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險象環(huán)生
火光沖天,黑煙繚繞,目光所致身后的建筑燃起滔天大火,地上躺著好幾個失去生機的尸體看不清模樣,一把沾著鮮血的黑白古樸巨劍朝著陳立砍來!
不要!
.......
陳立突然驚醒,直挺挺的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劇烈的疼痛感仿佛從骨子里冒出來一般,從他全身各處的傷口處發(fā)出,傷口大多數(shù)已經(jīng)結(jié)痂止血,幾處觸目驚心的致命傷仿佛是被什么東西治療過一般,竟然開始生長些許嫩肉。
陳立望著自己傷痕累累的雙手,嘗試握拳都十分困難,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匆匆的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身邊冷碩躺在自己身邊,輕輕地呼吸,看不清面容,懷里有一個白色團狀,左臂被什么東西覆蓋著,黑色上卷著一圈毛絨絨的白毛。
陳立腦海中傳來劇痛,瞬間刺激的他從剛剛朦朦朧朧的昏睡中清醒起來,喃喃道:
“我們還活著?我在這睡了多久?!?p> 看著遠處的太陽高高掛起的樣子,陳立大致有了個初步判斷,腦海中努力地思索著他是怎么險象環(huán)生的。
從魔法戒中召喚出一件披肩,裹住自己破敗不堪的上半身,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了陳立全身,陳立敢確定,剛剛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這么艱難的做穿衣這種簡單地行為。
一步一挪匍匐的接近冷碩,輕輕的接近發(fā)現(xiàn)冷碩的起伏呼吸的身軀長舒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他們都還活著。
喵!
一聲甜膩膩的奶叫聲仿佛剛睡醒一般,從冷碩懷里醒來,正是之前冷碩塞進木鳶飛走的雪球。雪球扭動著身子,仿佛不愿意從冷碩溫暖的懷中出來,睜開水藍色的貓眼和陳立四眼相對。
陳立看到雪球一愣心中疑惑的情感大盛,本來提防的心理在雪球回到冷碩懷中之后,煙消云散,突然意識到什么,急忙伸出兩指伸到冷碩的脖頸處,查探傷勢。
好燙。
陳立大吃一驚,現(xiàn)在冷碩正在發(fā)著高燒,劍眉星目緊鎖,嘴角還在微微顫著,下意識的摟緊懷中的毛茸茸的溫暖團子,身子還在些許哆嗦。
見到冷碩的樣子,陳立已經(jīng)顧不得多想什么,忍著劇痛伴隨著怒喝把自己從冰冷的地面撐了起來,大口喘息了好幾下才穩(wěn)定住自己的搖搖欲墜的身體。
他現(xiàn)在知道,無論是冷碩還是他,現(xiàn)在都需要大夫,絕不可以在這里過夜。
遠處的山丘上,傳來了幾聲急促的嚎叫,西西索索的聲音傳到陳立耳中,聞聲看去,發(fā)現(xiàn)幾個鬣狗一樣的頭顱在悄悄的端詳著他們。
顧不上太多,陳立低頭用自己還能使得力氣的左臂把冷碩攙扶起來,雪球聞聲也直接鉆進冷碩破敗的衣襟里,伸出小舌輕輕在衣襟傷口處舔舐了一下,然后又往里面縮了縮。
陳立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管雪球如何,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危險之中,必須離開這里,不然就算這群鬣狗不是魔獸,也可以把他們吃的骨頭都不剩。
陳立嘗試走了一步,突然腿部劇烈的無力感和劇痛讓本就攙扶著冷碩的二人急急地倒地,陳立急忙用另一只手臂撐在地上,不讓冷碩接觸在地面,撕心裂肺一般的劇痛讓他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緩緩地滴入草地中。
陳立從魔法戒中取出一根三米長的粗重麻繩,顫顫巍巍的向上一甩纏住了冷碩的腰,又甩了幾下麻繩搭到了陳立的左肩。
一股劇烈的刺痛傳到陳立腦海,陳立的左肩本身就有一道極為夸張地傷口,麻繩搭上反而刺激了傷口,想要挪動麻繩但發(fā)現(xiàn)兩人的姿勢根本讓他動彈不得。
陳立下定了決心,咬緊牙關身體急速后挺,眼瞅著冷碩就要摔下來的時候,陳立雙手緊握麻繩兩段,嘶的交纏聲,冷碩牢牢地被束縛在陳立的后背,停下了后仰的動作。
?。?p> 麻繩摩擦傷口被鮮血染紅,瞬間磨破了傷口處剛剛長出來的些許嫩肉,造成的劇痛讓陳立喊叫起來,此時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眼角一絲淚流緩緩流出。
對戰(zhàn)狼群的時候,陳立都沒有害怕過,就算是面對死的結(jié)局,他都要像個戰(zhàn)士一樣死在魔狼的爪下,可是現(xiàn)在自己一輩子最重要的兄弟危在旦夕,自己卻根本站不起來,這種深深地無力感讓他痛苦的流出了眼淚。
回想起冷碩獨戰(zhàn)狼王奮不顧身的樣子,又想起自己卻不能為他提供絲毫幫助,生存的本能竟然讓陳立想要撇下背后沉重的冷碩。
啪!
陳立扇了自己一耳光,巴掌聲在寒風呼呼的草原內(nèi)顯得極為明顯,周圍的聲音細不可聞。
陳立悶哼一聲,身上暗淡的土黃色玄力瞬間包裹四肢,血氣翻涌,一絲血流從嘴角流出,伴隨著怒喝聲,直直的站立身體,一步一挪的朝著最近的官道方向走去,身后踩出了一道道沾著些許鮮紅的腳印。
不知走了多久,寒風凌冽著陳立單薄的身軀,讓他不得不暫時停止腳步,身后傳來冷碩的哼叫聲,仿佛是想要說些什么。
“瘦猴,瘦猴你醒了嗎?”
“偃..偃甲”聲音虛弱,聽不出什么。
陳立根本聽不清冷碩在哼叫什么,以為冷碩在痛苦的呻吟,急急地以為冷碩快要撐不住了,安慰的說道:
“你別睡,我們馬上就到了,撐住,大哥不會讓小弟出事的,別睡,聽話奧,不然我揍你一輩子,只要你別睡,換我做小弟都行,別睡昂,我輸了,我輸了。”
陳立越說越激動,眼角的淚流不停的流出,他太怕失去冷碩了。
說著,悶哼一聲朝著官道的方向走去,似乎是剛剛的話語相當管用,耳邊冷碩的嘟嘟聲音清晰了幾分:
“偃甲,偃甲腿,驛站,夏大夫?!?p> 此時的陳立才戛然而止,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向了自己的腳上一直穿著的偃甲靴,不免的怨了自己的一句怎么這么笨。
身后傳來嗚嗚的鬣狗呼叫聲,跟了一路。
陳立身上泛起的玄力波動讓這群鬣狗本能的害怕,一直沒有著急進攻,看到陳立停住就呼朋引伴準備享受今天的第一餐。
陳立也顧不得那么多,咬緊牙關低頭觸動了偃甲靴的機關,伴隨著機擴聲合金彎片瞬間彈出,把陳立彈了個踉蹌,忍著劇痛差點跌倒在地上。
晃晃悠悠好一會,才穩(wěn)定住身形。
嗚嗚!
幾頭鬣狗發(fā)了瘋似的猛撲過來,就當要接觸到二人的一剎那,陳立背著冷碩疾速彈起,朝著官道驛站方向大步踏去。
速度極快,陳立幾乎沒有使用什么力氣,高高低低的土堆土壑在偃甲靴的腳下如履平地,陳立已經(jīng)沒有一絲力氣維持玄力波動,冬日的寒風就這么硬生生的刮在自己身上。
眼瞅著遠處的燈火越來越近,陳立也變得越來越虛弱,雙臂哆嗦著仿佛已經(jīng)超過了負荷,快要到驛站時,陳立終于撐不住,背著冷碩兩人直直的砸在地面,翻滾著身子跌倒在地面上。
陳立終于沒有爬起來的力氣,在地上趴著許久,又顫顫巍巍的動起來。
顫顫巍巍伸著手,一步一步的向前爬著,身后劃出了一道極為駭人的人形血路。
陳立眼神渙散,仿佛已經(jīng)看不清眼前的燈火,手中的動作也未曾停下。
一聲聲嘈雜聲在陳立耳邊傳來,像是一伙人在朝這里趕來。
“那里有人!”
“快!”
“是冷家少爺和陳家少爺!,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快,快去請夏大夫,快跟我救人!快!”
陳立聽到聲音,嘴角露出了如釋重負一般的微笑,一股鮮血噴出,重重的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陳立就已經(jīng)在一個房間里,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名白發(fā)老者正雙手掐訣,灰色泛著光芒的玄魄在自己身前,修補著自己的破碎的傷口。
這老人陳立認識,姓夏,名喚明崇,是洛河城有名的醫(yī)學大家,冷碩從小到大每次頭痛都是夏大夫親自救治,醫(yī)術極高。
每年陽關節(jié)前夕,夏明崇都會到洛河城附近驛館小住,來往商隊所運送的草藥都是搶手貨,提前在這守著更容易獲得一些珍稀藥材。
陳立看到夏老,想要起身行禮:
“夏爺爺,碩,碩呢?”
老人聞聲,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玄魄,輕輕地把陳立扶起來,依靠在靠枕上。
“冷少爺?shù)膫麆?,老夫已?jīng)暫時穩(wěn)定住了,幸虧你的傷勢要輕上不少,不然就連老夫都無法一起治療這么嚴重的傷勢?!?p> 陳立驚駭,他自己身上都是無一不痛,身上不乏骨折骨裂的傷口,聽夏大夫的話語就代表冷碩的傷勢比自己嚴重百倍一般,難免更加擔心。
夏明崇又召喚出自己的玄魄,繼續(xù)治療著陳立的傷勢:
“幸虧救助及時,不然你們倆都兇多吉少?!?p> 陳立聞訊,抱拳朝著夏明崇行禮,恭敬的說道:“多謝夏爺爺救命之恩?!?p> 正當陳立拜下,卻被夏明崇托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道:“救你們命的不是我,我只是幫你治療傷勢而已?!?p> “你們暈倒在驛站門前的時候,我才趕來,替你們檢查傷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你們體內(nèi)都有一股龐大的玄力護住你們的五臟六腑,盡管你們倆身上有多處穿透傷,但都被這股玄力封住,老夫平生第一次見這種能夠釣人性命的本事,不知是何方高人?”
陳立陷入疑惑,剛想說什么,門外傳來一聲風塵仆仆的開門聲,來人陳立熟悉,是白天見到的趙大叔,身后跟著幾個冷家軍營賬下的士兵。
趙大叔看到依靠在靠枕上的陳立,欣喜的說道:“恩公,您醒了?!?p> 看到趙大叔,陳立突然很擔心冷碩的安危,挪動著身體從床上下來。夏明崇不愧是洛河名醫(yī),本來自己的連行走都困難,經(jīng)過他的治療自己竟然可以緩慢行走,除了身上被纏滿了繃帶行動不便以外,出奇的身上竟然沒有什么疼痛感。
夏明崇挪了挪身子,沒有阻止下地的陳立,扶了扶胡須微笑的看著陳立,眼神中卻隱藏了一絲擔憂的神色。
趙大叔見狀急急忙忙的上前攙扶,陳立略顯虛弱的說道:
“碩呢?夏爺爺,讓我去看看碩?!?p> 夏明崇收起他的行醫(yī)木箱,背身而立朝著門外走去,說道:“跟我來。”
橘子子橘
繼續(xù)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