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給自己的便宜爹找事兒做,不代表李恪腦子一發(fā)昏就要造反。
別說他現(xiàn)在這個左武衛(wèi)大將軍只是個虛職,益州大都督府還只是個架子,就算這些都落到實處能有什么用?
是指望秦瓊這頭病虎正面再摁死一次尉遲恭然后弒君,還是指望那票左右監(jiān)門衛(wèi)的保鏢都跟著他李恪反水?
如果這是唯物史觀下面的貞觀,李恪還能琢磨點兒黑火藥,反復精磨之后打上幾個雞蛋清給顆?;?,然后送他便宜爹上天,但玄幻版貞觀……還是算了吧,TNT能不能傷到李二陛下還不知道呢。
政治這種東西說是一切皆有可能,但是李恪的實力基本就是個零,零乘以一切都得零。
更何況,造反這種事兒的收益比,對現(xiàn)在的李恪來說基本為零,就李二陛下這嫡庶之分的思維,明顯就是從他便宜爺爺李淵那邊繼承來的,現(xiàn)在就算能送李二陛下上天,他能得到什么?
李承乾繼位,長孫皇后垂簾聽政,現(xiàn)在這個朝局,沒人會容忍太皇李淵重出江湖的。
李二不可能直接宰了兒子,哪怕李承乾這貨逼宮造反了,也就是削為庶民然后往外流放。
但李承乾殺個庶出的弟弟,完全沒有任何壓力,扣個造反的帽子就行了,正常的歷史軌跡上,李治就是這么宰了他庶出的哥哥的。
至于和五姓七望那一票人類渣滓聯(lián)手搞事兒,李恪想都沒想過,他這個九漏又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九漏,這么沒品的事兒還是干不出來的。
“你李二陛下能挑動兒子斗兒子,那我這個李小三殿下為什么不能挑動兒子斗老子呢?”
李恪摸著下巴,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無論從什么時間段來看,李泰這個小胖墩的戰(zhàn)斗力都是渣渣,基本為零,給他加buff然后硬剛東宮太子,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但是……”
摸了一把頭發(fā),身上紫氣一閃,將落在紙上的紙屑全部抖掉,李恪整個人都容光煥發(fā)了:“但是貧道可以給太子加buff,讓法理上的大唐繼承人去硬剛法理上的大唐之主嘛?!?p> 想到這里,李恪整個人都好了不少,只要皇帝的目光始終落在東宮身上,他就有時間去發(fā)育了,只要在結(jié)成金丹之前,他那個便宜老子不再打他的主意,準備用他搞點兒什么事情,那就大功告成了。
不過這一切操作,都得等著李藥師這個兵部尚書車翻了突厥佬之后再說,所以李恪看了看已經(jīng)不早了的天色,就吩咐下人給他掌燈,讓廚下給他準備點兒點心,他準備挑燈夜讀,看看醫(yī)書,然后再打打坐。
打鐵還要自身硬嘛。
第二天一大早,李恪就帶著人往西市去了,相對于東市這種達官貴人云集的地界,西市的胡商顯然更能給他一點兒驚喜,比如各色進口藥石什么的,也就那幫不識貨的土鱉能送去西市的同仁堂求鑒定。
李恪在西市沒少留錢,只要是坐班的尚藥局陰陽人或者太醫(yī)署醫(yī)官沒認出來的,統(tǒng)一都會低價收購,然后等著孫藥王到了,再一一甄別,別的不說,還真找到不少稀罕的玩意兒。
對此孫藥王表示很欣慰,要不然的話,就算是看著李恪的面子,他老人家大概也不會在長安這地界呆多久。
“奴才(下官)見過蜀王殿下?!?p> 一看李恪進了同仁堂,正在收拾工作臺的陰陽人死太監(jiān)和太醫(yī)署的醫(yī)官連忙上前問安,一個兩個誠惶誠恐,很有狗腿子的模樣。
“免禮免禮,快快免禮?!?p> 李恪微微一笑,雖然他現(xiàn)在還是個孩子,但這一笑也很能溫暖人心的樣子,“這同仁堂,乃為天下黎民免受疾病之苦所立,此間之民,當一視同仁,沒有甚么蜀王,只有妙應真人門下李逸仙罷了?!?p> 雖然每次提自己的道號,他都得心臟抽搐一下,但是吧,為了演戲,該忍還是得忍啊。
幾個陰陽人和醫(yī)官互相看了一眼,心說你能裝逼我們不能跟著傻逼啊,就連聲恭維了一句“殿下仁德”。
李恪也沒管這幫人的稱呼,他就是做個姿態(tài)而已,所以他看著這些人繼續(xù)忙活,自己也找了個柜臺在后面坐下。
他來這兒也算是實習了,《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一類的藥典,他也算是學過不少了,所以他得來這里實操一下,有認不出來或者認錯的,也能長長見識。
至于安全問題,現(xiàn)在孫藥王就在后堂坐著,分辨哪些稀奇古怪的藥材,有他老人家在,整個大堂能搞死李恪的也不多了。
“勞煩問一下,此間可有甚么防蟲蟻的藥物否?若是有上好的金瘡藥,也給小生拿上些。”
大約巳時的光景,一個很溫和的聲音從左前方的柜臺處傳來,雖然現(xiàn)在這同仁堂里面也算是人聲嘈雜,但這個聲音很有穿透力,也很有感染力,這聲音一出,整個同仁堂都仿佛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特么別是妖孽作祟吧……”
李恪戳了戳牙花子,抬頭看去,就看見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哥站在柜臺前,一臉溫和的笑容仿佛暖陽一般,本能地讓人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就這個檔次,最低也是個先天級別的高人了。
李恪瞇了瞇眼睛,一縷紫光在眼中乍現(xiàn),已然是開了陰陽眼,然后他就看見這年輕人周身繚繞著一股金光,宏大、溫和,明顯不是什么歪門邪道,倒是和佛門那一票禿頭有點兒像。
然后再仔細打量一下,可能是頭發(fā)剃得太干凈,頭皮打滑了,這貨的假發(fā)帶的有點兒歪,露出了青色的頭皮來。
喬裝假扮、年輕、佛門的禿子、修為精深……
這一連串兒的詞匯組合在了一起,李恪瞬間就抓住了靈感,這年月長安城有名的禿子不少,但年紀都不小了,比如那個把裴寂拖下水的妖僧法雅,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法力的和尚,李恪能想起來的也就那么一個。
你大爺?shù)?,玄奘這個偷渡客感情現(xiàn)在還沒出長安城??!
“貧道這里正有些上好的金瘡藥,和我來后堂拿罷。”
李恪咧了咧嘴,心說本來不想摻和你這事兒的,但是你送上門來了,那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