有什么其他的功能。
這讓葉青衣很是郁悶,好歹,咱也是在上面住了三千多年的人吶。
葉青衣悻悻的將絕天峰收回了靈臺,既然現(xiàn)在研究不出什么,那就留到以后再說。他決定先去搞清楚這只酷似小白的仙獸是怎么回事。
那仙獸仍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只現(xiàn)在多了一樣動作。
她在哭泣,無聲的哭泣。
像是在回憶什么極為傷心的事情一般。
淚水就如斷線的珍珠,不要錢似的從那仙獸眼中不斷的滾出,打濕了她的毛發(fā),也打濕了她身下一大塊的地方。
葉青衣嚇了一大跳,好好地怎么哭起來了,而且,還哭的這么傷心。
“呃,這個……”
葉青衣手足無措,他沒有安慰別人的經(jīng)驗,尤其是對方還不是人。
“你別害怕,我沒有惡意,也不會傷害你的?!?p> “……”
“你看,我還替你治好了傷呢?!?p> “……”
“我只是有件事情想要向你求證,完了我就放你走。”
“……”
“我有個朋友叫小白,是一只云生獸,她是老道士用絕天峰上的云氣特意創(chuàng)造出來陪我的。老道士說過,天地之中,小白是獨一無二的?!?p> “但是我發(fā)現(xiàn)你和小白不僅外形幾乎一樣,連靈魂本源都很相似?!?p> “……”
“這讓我很疑惑,我下山之前,小白明明還在絕天峰。她還說要在山上等我。”
“老道士也不可能騙我……”
“所以……”
正當葉青衣不知道怎么繼續(xù)的時候,山洞里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帶著些許莫名的情緒傳入葉青衣的耳朵。
“我知道你,葉青衣?!?p> “太古紀元自絕天峰頂下山失蹤后,就再也沒有音訊?!?p> “因為你一句等你,我族始祖一個人在絕天峰頂孤獨的等了你整整三個紀元?!?p> “始祖仙逝后,我云生獸一族找了你也有十二三個紀元了?!?p> “等等,等等?!比~青衣打斷了云生獸的話,他有些懵了。
什么情況?
小白在太古紀元等了我三個紀元?還有云生獸一族?
一族????
“我有些糊涂了,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我不是十八年前下山的嗎?怎么聽你的意思像是過去了很久呢?”
“沒聽明白那就別打岔?!痹粕F沒好氣的說道。
“好,好的,您繼續(xù)?!?p> 云生獸又仔細的盯著葉青衣看了幾下,組織好語言方才不急不緩的道:“我能如此肯定你的身份,是因為在我族的傳承記憶里,有極大部分內容都是關于你的。我族存在的使命也都是為了找到你?!?p> “一個失蹤了整整十八個紀元的人?!?p> “你這,”葉青衣明顯不信,“太夸張了吧?!?p> “照你這么說,我下山不是花了十八年,是花了十八個紀元吶?”
“愛信不信。反正人我是找到了。”云生獸意興闌珊,突然就不想再說下去了,而且似乎也沒有非要葉青衣相信她的打算。
她爬起身,理了理自身的毛發(fā),就要離去。
“誒~”葉青衣連忙攔住她,他還有什多事情沒弄明白,加上剛剛云生獸凄慘的樣子,他可不放心這家伙去外面亂跑。
“干嘛?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始祖,可沒打算要跟著你?!痹粕F很不客氣。
“外面那么危險,你一個小小的筑基期仙獸也敢這么瞎蹦跶?”
葉青衣剛剛已經(jīng)仔細確認過了,確實和小白同根同源,這就夠了。
至于其他的,他沒打算去刨根問底,直覺告訴他,那或許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我筑基期怎么了?筑基期也比你這個毫無修為的人強?!?p> 云生獸一臉傲嬌。
“可偏偏是我這個毫無修為的人,剛才在金丹修士的手中救了你一命吶?!?p> 不提還好,一提到這個云生獸就炸毛了,她憤憤不平的道:“那還不都是你害的。”
葉青衣一臉懵逼,怎么就賴我?
見狀,云生獸一挑眉,“怎么,不服氣??茨愕囊馑?,是讓我跟著你,你來保護我?”
葉青衣使勁的點了點頭,他確實有這打算。
“既然你對我的事情這么清楚,那你就應該知道,即便我現(xiàn)在不能修煉毫無修為,但是帶著你,自保是沒有問題的?!?p> “再者,我這具身體的特殊性想必你也知道。你不是說你身為云生獸修為這么低都是我害得嗎?!?p> “那你跟著我以后,別的不說,短時間內進入元嬰期總是沒問題的?!?p> 說完,葉青衣看著云生獸,卻見對方一臉不屑,然后從牙齒縫里擠出兩個詞。
“就這?”
“我呸?!?p> 言畢,‘嗖’地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山洞里,葉青衣看著云生獸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
片刻,好似感應到了什么,他嘴角泛起莫名的笑意,頗有些得意的樣子。
“三”
“二”
“一”
風勢稍動,云生獸有些慌亂的退回山洞。見到葉青衣還在此處,悄悄松了口氣。
而后,她昂首挺胸,一臉傲然,“那誰,老東西,本仙看在你這么誠心誠意的求我的份上,決定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p> “怎么樣,開心吧。”
“開心開心。那我就謝謝上仙了?!比~青衣強忍笑意,配合道。
“既然這樣,那咱快走吧?!痹粕F變得有些焦急。
“去哪?”
“哪兒都別想去了。”
搶在云生獸之前,一道充滿戲謔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的,是鋪天蓋地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