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樂收回視線。
丁府的興亡太遙遠(yuǎn)了,久樂的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順利的完成童試,考中秀才。
久樂說要學(xué)習(xí),那自然不會輕易放棄,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他便向孔仲的房間走去。
以前久樂雖然夜里失眠,但早晨十分嗜睡,每天都要孔仲多次敲門,才能把他叫醒,今天還是久樂第一次為了去學(xué)堂起這么早。
久樂一邊走,一邊才恍然想起,如今天才剛亮,孔仲、孔仲會起嗎?
孔仲為了童試每天都學(xué)到深夜,早晨自然很難早起,但是當(dāng)久樂看到孔仲房里有些昏暗的燭光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想法太過多余了。
孔仲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不早起呢!
久樂甩了甩腦袋后邊的長辮子,重重地敲了敲門,壓低聲線道:“孔仲,開門?!?p> 房門應(yīng)聲打開,孔仲面色微沉地皺著眉。
“是、是我……”
“小少爺?”孔仲一驚,抬頭看了看東邊剛露出一點兒的太陽,毫不掩飾自己的驚愕:“起這么早?”
久樂“噓”了一聲,一個閃身擠進(jìn)孔仲的屋子:“小點聲,別被人發(fā)現(xiàn)!”
孔仲頓了頓,將房門輕輕地關(guān)上:“怎么了?”
“沒怎么,我還不能早起了?”久樂貓眼兒一轉(zhuǎn):“額,剛剛我為什么要讓你小聲些,我后悔了!我們快弄出點動靜,讓他們知道本少爺早起了、要學(xué)習(xí)了!”
孔仲好笑地?fù)u搖頭:“起這么早是想學(xué)習(xí)?”
“一天的學(xué)習(xí)是從早上開始,早上要是睡了懶覺、起不來,那這一天就很難沉下心來!”久樂越說越覺得自己很對,他看了眼孔仲反問道:“你不是也起得很早?!?p> 孔仲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只是今天而已?!?p> 久樂“哦”了一聲,眼睛在孔仲濕漉漉的手上停留半晌:“你干什么呢?”
昏暗的燭燈下,孔仲的耳根開始蔓上紅暈,他將雙手背后,強作無事道:“沒——”
久樂哪里會信,不等孔仲說完他就探頭探腦地將屋子掃視一通,最后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一個小小的盆子。
水盆里裝著一條濕漉漉褻褲。
久樂瞪圓了眼。
孔仲慌亂地?fù)踝【脴返囊暰€,回頭又看了眼水盆,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才能將它毀尸滅跡。
“擋什么呀?”久樂笑出聲,深覺孔仲的反應(yīng)實在太過可愛,夢/遺而已,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這是正?,F(xiàn)象,每個人都有的,害臊什么?!?p> 孔仲臉上通紅,聞言微微一愣:“你也有?”
久樂:“……”
你這是什么話?!
久樂覺得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yán)受到了挑釁,氣呼呼的回道:“不然呢?”
孔仲似乎是怔了怔,面上的紅暈散去不少。
他不再擋在久樂的身前,反而自顧自地走到水盆旁,不吭一聲地洗起了褻褲。
久樂愣了愣。
他剛剛是不是說得太過直接了,孔仲又是個愛害羞、學(xué)禮懂儀的人……
不過,久樂看了看孔仲一臉木然地洗著褻褲的模樣,似乎并沒有看出他半點兒的害羞,反而有股怒氣。
怒氣?
久樂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