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人熙熙再臨萬家商行攘攘,馬車走得很慢,半個時辰后才晃晃悠悠地停下來。
沈元下馬車后,來到劉司思她們的馬車前,“司思姑娘,到地兒了?!?p> 劉司思在司棋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抬頭便看到招牌上晃亮亮地書寫著“萬家商行”四個大字。
前兩天劉司思剛來過,商鋪和莊子就是從這兒買的,沒想到卻是沈家的產(chǎn)業(yè)。
沈元一進(jìn)門就有小伙計上前打招呼,“少東家來了。”
萬家商行的掌柜的錢盛也放下手頭的客人上前打招呼,“少東家,今兒怎么有空過來了?”態(tài)度說不上來的恭敬。
沈元稍收紈绔對掌柜的道,“錢叔最近可好,好久不見了?!?p> 錢盛笑道,“前兩天會沈府述職,恰逢公子不在,因而未見著公子,老奴還頗為惋惜呢,沒想到今兒就見著了?!?p> 錢盛曾經(jīng)是沈老太爺?shù)臅髞硗獬鼋?jīng)營萬家商行,這些年萬家商行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是沈家經(jīng)濟(jì)的一大來處。
在世家之中,等級森嚴(yán),嫡長子為尊。只有嫡系才能繼承家業(yè),所以無論沈元表現(xiàn)地如何紈绔,不治行業(yè),他都是少東家,未來的沈家族長。而長輩的奴才們在家族里也都是有臉面的,他們都是長輩的代言人,后輩無論是嫡是豎都得給予足夠的尊重。
所以沈元對錢盛也稱一聲錢叔。
“陪朋友過來選一處宅邸?!鄙蛟f著將劉司思介紹給錢盛,“這是劉司思小姐,我的朋友,也是合作伙伴。”
“原來劉姑娘與我們少東家是朋友呀,失敬失敬。”商行雖然每天人來人往,但只要是大宗消費的客戶,基本都備案在冊。況且能當(dāng)掌柜的,哪個不是眼明心亮,記性超絕。劉司思前兩天才來萬家商行一擲萬金,掌柜的自然印象深刻。
沈元看錢盛對劉司思滿臉含笑,問道“錢叔認(rèn)識司思姑娘?”
“前兩天姑娘在我們商行買了兩個莊子,四間店鋪,老朽這么多年來從沒見過劉姑娘這樣有魄力的女子?!卞X盛由衷得贊揚道。
也是,萬家商行雖然做的是中間兒的買賣,但也不是白做的,一單生意做成要收賣家一成的費用。劉司思兩個莊子、四間鋪子總計九萬兩,光抽成萬家商行抽了近萬兩銀子。
而且劉司思又不似別的客戶挑三揀四,買個宅子拖拖拉拉往往要十天半個月,只是看過地契相中地段直接就入手了,特省心。商行里就喜歡這樣的客人。
知道劉司思還要買宅邸,東區(qū)的宅邸哪個不得幾十萬兩,又是一筆大的買賣,錢掌柜的哪兒能不熱情。
劉司思也笑著和錢掌柜的打招呼,而后和沈元解釋道,“上次錢掌柜的也給我看過宅邸,但沒有合適的,不知近幾天有沒新的宅?。俊?p> 一行人來到雅間兒,沈元看向錢盛笑問,“錢叔,我們?nèi)f家商行幾乎壟斷京城房產(chǎn)交易,怎會找不到合適的宅?。吭摬粫蠜]上心吧?”
面對沈元的打趣,錢盛為難地說,“劉小姐想要東區(qū)的住宅,可您知道東區(qū)的住宅一般只有官宦人家才能購買。當(dāng)時劉小姐又無人作保,這能挑選的宅子就非常有限了。故而沒有挑到合適?!?p> 沈元聽罷,“不就是在東區(qū)買宅嗎,有什么難的?本公子作保,錢叔你將東區(qū)的宅邸契都拿出來,給司思小姐挑挑。連那幾個公侯王府的宅邸契也拿出來!”
沈元在說公侯王府的時候特別加重字音,還對著錢盛眨了眨眼。
錢盛人精兒一樣的人物,當(dāng)即明白沈元的意思,說道,“有些宅契放在藏室須公子與老奴的鑰匙合二為一才能開啟,需勞公子和老奴走一趟?!?p> “司思姑娘請稍坐,沈某走一趟?!鄙蛟f著站起身來。
劉司思也起身,對沈元略施一禮,“有勞沈公子了。”
沈元吩咐伙計照顧好劉司思后,與錢盛一同離開。
劉司思明白東區(qū)天子腳下確實難買,本想著若是再看不到合適的,過兩天就選個差不多的,總住在客棧也不是回事兒。
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沈元竟然幫忙相看又幫忙作保。
所謂藏室其實不過是借口,根本不需要沈元拿鑰匙來。但為了做得真些,沈元還是和錢盛一同來到藏室,挑揀了一些東區(qū)住宅,不僅有前相府、國公府、侯府,還有前廢王府。沈元將前逸王府也悄悄地放在了其中。
再回來時,錢盛手中多了一個黑木匣子,里頭裝的全是房契地契。
錢盛將地契一一拿出,給劉司思介紹。
“這是曾經(jīng)的臨平侯,臨平侯府衰敗,不足以支撐京城消費打算回河西老家,故繼續(xù)尋找買家。這宅子地段不錯,周圍基本上都是侯府,權(quán)貴扎堆兒的地界兒。而且因為人還沒有搬離,常年有人打掃,入手就能住。”
“這是義信侯府,義信侯也屬于開過之臣,四王之亂時因依附四王,滿門抄滅。如今荒廢十來年了,地段不錯,宅子打掃一下就能住?!?p> “這是前廢王府,也荒廢十來年了,和義信侯府一樣……”
錢盛看劉司思沒有一眼對哪個宅邸很感興趣,一口氣將十個地契全部介紹完。只剩下一個逸王府。
逸王府都荒廢幾十年了,說是廢墟也不為過,況且緊鄰殺神辰王府,他不認(rèn)為劉司思會感興趣。不知公子為何特意將這個宅邸放入其中,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