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fā)走了注定要走上僧生巔峰的唐和尚,李恪就跑去跟自己師父賣萌了。
說實話,他本來就沒打算摻和這事兒,想的就是一切順其自然,畢竟孫藥王他老人家給他講課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道門慣性,反正有意無意地也沒少擠兌光頭。
但是既然碰上了,不摻和一手,總也對不起自己這個穿越者的身份不是?
“那玄奘已經(jīng)走了?”
孫藥王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淡淡地問了一句,也看不出喜怒。
“嗯,走了?!?p> 李恪乖巧地點點頭,很萌萌噠的那種,然后溫順地坐在了孫藥王的身邊。
“釋門的事體,為師本不愿讓你插手的。”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徒弟,孫藥王就嘆了口氣,“不過那玄奘也非常人,為師便是在太白山中,也常聽隱居的僧人談起,釋門不世出的天才,你能和他有個善緣,總是好的。”
說白了,道士和尚雖然互相瞧不上,但也說不上是什么世仇,最多就是糾葛頗多罷了,你看司馬家,魏晉南北朝一票跑去道觀里參玄的,然后現(xiàn)在禪宗四祖也是司馬家出來的。
一個階級的,能有甚么深仇大恨?
“弟子只是看著玄奘非是尋常之人,日后說不得便要開宗立派?!?p> 李恪揚起小臉來,微微一笑,萌萌噠的樣子就很好看,“今日弟子給他些資助,日后不管出了什么情況,總也是好說的嘛。”
說白了李恪也有點兒自己的惡趣味在里面,以后要是再遇上和尚道士辯論什么的,自習(xí)一瞅,呵,法相唯識宗?你家祖師爺玄奘?當(dāng)年西出陽關(guān)是我們逸仙祖師資助過嗒!
多美好的人生啊。
純純的都是佳話。
“無論如何,總歸是好的?!?p> 孫藥王笑了笑,“為師已經(jīng)和你阿耶請辭了,明日給那玄奘的事體安排妥當(dāng),你便隨為師回山上罷?!?p> 誒呦,好事兒啊,長安這個腌臜地界,瞅哪兒哪兒是坑,怎么比得上太白山清凈?
李恪一瞬間心情大好,當(dāng)即就和孫藥王請辭:“徒兒也有些想念兩位師兄了,這便回府上,去安排那玄奘的事體罷?!?p> 說完,李恪站起身來,轉(zhuǎn)到前面,帶上幾個護(hù)衛(wèi),一溜煙奔著蜀王府就去了。
正在王府里面當(dāng)保安的蕭鑒正五脊六獸呢,就看見李恪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回來了,長安城內(nèi)雖然不能縱馬,但李恪臉上故意帶著的那點兒急切,卻也瞞不住人。
“殿下,可是有甚么急事?”
看著門子給李恪拴了馬,蕭鑒連忙迎了上來。
“來,本王正要尋你,且去書房里說?!?p> 李恪擺擺手,就往書房去,蕭鑒還以為是什么要緊的事兒,急急忙忙在后面跟著,沒奈何啊,李恪現(xiàn)在雖然年紀(jì)小,到底是先天,境界比他高多了。
等進(jìn)了書房,李恪也沒讓他坐下,只是問道:“蘭陵蕭氏里,現(xiàn)在還有崇信佛教的江湖客么?你去找?guī)讉€心志堅定,想弘揚佛法做做功德的,本王有用。”
崇信佛教和江湖客,看著是兩個毫不相關(guān),甚至相反的詞匯,但是魏晉南北朝那是個什么樣的吃人時代呢?
圈地建廟比尋常當(dāng)?shù)刂髻嶅X的年代。
所以刀頭舔血的江湖客砍完了人,擦干凈刀,就跑去廟里給佛祖上柱香的現(xiàn)象,簡直不要太多,求個心安嘛。
誰叫佛教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來著,誰叫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來著,人家放下屠刀再撿起來再放下再撿起來……
那不是反復(fù)成佛,功德無量的人物嘛,靈山還敢不收?
“這……”
蕭鑒抓了抓頭發(fā),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說你個修道的親王,找信佛的江湖客干啥,要求還這么高,“我們蘭陵蕭氏的跟腳,殿下也是知曉的……”
南梁那一票神經(jīng)病皇帝,出身就是蘭陵蕭氏。
梁武帝蕭衍這個本著“干不死光頭我就把自己剃成光頭”的中二皇帝,簡直是特么二到家了,整個人信佛直接信魔怔了,一套“智趣果上果,皈依天中天”,差一點兒就把偌大一個蘭陵蕭氏全都賠進(jìn)去。
所以現(xiàn)在蘭陵蕭氏的頭部用戶們,比如蕭瑀、蕭璟這一票,看見光頭,基本上就和PTSD差不多,李恪讓他蕭鑒去找這樣的江湖客,這不緣木求魚嘛。
“南朝故舊之中潛心向佛的,總也是有的,你幫我找上幾個心狠手辣的,我有一樁功德送給他們。”
李恪咧了咧嘴,心說你老婆是虞世南的閨女,江南那幫士族不論大小,都能賣你點兒面子,這事兒不交給你交給誰?
難不成我還能讓秦瓊在左武衛(wèi)幫忙選人?
“喏?!?p> 蕭鑒嘆了口氣,就跑出去找人了。
李恪看著蕭鑒的背影,就吩咐下人去叫楊豫之這個逗比過來。
沒奈何啊,玄奘這個唐長老,精神境界還是很高的,而且能看出來,嘴雖然不碎,但是辯才無礙,這要是弄個對佛法一點兒了解都沒有的二逼跟著,保不齊就得被一巴掌送走,或者心懷怨懟直接把唐長老送走。
所以找個對佛法有了解的,總體而言是對大家都好。
然后沒過多會兒,楊豫之這個逗比就進(jìn)來了,點頭哈腰:“殿下尋我何事?”
“弘農(nóng)楊氏里,往西域去的駝隊,最近可還有準(zhǔn)備出發(fā)的么?”
李恪伸手點了點桌面,表情很嚴(yán)肅,“若是有,幫本王帶個人,通關(guān)相應(yīng)的文牒不用你們準(zhǔn)備,這一路保他安全便是?!?p> “這……”
楊豫之這個逗比的家庭地位,明顯沒有蕭鑒來得高,要不然弘農(nóng)楊氏能捏著鼻子,讓李元吉的女兒和他訂婚?
所以這個一問三不知的狀態(tài),簡直太特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了。
李恪就磨了磨牙:“也罷,你回家去,給本王遞上拜帖,明日本王自去尋你家大人說項?!?p> 弘農(nóng)楊氏這明顯是拿著豆包當(dāng)雜糧啊,就這種品相的逗比,都被蕭鑒爆出屎來了,就直接塞給了自己?
不過想想,當(dāng)年普六茹堅認(rèn)了弘農(nóng)楊氏這個祖宗的時候,楊氏也沒咋鳥的樣子?
這票世家大族,都這個時候了還裝逼,吔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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