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連和蘭旭在外面等了很久。
門開,宗澤走了出來,開口說到:“她走了。”
蘭旭第一時間起身沖進(jìn)了屋中。
齊連起身問到:“怎么忽然想起要過來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挺抵觸的么。”
宗澤坐在地上嘆了口氣:“八百年沒見面了,我本來以為再拖一會兒其實也沒什么?!?p> “可是在知道你要做什么的時候,我還是沒能忍住……不,確切點說,那一刻我心里什么都沒有,我只想過來看看她,和她說說話,問問她這些年過得怎么樣、還好不好,在我我生出這些念頭之前我的人已經(jīng)開始動了?!?p> “說實話,在囚禁的八百年中,我?guī)缀鯊膩頉]有想起過她,我以為我自己已經(jīng)忘了她的面孔、她的聲音、她的氣息,但是那種感覺出現(xiàn)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這么多年過去,其實我什么都沒有忘?!?p> 齊連在旁邊促狹地笑:“怎么,現(xiàn)在滿足了?”
沉浸在自己情緒里的宗澤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帶著一絲甜蜜的笑意說到:“是啊,就別之后的重逢,還是很讓人喜悅的。”
“所以……你們兩個不會是……別吧,那羅城是個男人誒。”
“對于魔主來說倒轉(zhuǎn)陰陽并不是什么難事,男女這種……不是,你那腦子里在想寫什么啊?”說到一半宗澤才反應(yīng)過來:“我是那么猴急的人么?再者說了什么樣沒有格調(diào)的魔主才會拿自家眷屬的身體胡搞?。??”
“咳咳……不重要不重要。”齊連展顏一笑:“不過你們剛剛不會只是互訴衷腸了一番吧,我聯(lián)系徐嬌可是要說正事的。”
“放心,我怎么會坑你,這邊的事情我大致都和她說了——當(dāng)然,紅漪,你的事情我瞞下來了,不用擔(dān)心?!?p> “紅漪讓我跟你說聲謝謝。徐嬌怎么說,有什么安排么。”
宗澤點點頭說道:“你也知道公司的辦事流程,幾乎沒有在長勤過程中加派人手的先例,不過她讓我告訴你,繼續(xù)按照計劃進(jìn)行推進(jìn),只要能夠拿下白子義,廖無憂那邊自然會有人去收拾?!?p> “血魂丹的事情怎么說,我總感覺血魂丹幕后那人布局環(huán)環(huán)相扣,不好對付?!?p> 宗澤稍稍遲疑說到:“這件事,你就暫時爛在心里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來接手……至少這件事情不是你能夠插手的。”
“比廖無憂更危險?”
宗澤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rèn)了。
當(dāng)夜,齊連扣響了白子義的房門。
門扉打開,齊連注意到白子義正站在一副未完成的畫卷面前,手中還持握著一支蘸滿了墨汁的狼毫。
“喲,沒想到白道友還有這種雅興?!?p> 白子義并未回頭,只說到:“長夜漫漫,總要有些事情來打發(fā)時間?!?p> 說著繼續(xù)在畫上運(yùn)筆,不多時整幅畫卷便成型了一小半,從輪廓上大致看得出,這是一幅他的自畫像。
白子義提起酒壺嘴對嘴灌了口酒:“齊道友深夜來訪,就是要看我畫畫么。”
齊連尋了一處案幾旁坐下,為自己斟一杯酒說到:“不是,只是在你做出選擇之前給你一點時間而已?!?p> 白子義頭也不回地問到:“我要做什么選擇?”
“是繼續(xù)這樣下去等死,還是拼一次能夠擺脫現(xiàn)在命運(yùn)的機(jī)會?!?p> 這句話讓白子義停下了手上動作:“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p> “做廖無憂轉(zhuǎn)世之器的感覺如何?”
嗡!
只一瞬間,凜冽的劍氣充斥了整個房間,將一切不夠堅硬的東西——梁柱、紙張、桌椅全部分離成了碎屑,兩股真氣在半空碰撞,然后猛地分開,任由各類碎末在半空中紛紛飄落。
整個房間里,只剩下齊連和白子義各自身邊三尺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你到底是誰?。俊?p> “齊連?!饼R連露出一絲微笑:“我一直都是齊連,卻并非你以為的那個而已?!?p> “而且,我究竟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p> 白子義警惕地看著他,低聲問到:“你到底知道多少?!?p> 齊連微微一笑:“大概全部?我知道你是個生而知之的天才,知道你悟性絕佳根骨獨到,知道你被廖無憂選中作為轉(zhuǎn)世之器,一旦晉升筑基,你的靈魂便會立即煙消云散。”
“所以這些年來你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境界,不惜將自己對于修行的追求轉(zhuǎn)嫁到賭博之上,以壓制自己的境界?!?p> “……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了,齊連。”他微微一笑,而后天魔本體脫離了軀殼:“當(dāng)然,如果你問我是什么,那么,如你所見,我是一個天魔。”
白子義握緊了拳頭,帶著氣氛惱怒三分驚訝開口問到:“所以你接近我,就是為了探聽我的秘密!?”
“不,探聽你的秘密只是一種手段,我的目的,是讓你成為我司魔主之眷屬。”
“別開玩笑了!你等天魔不過是寄生于修士體內(nèi)的寄生蟲罷了,成為你等眷屬不過是飲鴆止渴!”
齊連嘆息一聲說到:“何必這么激動呢,白道友,成為天魔眷屬或許的確是在飲鴆止渴,但是若是錯過這次機(jī)會,你便會活活渴死?!?p> “廖無憂已經(jīng)掌握了規(guī)避九獄的方法,這些年始終沒有動手,無外乎是一來你還年輕,二來她也需要時間完善功法罷了,也許再過十年、二十年,或者不用那么久,即便是你沒有筑基境界,她也能占了你的身體?!?p> 白子義嘴角輕輕抽動:“那也比成為魔主的奴隸好上一百倍。”
“成為奴隸還有重獲自由的機(jī)會,灰飛煙滅的話可沒辦法再活過來。”齊連繼續(xù)說到:“或許你是在想,如果你能培養(yǎng)出一個新的天才,等你年紀(jì)漸大,也許廖無憂會放過你,對么?”
白子義神色驟變:“你是如何知道的?。俊?p> “曾經(jīng)在藏書樓,你買下過幾十本入門級別的修行功法,而且近段時間我又探聽到,你還在很多地收集過類似的功法,那么問題來了,你收集那么多功法,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