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多寶照常晚上偽裝成白素貞的模樣,男扮女裝,約著衛(wèi)邦雁翅樓相會。
崔武也奉命來到雁翅樓的高空暗中盯著衛(wèi)邦。
只不過他的神魂之力在掃過雁翅樓時眉頭卻一皺,嘴里咕噥道:
“奇怪,今天不是玨皇子也在樓中吃酒嗎?怎么不見?”
疑慮片刻后崔武搖了搖頭,嘴里低聲念叨兩三遍。
“不該想的事不要多想,不該想的事不要多想?!?p> 他此行是奉命盯著衛(wèi)邦的,又不是盯著衛(wèi)玨。
衛(wèi)玨的事不歸他管。
再說了,像衛(wèi)玨這種高貴的身份,又在雁翅樓這種地方,明面上是吃酒,背地里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的多著呢。
萬一這種事被他崔武知道了,再一不小心說出去了,他的下場估計要比那發(fā)配邊疆當小將的青年還要慘的多。
他可不認為到時候衛(wèi)期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崔武深諳此道。
掃好自家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就算到時候回稟也不會和之前那青年一樣多嘴,將這種蹊蹺給說出去。
……
雁翅樓天字號房中,王多寶早就擺好了酒宴等著衛(wèi)邦。
這次衛(wèi)邦也照例帶來了王多寶想要的東西。
這次的東西大多是一些煉制符咒的材料和一些陰邪之物,都是以衛(wèi)玨的身份不方便收集的東西。
這些東西在王多寶胸前的光芒一閃過后便憑空消失。
是儲物的法寶!
這種法寶在江湖上極其珍貴,只有脫胎境后期的大修士才有能力鑄造。
以衛(wèi)玨的身份之尊貴,身為半神之子目前也只有一個罷了。
這一個法寶是一枚戒指,平日里帶在衛(wèi)玨的手上。
王多寶怕衛(wèi)邦認出,便帶在了脖子上,藏在了衣衫內(nèi)。
王多寶在收了東西后,依舊熟練的用花言巧語酒色鶯香給衛(wèi)邦重溫了一遍迷魂湯。
藥不能停。
就在王多寶把衛(wèi)邦灌的醉醺醺哄走之后,他也打算離去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卻憑空在房內(nèi)響起。
“呵呵,膽敢蠱惑大衛(wèi)的皇子,你的膽子可是真不小?。 ?p> “誰!”
王多寶尖叫一聲,一顆心頓時替到了嗓子眼。
他早就料到衛(wèi)邦這般迷戀一個女子的消息會泄露,衛(wèi)期在聽到這般消息后也絕對會派出密衛(wèi)暗中盯著打探虛實。
可他沒想到對方會直接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可千萬別是什么愣頭青??!
王多寶心中不斷祈禱。
按道理來說以他所了解的衛(wèi)期的性子,礙著衛(wèi)邦的面子,是絕不可能冒冒失失的就將他抓回去的,而是會先打探虛實。
然而什么白素貞的名字和所有的身份背景,就連性別都是假的,衛(wèi)期絕對不可能打探到什么東西的。
那么以他那疑神疑鬼的性子定然更加小心謹慎起來,會將自己偽裝的白素貞當成一個來頭甚大背景極為神秘之人,更加不敢貿(mào)然得罪的。
只有那些剛加入密衛(wèi)的愣頭青,才會冒冒失失的將他抓回去領(lǐng)賞。
王多寶心中不斷祈禱,面前緩緩浮現(xiàn)出一位老者的身影。
正是崔武!
他等到衛(wèi)邦離去后,奉命前來敲打試探一番面前的女子。
崔武仔細端詳了王多寶一陣,點頭冷笑道:
“以神宮境初期的修為,配上能屏蔽日月境高手神魂探查的法寶,還有儲物法寶,你來頭不小啊!”
他一眼就看穿了王多寶的修為,可卻看不穿面紗之后對方的真容。
王多寶一聽便知道對方在試探,一顆心也放下大半,隨即鎮(zhèn)定下來,氣勢不弱的冷笑開口,同那崔武針鋒相對。
“呵呵,你既然知道我來頭不小,居然還敢就這么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怯場,迷陣布的足夠大,才足夠安全。
崔武敏銳的嗅到了王多寶話中威脅的意味,雙眸猛然一縮,神魂之力警惕的掃過整個雁翅樓,卻一無所獲。
這讓他的心中一沉。
“你別忘了,這可是在大衛(wèi)的都城!”
崔武也知自己不可怯場,冷冷的威脅著王多寶。
“呵呵!”
王多寶卻不吃這套,不屑的冷笑一聲后伸出一根手指說道:
“你若敢對我出手,一息之內(nèi)你必死無疑,就連大衛(wèi)的那位半神皇帝都救你不得?!?p> 這話便是撕破了面皮,聽得崔武眸中忌憚的神色愈發(fā)凝重。
他幾次三番用神魂之力細細探查,卻發(fā)現(xiàn)不了還有別的高手在這附近。
然而對方擺明了來頭不小,又有膽氣這么說話,暗中是必有護道人相隨的。
至于那護道人的修為有多高,他崔武不敢想。
能讓身處日月境巔峰的他無論如何都感應不出半點的東西的,同境界之下就算對方的潛行造詣在高都不可能。
對方的修為至少要比日月境要高,至少是脫胎境的高手,還有極大可能是脫胎境的后期!
因為以他崔武的修為,日月境中算是走到頭了,再過幾十年很快也要破入脫胎了,對方若是只在脫胎境前期,那必不會讓他毫無察覺。
若對方是脫胎境后期的話……
他毫不懷疑王多寶說的話。
要是有一位脫胎境后期的高手在暗中對他出手,殺他只需要不到一息的時間,哪怕京師之中有衛(wèi)期這尊半神坐鎮(zhèn)也是來不及救他。
這個境界光是前期和后期的區(qū)別就宛如云泥,更遑論是和低一個大境界的日月境修士比。
脫胎境前中期不過是培養(yǎng)丹田道果中的先天一氣罷了,只有到了后期,真正從先天一氣中蛻變出先天無暇之體才是真正的脫胎境。
脫胎脫胎,脫胎換骨便由此而來。
王多寶見崔武這般模樣,也知道火候到了,不能把人逼的太死,隨即也放緩了語氣給他喂下一顆定心丸去。
“不過你也放心,要是我真想害你們大衛(wèi)的皇子,不知道這幾日來有多少機會,我又何必等你找上門呢?”
崔武也是老江湖了,一聽也識趣的點點頭準備回去復命,不過嘴上仍舊氣勢不饒人。
“哼,算你識趣,若你有半分歹念,諒你就是背景再大,也不能從一尊半神的手掌心里翻出去!”
說罷,他的身影便又緩緩消失在屋內(nèi),身法極其高明。
崔武惜命,可不想在這兒死要面子丟了性命。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奉命敲打試探的,又不是奉命緝拿沒必要死撐著。
二人都是一身冷汗。
崔武在雁翅樓外心有余悸的朝樓內(nèi)看了一眼。
方才他在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遭,他的命就懸在一位脫胎境后期高手的刀口之上。
若是他有半個字說錯,或者那女子有半分事情敗露的慌張想要讓護道人殺他跑路,他都沒命活著出這雁翅樓。
不過王多寶表現(xiàn)出的淡定和針鋒相對的氣勢也讓自認為僥幸活下拉的崔武更加忌憚。
能在大衛(wèi)都城,半神眼皮子底下這么玩。
說明對方一來背景大的恐怖,二來能有實力和大衛(wèi)掰一掰手腕,如此才能絲毫不懼!
……
雁翅樓中崔武走后,王多寶也是松了一口氣,同樣心有余悸。
他可沒有什么脫胎境的高手暗中護道,一切都只不過是唬人的罷了。
此地不宜久留!
王多寶趕忙從房中的暗道逃離,撤去易容重新變成了衛(wèi)玨的模樣。
像雁翅樓這種供京師城中達官顯貴紙醉金迷消遣的地方,背地里肯定會有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發(fā)生。
因為涉及到的人的地位都太高,雁翅樓為了遮掩這樣的事情,也為了生意更好,樓內(nèi)每一個天字號房中都有一條暗道。
這一條條暗道可以互通,交匯成一張蛛網(wǎng),出口樓內(nèi)樓外足有幾十個之多!
王多寶先是通過暗道回到自己的那間房中,隨后以衛(wèi)玨的身法大搖大擺的出了雁翅樓打道回府。
一路上他心中不停的思索到底要不要繼續(xù)用白素貞這個身份利用衛(wèi)邦。
一陣思索下來,王多寶還是決定將計就計,把這個身份繼續(xù)用下去。
眼下白素貞的身份已然進入了衛(wèi)期的視野,并且給他的感覺是一種十分強勢背景很大絲毫不懼大衛(wèi)的感覺。
若是他就這么被一驚就驚了回去,豈不是坐實了是個紙老虎,如此反倒會讓衛(wèi)期放開手腳變本加厲的徹查此事。
王多寶可不敢保證自己偽裝成白素貞,兩個身份切換之間沒有任何破綻。
一旦衛(wèi)期大力徹查,難免會有麻煩,還不如用這個身份試著能不能將衛(wèi)期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