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想起了高興的事
徐景陽從臥室里走出來的時候,肖淑云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電視。
他稍稍大聲喊道:“媽,我出門一趟,等會回來?!?p> 肖淑云戀戀不舍地把視線從電視上挪開,轉(zhuǎn)頭問道:“這么晚出去干什么?”
“這不是高考成績出來了嘛,楊晨喊我出去慶祝一下?!?p> 楊晨是他的高中同學(xué)兼死黨,兩人經(jīng)常湊在一起搞事情。
比如晚自習(xí)跑到操場上打籃球,周末偷偷溜到黑網(wǎng)吧打dota。
因此雙方的父母沒少被班主任叫到學(xué)校來批評教育。
一來二去,兩邊的家長也成了朋友。
彼此之間非常熟絡(luò),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經(jīng)常溝通教育孩子的心得,也時常兩家人一起聚餐。
關(guān)系甚至比一般的親戚還親近得多。
聽到徐景陽的話,肖淑云明顯來了興趣:“楊晨他考的怎么樣?有沒有上一本?”
我怎么知道他考的怎么樣,我又沒去問他。
徐景陽暗暗嘀咕了句。
這不過是他出去浪找的借口罷了。
但實話實話說是不可能的,只能隨口敷衍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聽他口氣應(yīng)該還行。”
“那挺好,說不定到時候你們兩還可以報同一所學(xué)校,等會我打電話給他媽媽問一下。對了,記得早點回來,別太晚?!?p> 肖淑云說完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電視上。
徐景陽趕緊加快腳步溜出家門。
坐電梯走出小區(qū)樓的時候,他忍不住小小的歡呼了一聲。
雖然現(xiàn)在兜里還沒什么錢。
但此時的他卻有一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暢快感覺。
沒辦法,帥氣的男人就是這么自信!
稍微呼吸了下新鮮空氣,徐景陽拿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給楊晨。
“建波,在哪兒呢,快出來浪啊?!?p> 值得一提的是。
兩人之間互相稱呼的方式也非常有意思。
叫的都是對方父親的名字。
這也是學(xué)生時代男生之間的一點惡趣味。
“浪個錘子浪,我tm崩了啊。”
楊晨的語氣不是很好。
“咋啦,你考了多少???”
徐景陽有些驚訝。
要知道平時楊晨的成績可比他還要好一些。
“mmp,609分,不知道一本有沒有,傻逼數(shù)學(xué),搞我心態(tài),才90分?!?p> 楊晨罵罵咧咧地抱怨著。
徐景陽聽了有些同情,數(shù)學(xué)一直是楊晨的弱項。
今年的卷子又特別難,是“滅絕大爺”葛君出的。
之前考試的時候他看到最后三道大題的時候,心態(tài)差點也崩了。
要不是旁邊有個女同學(xué)直接哭出了聲,讓他意識到是卷子的問題。
而不是自己太菜了,及時調(diào)整好心態(tài)。
說不定也會翻車。
“609分,運氣好點應(yīng)該有一本,反正分?jǐn)?shù)線明天才出來,你就先當(dāng)自己上了一本再說?!?p> 徐景陽安慰道。
“艸,不管了,隨便他。你考了幾分啊?!?p> 楊晨的語氣還是有些郁悶。
徐景陽嘆了一口氣道:“哎,沒考好啊,也就621分?!?p> “媽蛋,你是狗吧!”
“說好的考砸了呢,學(xué)婊!”
“今天晚上你請客!”
楊晨的語調(diào)驟然升高,直接來了一波素質(zhì)三連。
可以想象到電話那頭他急眼的樣子。
“小意思,我在金山那家扇貝王等你,今天晚上吃頓好的?!?p> 徐景陽爽快答應(yīng)下來。
都是有系統(tǒng)的人了,一頓燒烤豈不是小case?
楊晨也不含糊:“行,那我馬上過去?!?p> 掛斷電話。
徐景陽走到小區(qū)門口,揮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扇貝王離他家不遠(yuǎn)。
十分鐘不到,徐景陽就走進(jìn)了店里。
見楊晨還沒來,他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老板拿著菜單走了過來,笑呵呵道:“今天一個人過來吃?”
“沒,等朋友呢。”
徐景陽指著多出來的餐具說:“把這兩個撤了吧,順便再來點開水?!?p> “好咧?!?p> 老板爽快應(yīng)下,麻利地收走餐具后,很快拿來了一壺開水。
徐景陽戳破塑料膜,取出里面的碗碟調(diào)羹。
然后倒了一些開水在杯子和碗里。
接著用筷子攪拌了幾下,再把開水倒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這是他們那兒的一種習(xí)慣,出去吃飯基本都要來這么一波玄學(xué)消毒。
至于有沒有用。
他也不知道。
把另一套餐具也如法炮制后,徐景陽就看到一個長著娃娃臉的男生走進(jìn)了店里。
正是他的好基友,楊晨。
“在這邊!”
他站起來招了招手。
楊晨看見后也快步走了過來。
一落座就抱怨道:“建明你tm是狗吧,老子被你害死了?!?p> “啊?怎么了?”
徐景陽一臉茫然。
“你想出來浪也別說我拉你出來慶祝高考成績啊,我媽聽到你媽這么說直接就炸了,害得老子的外星人也泡湯了。”
“靠!好氣??!”
楊晨滿臉悲憤,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噗?!?p> 徐景陽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高興的事?!?p> “淦!”
見楊晨似乎真的有發(fā)飆的趨勢,雖然那張娃娃臉即使生氣也沒啥震懾力,徐景陽依舊寬慰道:
“哎,我真不知道你這次翻車了,不然就跟我媽說出來安慰你了。”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反正錢塘大學(xué)還是穩(wěn)的?!?p> 楊晨意興闌珊地擺擺手,接著指了指菜單:“你菜點了沒?”
“沒啊,就等你來呢?!?p> 徐景陽把圓珠筆遞給楊晨:“諾,隨便點,今天我請客?!?p> “可以啊,看來建明這次獎勵很豐厚啊,是不是明天就帶你去買野馬了。”
身為基友,楊晨自然清楚徐景陽的夢想。
一邊點著菜,一邊隨口問道。
語氣中帶著一點艷羨。
以他這次的高考成績,買車肯定是沒戲了。
聽到這個話題,徐景陽可就來勁了。
帶著點嘚瑟道:“眼界能不能放寬點,真男人就要買法拉利?!?p> “切?!?p> 楊晨嗤笑道:“建明要是同意你買法拉利,我就去吃屎?!?p> 兩人關(guān)系這么熟,對彼此的家庭條件也是很清楚。
雙方父母都是做生意的。
徐景陽家做的是塑料,楊晨家做的是軸承。
年產(chǎn)值都在一個億以上,收入也有個大幾百萬。
論家底,可能楊晨家還要更豐厚一些。
即使在經(jīng)濟(jì)發(fā)達(dá)的甬城,也算的上小富階層。
但和那些大老板比起來,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顯然,徐父不可能花一年的利潤拿來給徐景陽買跑車。
徐景陽嘿嘿一笑,也沒多說什么。
只是拿過楊晨點好的菜單,又加了兩打生蠔和四瓶科羅娜啤酒。
看的楊晨微微有些咋舌:“我靠,土豪啊?!?p> 這兒的生蠔一打要100塊錢,只有12個。
對于之前一個禮拜只有200塊錢零花的高中生來說,可以說是天價了。
雖然兩人的家境都不錯,但是在金錢方面雙方的父母都把控的很嚴(yán)。
沒有無原則的溺愛。
所以兩個人平時花錢還是有點摳搜搜的。
只有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能稍微闊綽些。
“那必須的,男人嘛,要對自己好一點。”
徐景陽把菜單遞給老板,然后裝作隨口問道:“哎,你知道任初雨這次考了多少分不?”
楊晨一副了然的表情:“我說今天你怎么這么大方,原來是為了這個。這一頓飯,是不是有點不太夠???”
他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還搓了搓手指。
徐景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等會去網(wǎng)吧我也包了行不行?”
“這就對了嘛,真乖。”
楊晨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少廢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