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發(fā)呆時,夫子叫了她的名字。
“王書微,請你起來解說一下你這幅畫畫得如此草率是有什么更深刻的含義?”
王書微聽得出夫子們對她的畫不是很贊同。
但她依舊淡然地站起來,行個禮,站直了身子淡定地說:
“首先這一輪的要求不是在半柱香之內(nèi)用最少的筆墨畫出南浦山莊的輪廓嗎?”
“對!然后呢?”
“一幅地圖它不僅能反應(yīng)出一個地方的大致輪廓,還能以最簡單明了的點線面讓人對那個地方的人文景觀一看便有個大致的了解,還能給人留下想象和聯(lián)想的空間,想象這里的每個地方生產(chǎn)什么以及百姓的凝聚力與經(jīng)濟發(fā)展情況等,所以我就按照要求畫了。”王書微細致地講解著。
“那你對穆小姐的畫有何評價?”
“不知可否客官評價呢?”
“你盡管說!”
“穆小姐的畫,要論畫風(fēng),她畫的南浦河與長亭是最逼真和形象的,畫出了南浦河的流動感與長亭的雅致,我甚是欽佩,但要論要求,卻多了些筆墨?!?p> 夫子們又是議論紛紛。臺下的觀眾也眾說紛紜。
王書微靜靜地坐著等結(jié)果。王榮夫婦坐在下面默默看著自己的女兒,王書微偶爾看一眼爹娘,爹爹默默給她點頭,王書微心里就越是沉著冷靜。
穆陽莊主也關(guān)心地看著臺上自己的女兒。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莊主敲打著桌子。
一會兒過后,夫子與賓主上臺把王書微的畫與穆紫檀的畫舉起來讓觀眾選最后的獲勝者。
好多人嚷著,
“王小姐的!王小姐的!”
“穆小姐的!穆小姐的!”
“好,請大家一個個上來,認同王書微的在左邊臺上的白紙上寫1,認同”穆紫檀的在右邊白紙上寫2,有夫子來監(jiān)視,重復(fù)者操作者嚴懲不貸!”
臺下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上來,王書微站在左邊白紙旁,穆紫檀站在右邊白紙旁,兩人的心里都有些緊張。
最后王書微這邊的“1”有五十一個,穆紫檀那邊有四十三個,第二輪依舊是王書微獲勝。
穆紫檀臉色突然有些難看,但故作鎮(zhèn)定,她身旁的幾個侍女在旁邊安慰她。臺下的現(xiàn)莊主穆陽的臉色更是紅一陣青一陣的。
第三輪是在舞蹈和武術(shù)中任選其一來表演,讓今天來參加及笄之禮選婚配的男子們選擇,數(shù)量多者為勝。王書微選擇了武術(shù)飛劍。穆紫檀選了舞蹈。
首先是穆紫檀上演她的《人間驚鴻》,伴奏聲響,穆紫檀在臺中央一躍而起,白云悠悠,清風(fēng)習(xí)習(xí),臺上一曲人間驚鴻,一窈窕淑女歌舞翩翩,讓觀眾陶醉其中,直拍手叫絕。
一曲終了,臺下掌聲雷動,王書微有些緊張,馬上就輪到了她了,她多么希望曾經(jīng)與她習(xí)劍的少年就站在臺下,看她舞劍,如果那樣,她將什么都不怕??墒桥_下一眼望去皆是陌生人。
可是她不得不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心靜如水……心靜如水……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人劍合一。人即劍,劍即人……”王書微拔出劍鞘那一剎那,閉上眼睛,耳畔不斷回響著白衣少年的話。
“現(xiàn)在,有請南浦山莊墨韻書院書生王書微上演她的《劍即人,人即劍》,有請!”
自我暗示一番后,王書微心里輕松了許多,她依舊一身素衣,額前的青絲隨意飄揚,邁著輕快的步伐,她走到舞臺中央,以劍客的禮節(jié)行了個禮。
臺上的音樂伴奏者擊打著樂器,王書微拔出劍鞘,朔月劍在陽光中發(fā)出白茫茫的耀眼的清光,劍舞動之處,清風(fēng)樹葉也仿佛被定格在了劍尖處,隨著她的劍柄揮動著。
音樂逐漸達到了高潮,臺上的素衣少女似乎與那柄長劍凝聚在了一起,在自己的世界中與劍共舞,一會兒手腕轉(zhuǎn)動著劍柄,騰挪移步,一會兒又騰躍而起,橫飛到舞臺右側(cè),劍直直飛殺過去,似乎她的對手就在那里,觀眾只聽得一陣疾風(fēng)聲后,王書微又速回地上,一只手登地,雙腳直穿虛,而后雙腳立馬飛轉(zhuǎn)回來站起,一手疾速揮劍,揮劍之處只見清光閃閃,這每一動作都有疾風(fēng)烈火之勢。
一曲舞畢,王書微重新收好劍,依舊把劍往后背著絲毫不顧臺下的轟動聲走到了典禮臺后稍作休息。
目前她已勝出兩局,不知道最后這一局勝負結(jié)果如何。
她坐在化妝鏡臺前看著自己發(fā)紅的臉頰,額頭上汗水浸濕了她的頭發(fā)。
那兩位在后臺化妝的姐姐是和她小時候就認識一起長大的,一個叫七月,一個叫半夏,她們幫她用冷水濕敷,一會兒過后書微感覺好多了。
“書微,你剛舞劍的時候真是絕了!像江湖俠客一樣,或是說像仙女舞劍,那一閃,一飛,一揮有種仙女舞神劍的感覺!太棒了!太棒了!”
“沒有,剛在舞劍的時候我感覺臺下有什么人我竟都忘記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練劍,所以我以為很差勁。”
“沒有沒有!你那才真叫心無旁騖,全神貫注呢!這次你肯定是奪冠者!”
“不敢不敢,我看穆小姐也很出色,而且人又天生麗質(zhì),端莊賢淑,我生得這般普普通通,自然沒有她出色?!?p> 兩個姐姐幫她重新梳理著頭發(fā),一邊在旁邊說,
“我們書微這叫素雅之美,這種美呢只有那種有獨到眼光的男子才會看得出來!而且會越看越喜歡!”
“我才不要什么貴公子美男子看上我,今天來參加典禮的年輕男子大概我都看過了他們的面目,都普通至極,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我不稀罕!”
“咦!若非你在墨韻書院就有心怡的男子了?快說,快快如實道來還來得及!不然……”
這時,外面有人進來喊王書微出去,公布這幾輪最后的奪冠者了!
“現(xiàn)在有請王書微小姐與穆紫檀小姐走到典禮臺中央!”
王書微和穆紫檀就站到臺上,這時穆紫檀才走到臺上一半,突然昏倒在典禮臺上,王書微著急地跑到她身邊,臺下的穆莊主還有幾位夫子卻立刻阻止王書微不要接近穆小姐,王書微不知為何他們會不讓她去看看紫檀小姐,就呆站在原地。
“今天太陽有點大,穆小姐可能是中暑了吧,臺下有人這么說?!?p> “肯定有人陷害我們家小姐,我們家小姐最后一輪比賽后她說有點頭暈!她說不像中暑!”
“跳舞前我們家小姐讓王書微小姐幫她系過腰帶!肯定是她做了什么手腳,她怕我們小姐跳得比她好,穆家小姐的侍女們在那里哭鬧著起哄。
臺下很多人也開始懷疑,在下面對王書微指指點點。
王書微一臉懵,明明前幾輪都是她勝出的,論實力,除了跳舞和樣貌,她處處都比她強,怎么可能去陷害穆小姐呢?
她回想著比賽過程中她們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接觸對方啊,只是剛才最后一輪跳舞時穆小姐的腰上蝴蝶結(jié)系帶沒綁好,王書微提醒了她一下,她讓王書微幫她系好,王書微就幫她系了。
“如果當初讓她自己系,現(xiàn)在就沒這么多是非了。”
眾人嚷著跑到穆小姐的旁邊,不一會兒南浦山莊的李郎中就上來了,為穆小姐細心把脈,
“穆小姐現(xiàn)在脈象紊亂,不像是中暑所致!”
此時,臺下所有人把目光轉(zhuǎn)向王書微,說她為了奪冠,肯定給穆小姐暗地里下過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