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給親人的信
一身罩袍披掛在身,身著便裝,腰間綁著布腰帶的男人漫步在奧博斯特恩要塞第三層的軍政部城堡內(nèi),整個長廊被還算明媚的陽光照射入內(nèi),墻上單調(diào)的掛著幾幅徽章旗幟,漂亮的花紋閃動著微弱光暈,整棟建筑都被西格瑪教會的牧師們賜福,不然也不會屹立在死者與生者之間的隘口處。
“......這位行政官,你好?!蹦腥擞行┟月妨?,畢竟只來過這里幾次次,最近的一次還是數(shù)天前,隨后數(shù)天之間發(fā)生的事情讓他想不起行走的方向,沒辦法就地攔住一個這里的行政人員。
“嗯?怎么了?”行政員上下打量了這個男人,胸前別著一個要塞的別針,很顯然是自己人,疑問道。
“請問,古斯特爾將軍處理軍務(wù)的辦公室在哪?我想去見一見他,你知道的,要塞路線繁多尤其是一個陌生城堡,就是找到天黑也不一定能摸清走出去的路.......”便裝男人聳聳肩,努著嘴道。
面前行政員挑眉點(diǎn)頭,這樣的事情出現(xiàn)很多次,就是最底層的帝國士兵也可以在空閑時候{當(dāng)然,如果將軍也空閑時。}與要塞最高統(tǒng)帥談話,或者交流.....心理問題。
“看到前面那個白色顱骨裝飾嗎?到哪里向右轉(zhuǎn),走到盡頭再左轉(zhuǎn)在上一個樓梯后,一個印著金色戰(zhàn)錘印章,兩邊掛著奧斯特馬克與艾維領(lǐng)的選帝侯旗幟的門就是將軍辦公室,這個點(diǎn)最好不要去打攪他,最近要塞很不平靜,將軍有很多事要做,懂嗎?”行政員囑咐后,拿著厚厚一沓文案,與男人擦肩而過。
便裝男人掏出懷表,里面長的指針指到了3上,下午確實是辦公時間。
咚咚咚
古斯特爾坐在大靠背椅上,左手手按住面前信筏一角,右手握著筆正寫著什么,他沒有抬起頭,隨口道“請進(jìn)?!?p>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knock! knock!”
嗯?將軍下意識回答道“WHO IS IT?”
男人笑著推門而入,“THE COWHIDE ME!!!”
“哦!蓋爾,你這小子傷好了?”古斯特爾笑著站起身,虛瞇著眼細(xì)細(xì)打量門口年輕人,“簡直不可思議,我這里最好的醫(yī)師都斷言你至少三個月無法自由活動,你真是創(chuàng)造了一個奇跡?!彼叩缴w爾前,二人伸手相握,蓋爾灑脫笑道,“偷跑出來的,別的不說,那位照顧我的修女真的很貼切,我過一會兒就要回去了,趁著她休息時候。你是不知道昨天她生氣起來多讓人害怕。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這兒從來沒人說她的壞,都恨不得用最好的詞形容蘇新娜,你倒好...”古斯特爾哈哈大笑道,他拍著蓋爾肩膀讓他做到面前的椅子上,椅面上墊著一層厚墊子,背后有蓬松靠背。
這個辦公室沒什么特殊之處,辦公桌,圖書柜,一個小桌子,上面僅有兩套茶具,可以說這位最高統(tǒng)帥作風(fēng)很樸素,與他的同胞弟弟安德瑞斯簡直天差地別,后者出了名(在這里)的奢華,要不是他對邪惡的憎惡如此之深,死在他手上的不潔足有上百的前提下,正義教會都會派牧師和獵巫人來調(diào)查他會不會是在努恩的某個邪教的成員。
蓋爾搬起椅子放到靠墻的火爐旁,折身關(guān)上房門后,隨手從衣帽架上取下一領(lǐng)大衣,又坐回火爐旁蓋著自己,古斯特爾的座椅后的窗戶射入來的東方的陽光,“呼......還是你這兒讓人舒服,我都快舒爽到骨頭散架了....”
“也許你不能常來,至少最近沒太多功夫?!惫潘固貭栕谧紊侠^續(xù)寫著東西,“哦?情況危急了?”蓋爾抬起頭看向古斯特爾。
“正在探清情況,但據(jù)奧斯特馬克和斯提爾的斥候來報,那邊最近村莊遇襲次數(shù)大大降低,有一些獵人進(jìn)入深林就算深入內(nèi)三天路程都看不到野獸人的痕跡”將軍嘆了口氣,搖搖頭,“大有狂風(fēng)暴雨來臨的前奏啊。安德瑞斯帶的隊伍今早在不足要塞七十里處守望者據(jù)點(diǎn)中被一群野獸人圍攻,回來的游騎兵報告說外圍還有亡靈出現(xiàn),幾頭地穴惡鬼也出現(xiàn)在圍攻戰(zhàn)上?!?p> “那他們沒事吧?”蓋爾皺著眉頭緊張道,斜射陽光灑在古斯特爾側(cè)臉上,這張沉默經(jīng)歷數(shù)場包圍人類戰(zhàn)斗的頑固臉上,沒有過多表情。
“兩個死神摩爾的騎士連隊也在巡視那一片,他們沒理由不出手對抗混沌和該死的亡靈。安德瑞斯把獸王頭砍了下來,一群野獸人潰逃了,摩爾的騎士們把一個死靈法師,也許剛?cè)腴T的死靈法師抓起來,現(xiàn)在就在要塞地下審訊庭內(nèi)審問呢,有興趣你去看一看?!?p> “那算了,我見夠了死靈,看著那些黑色的東西真的,你會很向往陽光照射感覺,整個人得到救贖一般暢快?!睕]有回應(yīng),要塞統(tǒng)帥還在寫著信。
躺椅上的人撇撇嘴,蓋爾掀起披在身上的大衣,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凝視桌子上寫好的信紙,逐漸瞪大眼睛道,“西格瑪在上??!你居然在寫家書!還是給自己的妻子?!”他拿起信紙,嘴角按不住的上揚(yáng)。
古斯特爾無奈,從小桌上拿起一對酒杯,之后打開桌子上,產(chǎn)自諾登的葡萄酒....淡紅的酒液從瓶口倒出,倒?jié)M了酒杯中,“雷迪娜一直讓我寫信給她,最近也確實積了一肚子話,才寫了這些...”他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含蓄問道,“寫的怎么樣?”
蓋爾簡直要笑出聲,他努力讓自己不是那么的明顯,眼角的尾紋出賣了他。
“早上吃了早飯,中午在軍營里視察吃了大鍋飯,今天還煮了肉湯,很美味,和你做的湯相比較還是味道不錯........”
噗嗤.......
“這是流水賬嗎?你這不是寫的家書,反而像寫給我們的皇帝派來的事務(wù)官向他匯報月例個人事務(wù)?!鄙w爾斜眼盯著遞過來的酒杯,里面顏色有種說不明的感覺。
“寫的不好嘛?我覺得還行,貼合實際實話實說...你知道我不太懂藝術(shù)...對文學(xué)沒什么造詣...”古斯特爾剛毅的臉有些發(fā)燙,面皮呈現(xiàn)不自然的淡紅。
“嗯哼,你坐下我說你寫,你聽聽看嘛?!?p> “重新拿一張信紙?”
站在一邊便裝男人挑眉,“當(dāng)然!”
“好吧?!?p> 蓋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但下一秒鐵青著臉比憋笑還難受,奮力讓自己不吐出來。
“這是葡萄酒嗎?馬尿都比這個好喝!”他拿起酒瓶,一臉驚恐的看著瓶塞上印有幾個字母,
NORDEN
“古斯特爾!你身為帝國將軍,喝不起巴托尼亞的名貴葡萄酒也就算了,帝國黑啤也行??!再不濟(jì)大麥酒也不是很貴!自由民都能天天喝的酒,這種狗都不喝的液體連水都稱不上的液體,你怎么下得了口?”
“諾德的酒,很辣,連葡萄酒也是,甚至能提神,苦味能讓我很多時候保持理智。我建議你可以適當(dāng)?shù)貋硪恍?,喝?xí)慣了也還行,難和是真難喝....效果卻很好?!?p> 諾德大公爵,自稱諾德王國國王的選帝侯有嚴(yán)重的狂妄自大,他自詡文明的先鋒,帝國的北方守護(hù)者中流砥柱(確實守衛(wèi)帝國北方免遭黑暗精靈與諾斯卡人南下的船隊入侵),他的王國土地貧瘠,他的子民生活饑寒交迫,而這位國王卻一直想讓北方擁有葡萄種植園,生產(chǎn)葡萄酒,理由就是,
“宴會上的酒水都不是我們自己的葡萄酒,那我們還算什么文明代表呢?”
蓋爾擺擺手,“算了吧,我怕自己不是戰(zhàn)死在對抗帝國黑暗力量的戰(zhàn)斗中,而是喝酒而死?!?p> “準(zhǔn)備好了嗎?我開始了?!?p> 古斯特爾抬起筆后,蓋爾望著窗外短暫遲疑中,想起那位照顧自己讓他第一次不好意思的修女,帶著微笑道,
“親愛的蕾迪娜,相隔千里的距離,讓我每當(dāng)想起你時,我的腦中浮現(xiàn)的是威森堡旁美麗平原...”
“額等一下,平原?”
被驟然打斷的蓋爾有些不高興,“平原!PLAINS,連成片的農(nóng)田,懂了嗎?”
古斯特雙手虛抬,示意繼續(xù)。
男人看著墻壁上的畫作,慢慢道,“是我倍感煎熬的,便是你我距離,沒有你的世界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額..”古斯特爾抬頭沉吟一下,隨即點(diǎn)點(diǎn)頭贊同這句話。
“愛上你,是我做過最容易的事情,除了你一切都顯得不重要......”蓋爾一句話還沒說完又被打斷。
“不對,不對,明明守衛(wèi)帝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這是比任何都重要的事情!”這位將軍義正言辭道。
“夸張!夸張懂嗎?你要在半家書半情書里寫別的事情?”男人狠狠地拍著桌子,同時又倒了一杯產(chǎn)自諾德的葡萄酒,苦澀的酒液劃過喉嚨是,他是抽搐著的。
“哦哦哦....蓋爾你繼續(xù),,,”
“在我每日巡視要塞的過程中,我堅信于此,我愛你,再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愛你,在我自己的余生,每一天,每一夜,即使為帝國獻(xiàn)出生命時,我也是愛你的.....”
“行了夠應(yīng)付那位男爵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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