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舉人說的話太直接了,直接到饒是聽慣了諷刺、嘲笑的話的孔仲都身形一晃,他面色發(fā)白,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我……會照顧好小少爺,”孔仲唇色慘白:“不會讓他誤入歧途……”
“如此甚好,”丁舉人笑道:“那孔先生就先下去吧。”
孔仲慌亂地轉(zhuǎn)過身,躲回丁家給自己布置的小客房。
他高大的身體蜷縮在床的一角。
孔仲從小就不受父母待見,更沒有朋友,身邊的人不是嘲笑他、就是欺負他,說的話比丁舉人難聽百倍,但他都忍過來了。
不知是怎么了,如今被丁舉人輕視的孔仲居然連頭都抬不起來。
是因為有了小少爺嗎……
孔仲握了握拳頭,那個富貴窩里養(yǎng)大的小少爺現(xiàn)在還以為自己騙得過丁舉人,說不定此時正暗自竊喜呢。
孔仲想到那個場景,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他忽然愣了愣,遲疑的摸向自己的唇角,翹起的弧度又熟悉又陌生,難以掌控的心情讓孔仲本能的覺得不安。
——
久樂向來沒心沒肺,很快就睡熟了,次日一早,便帶著孔仲、跟著丁舉人去了學(xué)堂。
丁舉人是魯鎮(zhèn)數(shù)一數(shù)二的風(fēng)云人物,學(xué)堂里的其他夫子和學(xué)子看到他都恭敬的作揖,丁舉人也會一一回禮。
何荷華甩著長辮子一臉挑釁的看了眼久樂,對著丁舉人作揖道:“丁伯父,許夫子在里面等您呢?!?p> 丁舉人含笑點頭,便向內(nèi)堂走去。
“荷花啊,”久樂忽然湊過來,對著何荷華道:“眼疾可是大病啊,總是拿斜眼看人也是要看郎中的,可不能諱疾忌醫(yī)!”
何荷華滿臉怒氣:“你叫哪個荷花呢?!”
久樂佯作驚訝,四下看去:“這學(xué)堂還有第二個荷花?”
何荷華更怒,正要開口,一個白胡子夫子就從他身旁經(jīng)過,他連忙壓下心底的怒氣,畢恭畢敬的作揖。
變臉之快讓久樂咋舌。
丁久樂的好友小胖子龐元也和何荷華向來不對付,見狀不由得努努嘴:“偽君子。”
“咳!”龐元壓低了聲線干咳了一聲:“咳,聽說了嗎?”
久樂和孔仲對視一眼,湊過腦袋:“聽說什么?”
“花榜啊!”龐元賊眉鼠眼的四下看去,見無人注意到自己,便難掩興奮的開口:“過幾天花榜就要開榜了?段二老爺不是還在上海嗎?咱們可以去湊湊熱鬧??!”
久樂怔了怔。
花榜一事,原作里自然沒有提及,但久樂卻在歷史書上早有耳聞。
花榜的選拔形式相當于科舉考試中的文榜,不同的是一個是選拔人才,一個是在藝伎中評選技藝出色者,當做花魁。
這花榜也分為前三甲,是報社和妓寮合演的一場鬧劇,但卻能引得無數(shù)男人爭相前往,可見當時的世態(tài)風(fēng)俗。
魯鎮(zhèn)臨近上海,自然會受到那些消息的侵染,但知道花榜之事的也只有如丁家、何家、龐家這種高門大戶。
久樂無奈的看了眼小胖子:“我爹若是知道豈不是會打斷我的腿?”
“我們可以偷偷的?。 饼嬙娋脴酚心莻€心思,連忙道:“正好過幾日就是二爺爺?shù)膲鄢剑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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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己未
架空世界、私設(shè)巨多、不喜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