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認(rèn)錯人了
本來是秦云微提出要去外家暫住幾日,結(jié)果琴姨娘她們母女走的更匆忙。
她們母女居然當(dāng)天就出發(fā)了。
不過這也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畢竟她們特殊,在下人看來她們做什么都正常。
而秦云微回去之后就給舅媽回信,然后就讓管事的備馬車。
紫蘇她們則在收拾行李箱,這些倒是不要她操心。
安排好一切之后她坐在床上想事情。
如今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都已經(jīng)得罪了二叔一家子。
往后只怕是難有清凈日子了。
其實(shí)她之所以執(zhí)意去外家就是想解決這個問題,再者她的確是想母親了,希望她能早日回來。
這一次她要讓母親名正言順的回來。
就算母親還有顧慮,可若是有舅舅舅媽他們的支持,母親肯定會考慮的。
她已經(jīng)等不及了,留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最近她每天晚上都會做夢。
戰(zhàn)場的殘酷讓她的心遲遲得不到寧靜,一天沒有聽到勝利的消息她就不敢松懈。
她害怕一睜開眼就聽見不好的消息。
所以每天都從春杏那里聽各種小道消息,企圖能找出有用的。
可是太遠(yuǎn)了,所有的消息都是道聽途說而已,不知道已經(jīng)被渲染了多少回了。
她無法預(yù)知千里之外的事情,只能安排好當(dāng)下。
只有讓她有機(jī)會出府,擁有更多的自由。她才能得知更多的信息,好提前做好準(zhǔn)備。
她躺在床上沉思,然后掀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
那條疤痕已經(jīng)淡下去了,可她已經(jīng)不能彈琴了。
終究是經(jīng)脈受損,如今看著完好如初,可是對于彈琴來說那種力道已經(jīng)是她不可能完成的了。
那么白白的一條印記,仿佛又帶著她回到了那個夜晚,那一刻的恐懼,她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
那樣任人宰割的情況她再也不要經(jīng)歷第二次。
另一只手撫摸上這個疤痕。不自覺就用了些力氣,白皙的肌膚瞬間紅了。
倒是不痛,她就是想時刻提醒自己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一切,提醒自己不要選擇安逸。
能不能彈琴她倒不是很在乎,不過是些附庸風(fēng)雅的玩物罷了,她也不是特別上心。
只是有些遺憾,當(dāng)初母親和齊鈺那么細(xì)心的替她療傷還想辦法給她弄祛除疤痕的藥膏,花了那么大精力如今這只手臂依然使不上什么力氣。
她剛開始也很恐慌,時間長了也就釋然了。
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她只能試著去接受這個結(jié)果。
而且再過一個多月就是春節(jié)了,她一定要爭取在這之前把母親接回來。
紫蘇走進(jìn)來的時候她還在想事情,根本就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小姐,都安排好了!”
秦云微聽見聲音還嚇了一跳。
看到是紫蘇她才松了口氣。
“知道了,你也早點(diǎn)回去休息吧,我這里沒什么事了?!?p> 打發(fā)了紫蘇之后她也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剛用過早膳就聽見有人來報,說是李府來人了。
只是她沒想到跟隨舅媽的回信一起來的還有李府的馬車。
隨車的人看見她立馬行了一個禮?!靶〗悖屛襾斫幽?,請上車吧?!?p> 看著這架勢她有些錯愕,這樣一來,她倒是為難了。
這是坐宣恩侯府的馬車還是做李府的馬車好?
府里的馬車是老太太安排的,她還真不好拒絕,畢竟老太太都答應(yīng)她出府了,她也沒必要在出行的馬車上糾結(jié)。
想了想還是坐了宣恩侯府的馬車。
還好選擇的是候府的馬車。
不然老太太那里該有想法了。畢竟是候府的小姐,就這么被李府的馬車接走,別人該以為她在候府受委屈了,就是舅舅舅媽也會覺得她在這里過的不好吧?
老太太的臉也掛不??!
再說秦云微也不是去告狀的,這些誤會能避免還是避免了的好。
于是馬車就那么駛出了宣恩侯府。
秦云微的外家如今雖然不似從前那般顯赫,可幾個舅舅也算是把門庭給支愣起來了。
秦云微的母親是家中最小的女兒,自小也是在父母兄長的庇護(hù)下長大的。
只是如今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已經(jīng)不在了,只剩下幾個舅舅。她這幾個舅舅都在朝廷做官,平日里很少走動。
畢竟是有那么一層血緣關(guān)系在,所以越靠近李府她的心反而安定下來。
這次是紫蘇跟春杏還有奶娘跟著她一起來的。
只聽車夫一聲吁。然后恭敬的說“小姐,咱們到了?!?p> 紫蘇和春杏掀開車簾,然后扶著秦云微緩緩走下馬車。
舅媽已經(jīng)等在門口,等她走過來的時候舅媽熱淚盈眶地將她抱在懷里?!霸莆⒍奸L這么大了,舅媽可有好幾年都沒見著你了。你過得還好嗎?”
秦云微也忍不住流淚“我很好,舅媽,我很好。”
“哎,好就好。跟舅媽進(jìn)去,別在這兒門口站著。你幾個表哥都去學(xué)堂了。這會兒家中也就我們,坐吧。”
看著舅媽對她噓寒問暖,她內(nèi)心觸動,于是決定說明來意:
“舅媽,實(shí)不相瞞,這一次我是有事相求?!?p> 舅媽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哦?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都答應(yīng)你。”
她起身朝舅媽行禮:“謝謝舅媽!”
“是這樣的,母親在別院休養(yǎng)身體已經(jīng)差不多有兩年了。我之前去看過她,她的身體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想接她回來。可是她自己總有顧慮,我就想著舅媽你們能不能幫我勸勸她。她是宣侯府的世子夫人,哪有一直呆在外面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舅媽聽她這樣說也有了主意:“你放心,你說的這個事情你舅舅也跟我提過。我們正打算跟你說這個事情呢。其實(shí)要我說,接她回來都不是什么難事,重點(diǎn)是:宣恩侯府對她的態(tài)度!她回來之后要怎么自處?畢竟是候府的當(dāng)家主母,這一去兩年多,可能好多人都忽略她的存在了。雖說是因?yàn)樾蒺B(yǎng)身體才去的別莊。可我和你舅舅卻是不相信,身體不好做什么還要去別莊那么偏僻的地方?難道在這建安城里還找不到好大夫?要她跑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我們也曾懷疑過她是不是被人給害了??傻玫降那閳髤s不是這樣,而且你母親寫信來也說沒什么事讓我們不要操心。
所以也就只能作罷!就像你說的,她終究是世子夫人,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外面的。”
聽著這番話秦云微總算是心安了些,能回來就好,有舅舅舅媽的支持,母親一定會慎重考慮的。
本來說就是要住幾天的。在和舅媽他們商量了具體細(xì)節(jié)之后她就帶著紫蘇和春杏出門走走。
如今在李府她自由了許多,趁這個機(jī)會她可以好好了解外面的情形。
由于天氣原因街道上的人也不是很多,不過街道上吆喝的小販熱情不減。她就是因?yàn)楹闷娑嗫戳藥籽劬捅怀晒Π怖I了他的貨物。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開懷了。
僅僅只是出門一趟而已,她就覺得從頭到腳都像是被洗禮了一樣。
“紫蘇,春杏,你們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我買來送你們。”
春杏不敢置信的問“小姐,這是真的嗎?我也可以擁有這樣的快樂嗎?”
秦云微雙手叉腰,特別豪氣的說“當(dāng)然可以啦!我說話算話!今天你們買的東西通通算我的賬!”
春杏高興的直呼小姐最好了。
然后她們兩個就在不遠(yuǎn)處的攤位挑選。
這條街于她來說也算不上陌生,兒時她也常常和表哥表姐他們出來玩,只是她長大了就很少出府,如今在街道變化還是挺大的,新開了許多茶樓飯館,還有賣金銀首飾的鋪?zhàn)印?p> 突然人群中一個長身玉立,劍眉星目的年輕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仿佛不敢相信一樣,怎么會是他?他不是在邊關(guān)嗎?
她還是大著膽子跟了上去,然后試探性的喊著“齊鈺?”
來人轉(zhuǎn)過身來,只聽他說“姑娘,在下不是齊鈺!你認(rèn)錯人了!”
秦云微有些不好意思,她居然把別人當(dāng)成他了!“實(shí)在是抱歉,打擾公子了!是我認(rèn)錯人了!”
說完她就準(zhǔn)備回去找紫蘇她們。
“姑娘且慢”
秦云微???“公子有什么事嗎?”
來人笑著說“你認(rèn)識齊鈺?你是他的朋友嗎?”
秦云微點(diǎn)頭,“額,算是朋友吧!”
他說“我是齊鈺的二哥,我叫齊均,我們兄弟之間有些相似也是正常,不怪姑娘認(rèn)錯人了。只是如今齊鈺出征在外,還沒有回來。”
原來是齊鈺的二哥,難怪背影那么相似。見狀她連忙見禮“齊二哥安好!小女子秦云微,是宣恩侯世子之女,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p> 齊均連忙扶起她“不必如此,指教談不上。你既是齊鈺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我就承了你這一聲齊二哥了!唉,只是今日時機(jī)不對,我不便在此多逗留。實(shí)在是因?yàn)榧抑凶娓覆」剩乙彩浅鰜韽埩_些事情,所以才~”
秦云微聞言很是震驚,看他的樣子的確是著急的很,而且神情凝重,她剛剛不該攔著他的。
于是她立馬退后一步,給他讓路:“齊二哥節(jié)哀順變,既然你有要事在身,那我就不耽誤你了。你請自便!”
齊均朝她抱拳一禮,然后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