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關(guān)于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那點事
“驚!佩雷斯大小姐深夜幽會馬戲團成員究竟為哪般?”
“繼酒保混混之后又一新歡,兩個舊愛何去何從?!?p> “貴族大小姐與賤民的愛恨糾葛?!?p> “停!”艾文猛地一拍桌子,打斷了拿著報紙聲情并茂朗誦的戴維,“這都什么和什么,我就去看個表演怎么就幽會了,周圍其他人都死了嗎,他們那只眼睛看見我們之間有什么愛恨糾葛了!”
就知道事情能傳的離譜,沒想到還真這么離譜。報社的人一天天都干什么吃的,正事不報道天天盯著這些苗頭都沒有的八卦。
“誰讓這位大小姐出現(xiàn)在別人視線里的時候,不是在縱情聲色,就是在去縱情聲色的路上。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感覺怎么樣?”戴維放下報紙,揶揄的看著他。
“滾!我再次聲明,我們只是在找笑面人的線索,沒有綠帽子也沒有新歡舊愛!”艾文一字一頓的咬牙說道。
“我知道可別人不這么想啊?!贝骶S無辜的攤了攤手,“你要是不想被當(dāng)成過街老鼠,還是安安靜靜的在莊園里待幾天別出門了?!?p> “我!”艾文覺得有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僅僅就看一次演出,兩個人連肢體接觸都沒有,這些人愣是能腦補出來這么一出大戲。有著本事不如去編排話劇去吧,當(dāng)記者多屈才!
他把報紙團成一團扔進(jìn)壁爐里:“這種報紙還能發(fā)行就離譜,這不是成心誤導(dǎo)人嗎!”
“沒辦法,八卦總比正經(jīng)事吸引眼球。你不知道,今天這新聞一出來,銷量那是蹭蹭往上漲?!?p> “我就該找機會端了這些捕風(fēng)捉影的地方!”
“沒用的,只要有人愛看,端了一家還有下一家。不過話說回來,你有笑面人的新線索了嗎?”戴維問道。
“沒有。不過我猜,這個人一定和小丑有些恩怨,他昨天突然搞這一出,應(yīng)該是想設(shè)法引笑面人出來。”艾文敲著桌面思索著,“我猜,之前那些被害人,是不是都和小丑有過接觸,才會被笑面人選作目標(biāo)的?!?p> “哈?那他可真夠受妹子歡迎的?!?p> “我也只是猜測?!?p> “我看也八九不離十。死狀這么慘烈,不是仇殺,就是情殺。對了,我昨天把我們對不上的那個被害人拿給殿下看,殿下說笑面人應(yīng)該對她又某種特別的感情。”
“是啊,別人都是被扔在了臭烘烘的地方,就她是在櫥窗里,還打扮的像個洋娃娃。一般提起洋娃娃,總能讓人聯(lián)想到美好的東西。不過,我完全沒找到這位小姐和小丑的任何關(guān)系,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線索?!?p> “不,有一條?!贝骶S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如果有人每場不落的追著你看完了所有的表演,你會不會有什么印象?”
艾文愣了愣,聽起來這位姑娘每場馬戲團的表演都沒缺席,但小丑卻沒說自己認(rèn)識她。
艾文想了想說道:“理論上會,但考慮到現(xiàn)場那么多人,真沒注意到也不是沒可能?!?p> “如果她每次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坐在同一個座位上呢?”戴維接著問道。
“雖然概率大了些,但也不是說……”
“而且,她每次坐的位置,就是你昨天坐的位置?!?p> 艾文呼吸一滯,這是小丑寄給他的票,每次的位置都是固定的,原來還以為是視線好。這是巧合嗎?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也就是說,小丑認(rèn)識這個姑娘,而且,說不定還有曖昧關(guān)系?”艾文說道。
一個女孩費心打扮,去這種貴族圈子看不上的馬戲表演,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某種曖昧的情愫。那么這是單相思,還是那邊有回應(yīng)?
“殿下特意去了那家詢問,得到的結(jié)果是自從這位大小姐某次機緣巧合的去了馬戲團之后,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從開始到她死亡一共二十八場,場場不落,而且這個馬戲團到哪,她就追到哪?!?p> “什么?”艾文下意識的找出相應(yīng)的資料,上面并沒有寫這些東西。
“別看了,上面沒有。首先被害者家屬并不知道笑面人和馬戲團有什么關(guān)系,其次這位小姐尚未婚配,傳出去難免名聲受損。在他們看來,這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且有傷聲譽的小事,沒必要特意交待,要不是殿下一直追問,還問不出來?!?p> 一個尚未婚配的小姐,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傳出去,再想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好人家就難了。再不入流的貴族,也不會允許自己家的孩子嫁給一個居無定所的賤民,他們之間的任何感情都注定沒有結(jié)果。
艾文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個姑娘的舉動想必遭到了家里的反對,但她還是一場也不落的追著小丑看完了他每一場演出,直至她被殺害的那天。
小丑知道了會為她傷感嗎,哪怕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這位小姐。
“而且,還有個有意思的線索。”戴維說道,“她第一次觀看演出的時間,在第一位被害者之前?!?p> 艾文聞言收回思緒,微微探身:“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是笑面人殺人的理由?”
“沒錯,所以,弄清其中的細(xì)節(jié)是關(guān)鍵。被害人家屬對其中的細(xì)節(jié)并不了解,只知道自己的女兒莫名其妙的迷上了個馬戲團的小子,甚至是誰都不確定。這位姑娘已經(jīng)逝去,我們想找線索,恐怕只能從小丑下手。”
“沒可能的,他打死不說我有什么辦法,還能逼供不成?”艾文嘆了口氣。從小丑之前的態(tài)度來看,想要問出來點東西是不可能了。調(diào)酒師既然沒給自己相應(yīng)的資料,說明他也不知情。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另外,我再深夜來你家,恐怕就要被說成情人四號了。為了殿下不來這把你家砸了順便把你砸了,我們以后還是少聯(lián)系。”
“連幾個狗仔都躲不過你白練了?”艾文翻了個白眼。
“我是怕親愛的小殿下察覺到什么,你是不知道女人的直覺有多恐怖。你也不想她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吧?!贝骶S笑了笑,說道。
“行行行,趕緊走吧,你還真是三句話不離殿下。”
“那就祝你好運了?!?p> 送走了戴維,他剛松了口氣,就看見窗臺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停著一只蝴蝶。
和上次那個一模一樣,是那個傳說中的暗夜公會會長的命令。是什么時候停在這里的,自己居然絲毫沒有注意。
艾文忍不住摒住呼吸,聽說這位會長神出鬼沒,沒有他到不了的地方,沒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他知道嗎,他和克萊爾是什么關(guān)系,他也在某處,注視著這里的一舉一動嗎?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只蝴蝶好像嗅到了他的氣息,朝他飛了過來,停在他的手指上,變成了一封信,上面寫著:菲洛克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