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就那么幾步路的距離,你要用喊我的時間拿早就到手了。
秦早早只好把劇本恭敬地遞給他,又提醒道:“大神,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p> 連奕之隨手翻了兩眼劇本,眼皮都不抬一下:“倒掉,沒胃口?!?p> 秦早早當(dāng)場就想抽掉連奕之手上的劇本,狠狠地砸在他的腦袋上,然后大喝一聲“老娘不干了”!
臥槽去死吧,這工作一個月才一萬二!還TMD是稅前?這年頭天橋底下手機貼膜都月薪三萬好么?。?!
臥槽去死吧,這工作一個月才一萬二!還TMD是稅前?這年頭天橋底下手機貼膜都月薪三萬好么?。?!
老子要辭職!
要辭職?。?p> 辭職?。。?p> 秦早早咬牙切齒的回到一樓餐廳,狠狠的做了三個深呼吸。
…………叮咚…………
秦早早摸出手機一看,是顧慈姐發(fā)來的微信。
早早,好好干,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
秦早早:“……”
我會告訴你,我已經(jīng)不想干了么?
顧慈又發(fā)來一條:連奕之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很好,熟悉以后特別好相處。
秦早早心道你蒙誰呢,就他這樣的,估計私人助理是來一個炒一個,不知道趕走了多少人現(xiàn)在實在沒助理才輪到自己。
誰受得了他那鳥脾氣???
這才幾個小時啊,老娘都快崩潰了。
秦早早隨手回了一個笑臉,心里只想著“呵呵……”。
顧慈:你要堅持不住,等過了試用期,我與淮北打聲招呼,來錦億也不錯。
秦早早立馬回復(fù):不用麻煩了,我先盡力試試。
顧慈:那行,你們先磨合磨合,有事給我打電話。
放下手機,顧慈哼著小曲去泡澡,心情頗為舒暢。
姜,還是老的辣。
顧慈早猜準(zhǔn)了秦早早的心理,先給她來招軟的,再來個以退為進(jìn),又用兩個月的試用期為前提,秦早早只得丟盔棄甲,舉旗投降。
她總不能真的回復(fù)“我不干了”,良好的教養(yǎng)不允許她這么沒禮貌。
秦早早其實都被連奕之氣飽了,但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準(zhǔn)備那么久的晚餐怎么也舍不得真倒了,她憋著一口氣把這兩人份一滴不剩全吃完了,正在廚房洗碗,又聽到連奕之在二樓道:“秦助理!”
誰知,秦早早正在走神,被連奕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下一秒,……哐當(dāng)……一聲,手上的盤子一滑,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秦早早看著自己腳下那只可憐的骨瓷盤,忽然有種感同身受的悲哀。
“我忍你!”
她握緊雙拳,骨節(jié)咔擦作響。
忘了介紹,秦早早的武力值比她的舞蹈值還高上三個檔位。
等辭職那天,她勢必要把連奕之一拳揍趴在地上,然后狠狠地踩上他那張引以為傲的小白臉。
帶著這美好的夢想,她火速收拾好廚房上二樓。
“兩個月,六十天,眨一眨眼就過去了。秦早早,你可以的!堅持就是勝利,加油,努力??!”
淡定,淡定……
見秦早早站在門口,連奕之瞇著眼看她:“你是打算把我家拆了?”
秦早早趕緊換上笑臉,雖然疲憊,卻還是打起精神,解釋說,“我剛剛腳抽筋,摔地上了,下次一定注意?!?p> “算了。”連奕之收回目光,動都懶得動,“你過來,我這有幾條規(guī)矩?!?p> 秦早早見他手上拿著張紙,不知道是什么,好奇地走過去。
“不許動———”連奕之突然喝道,語氣里是滿滿的嫌棄:“你怎么沒洗澡?”
秦早早:“……”
居然被潔癖男嫌棄了。
秦早早享受了把大神家的按摩浴缸,水流華啦啦的,洗的不亦樂乎,最后把大長發(fā)吹干了才下樓敲門。
“進(jìn)來。”連奕之眼也不抬,囑咐道,“回去貼著,沒事多看看?!?p> 驀地,一張紙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什么東西?”秦早早不明所以,拿過張紙一看,差點沒被氣死。
白紙上是黑色鋼筆寫的幾行條約,筆跡剛勁有力而簡潔,卻條條都夠砸死人。
第一條:秦小姐誓死聽從連奕之先生,連奕之先生說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條:做不到第一條,請遵守第三條。
第三條:去死!
當(dāng)秦早早看完這三條條約,臉色立刻由白轉(zhuǎn)黑,然后又由黑轉(zhuǎn)青。
大張旗鼓的讓她過來,為的就是這三句話?
雖然她知道在連奕之眼前沒有人權(quán),但也不至于慘到這種地步吧。
“什么叫做不到第一條,就遵守第三條?”難不成還真讓她去死么?這世道何時變成奴隸制社會了她怎么不知道?她很懷疑連奕之是不是天天演君王,入戲太深不能自拔了。
“你不識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NN的,這就是沒有人權(quán)的典型教材?。?p> “有意見?”
他環(huán)抱著胸,傲慢地用下巴示意秦早早收好合約。
“這分明就是不平等條約。”
“哦?”慵懶的音調(diào)拉得長長,連奕之只往前湊了一點,就完完全全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秦早早幾乎可以看清他卷翹濃密的睫毛。
就在此刻,她感覺太陽穴陡然一冰,竟被抵上了一把黑色的槍支。
秦早早:“……”
連奕之表情冷冽,凌厲漂亮的黑眸深不見底,不帶絲毫溫度。
秦早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一把拍下黑色槍支,嗤笑道:“你怎么把劇組的道具給帶回來了?”
連奕之:“……”
秦早早的力氣打小就特別大,簡直可以說是天生神力,柔若無骨的小手只是輕輕一拍,那槍支就被甩出老遠(yuǎn),數(shù)秒鐘后才聽房門外傳來“咔擦”一陣刺耳的撞擊聲。
連奕之:“……”
秦早早不好意思地跑出門把東西撿回來,看到掉在地上的子彈,難以置信:“居然還配子彈?高仿啊?!?p> 連奕之:“………………”
這女人吃什么長大的啊?
力氣居然這么大!
秦早早擺弄了很久才把子彈裝好,過程中連奕之沒有說一句話。她把觸手冰冷的槍支還給他,表情認(rèn)真道:“就算是仿的也很危險,以后不要拿出來玩了。”
連奕之:“……”
他無語的看著秦早早,女人臉上笑容很清甜,在清雅的光線下,那笑容干凈的好像會發(fā)光。
可是這樣的笑容雖然好看,但太明亮太磊落,并不適合此時的氣氛。
難道她此刻不應(yīng)該心跳如鼓,面色緊張,兩頰發(fā)紅,瑟瑟發(fā)抖,然后像兔子一樣水霧蒙蒙地望著自己么?
“發(fā)什么呆?”秦早早拿著槍在連奕之面前晃了晃,“得,我收了這個合約還不行嗎?”她嚴(yán)肅地收了那張紙,“還有事么?沒事我去睡了?!?p>
秦早早回房,關(guān)燈,睡覺。
房間比她家客廳還要大,裝潢高端奢華,秦早早這輩子都沒住過豪宅,心里難免有點小激動。
她摸出手機,劃拉了幾下微博,發(fā)現(xiàn)還真有不少人在討論她。
真是,一不小心,還出了個小名。
她聳了聳肩,關(guān)掉微博,下意識的打開手機相冊。
思緒紛飛,等她回過神來時,眼前正放著自己和沈墨的合照。
那是兩年前拍的照片,她扎著高高的馬尾辮,歪著腦袋笑瞇瞇地枕在沈墨肩上。而濃眉冷目的沈墨,嘴角也帶著輕微揚起的弧度。
沈墨長得英氣逼人,表情卻不多,大部分時間都維持著不說話的寒冰樣,是個難以接近的人。彼時他卻對鏡頭輕輕勾起唇角,以至于一直被秦早早留到現(xiàn)在。
她盯著照片看了許久許久,眼睛酸的要命,卻沒流出一滴眼淚。
好友錦念念曾經(jīng)問過她,沈墨真有那么好么?
沈墨好么?她還真說不清楚,但卻誰也代替不了。
她輕輕喃呢,沈墨啊沈墨……
你帶著我走出深淵,卻又將我推入另一個深淵。
要是沒有那場“絕癥”,她或許還在深淵徘徊。
而如今,她好像許久沒有想到他了。
是時候和過去說再見了。
她閉了閉眼,毫不猶豫地刪掉他們這張唯一的合照。
不是不心痛的。
看著黑掉的手機,秦早早心里空空的,失落,但也松了一口氣。
……
一夜無夢。
……
一大早就跟著連奕之來到帝凰。
秦早早現(xiàn)在才知道,作為明星,每天忙碌的事內(nèi)至少百分之七十在搭關(guān)系,百分之二十是在宣傳,只有百分之十才在演戲。
而作為經(jīng)紀(jì)人,不但要收拾藝人捅的婁子,還要注意公關(guān)團(tuán)隊,要宣傳要談片酬要看合同改合約,要聯(lián)絡(luò)制片人和投資方,要打聽競爭對手消息,及時了解對方的八卦,還要時不時去抹黑一下對方,更重要的是要培養(yǎng)自己手下的藝人。
對外,公關(guān)要是做不好,明星會被黑;對內(nèi),劇本找不對,明星會不紅。
當(dāng)然,這些事情秦早早是不用愁的,作為一個特殊的私人助理,秦早早只要照顧好連奕之的生活就行了。
而連奕之,公司給他備了六個保鏢,八個助理,但沒有經(jīng)紀(jì)人,作為當(dāng)家大神,他由顧慈直接負(fù)責(zé)。
顧慈和秦早早特意提過,她希望秦早早好好做,然后走上經(jīng)紀(jì)人這條道路。
秦早早工作幾天后,也開始幻想,等她有了人脈,是不是可以做個經(jīng)紀(jì)人,手上帶幾個明星,然后辛苦奮斗幾年,再開上一個經(jīng)紀(jì)公司。手上一大把明星,想捧哪個捧哪個,末了還可以抽取百分之七十的片酬,沒事還能吃吃男明星的豆腐。
最后公司越開越大,成為娛樂產(chǎn)業(yè)的巨頭,秦總裁只手遮天,呼風(fēng)喚雨,開名車,住豪宅,說一句話,一線巨星抖三抖,最后連連奕之都對她言聽計從。
“嘿嘿嘿……”秦早早賤兮兮的捂嘴笑個不停,白日夢儼然已經(jīng)做到連奕之扒著她的大腿,哭著喊著求著自己潛規(guī)則了。
“秦助理——”連奕之莫名其妙的盯著她,語氣不耐,“你傻笑什么?沒聽見叫你去買午飯?”
秦早早:“……”
秦總裁回歸現(xiàn)實,唉,她還是先操心操心午飯吃啥吧。
“你兇她做什么?”顧慈看了眼連奕之,對秦早早和顏悅色道:“秦早早,你下去打包午餐吧,幫我也帶一份。”
“糖醋排骨和白切雞?!边B奕之收回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翻著桌上的文件,吩咐道:“糖醋排骨不要太甜,白切雞切得小塊點,其他隨意?!?p> 秦早早應(yīng)了一聲,起身出門。
辦公室內(nèi)只剩下連奕之翻資料的刷刷聲,顧慈走到他身前,“怎么樣???”
連奕之頭也不抬:“什么怎么樣?”
顧慈看他:“秦早早啊,還滿意么?”
連奕之嗯了聲,放下手頭的資料,緩緩?fù)鲁鰞蓚€字,“還行?!?p> “你好好帶帶她?!鳖櫞鹊?,“我打算培養(yǎng)她,以后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p> “經(jīng)紀(jì)人?”連奕之不可思議地瞥了顧慈一眼,“她當(dāng)什么經(jīng)濟人?。看中拇笠獾?,小事都做不好……到現(xiàn)在連打個領(lǐng)帶都不會。”
“是你問題多?!鳖櫞刃α艘宦?,“我看你挺喜歡她的,跟了你也好多天了,以前那些哪個不是第二天就被你炒了的?”
“我有那么難相處么?”連奕之冷冷哼了一聲,“少說話,多做事,自然不換人?!?p> 顧慈道:“你對人家客氣點,現(xiàn)在要找個不浮躁的年輕人太難了?!?p> “行了?!边B奕之敷衍道,他五官精湛,就是不耐煩的表情也透著別樣的好看,給人一種特別妖異的感覺。
他眼波冷冷一掃,就異常地蠱惑人心,仿似傳說里描繪的艷妖一樣勾魂懾人。
縱使合作了七年,顧慈也時不時會被他的容貌所震撼。
人都是視覺動物,沒有人能免俗,要不是連奕之長成這樣,顧慈當(dāng)年也不會僅憑一眼就堅決要簽下他。
“這部古裝劇我替你接下了,劇本拿回去抽空看看。”顧慈從抽屜里拿出一疊資料,遞給連奕之,“導(dǎo)演是張導(dǎo),你對他態(tài)度好點,別一直冷著臉,你給他們帶帶新人,他們那邊給你的價格你也清楚?!?p> “行了?!边B奕之道,“要不是看在你和張導(dǎo)的面子,這部劇我是不會接的?!?p> “你說,圈子里除了你還有誰接得到這么高的片酬?今年集體縮水,新娛老總又是我朋友,他們請你帶新人,你就給個臉,認(rèn)真點,不然我也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