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曾經(jīng)
不是被選中的人都是乖乖女，而是和小丑有某些關(guān)系的人恰好是乖乖女，或者說有位姑娘碰巧走進了某顆塵封已久的心，在她故去后，他始終在追尋她的影子。
洛倫和小丑毫無交集，在馬戲團上出風(fēng)頭的是小殿下，給馬戲團送錢的也是小殿下，遇襲的時候，也是兩個人同時在場！
為什么是洛倫，為什么他們都以為是洛倫？
“你是誰？”那個偽裝成亞莉克希亞的笑面人忽然大吼道，“為什么他沒來？為什么他沒親自來？還要躲在別人身后當(dāng)縮頭烏龜當(dāng)多久？”
還是亞莉克希亞的聲音，語氣卻完全換了個人。這是什么情況，該不會也和自己一樣吧？
“媽的說人話！”海曼被那些手纏的頭疼，突然聽見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頓時怒上心頭。
“想讓她活命的話，叫他親自過來！”
眼看笑面人想要逃跑，海曼毫不猶豫的一劍刺過去，艾文急忙喊道：“住手！殿下在他手里！”
海曼聞言急忙收住劍，笑面人不屑的笑了聲，和枯手一起消失在眼前。一切都恢復(fù)了原樣，一切都好像從未發(fā)生。
艾文朝海曼打了個撤退的手勢，在侍衛(wèi)過來之前，將洛倫往旁邊一推，迅速的溜走了。
“等等，你們是誰？”洛倫在后面喊道。
艾文置若罔聞，和海曼說道：“去找小丑。”
海曼點了點頭，將手里的石子向上一拋，下一秒兩人就出現(xiàn)在了雛菊酒吧里。
艾文忍不住心里說好方便的能力，出其不意，逃跑必備。
“怎么樣了？”調(diào)酒師從吧臺后面抬起頭問道。
“殿下應(yīng)該被笑面人扣住了?！卑念D了頓，說道，“有沒有辦法去找小丑？”
調(diào)酒師點了點頭，又從吧臺下拿出兩枚石子。
艾文欲言又止，停了停，問道：“為什么都是石子，你怎么分清哪顆是哪的？”
“比較好收集，而且不容易讓人起疑心，而且用過一次就費的東西，用其他的太浪費了?！闭{(diào)酒師說著，拉開抽屜，展示了一下他酷似試驗盒，上面寫著編號的裝石頭的盒子。
“沒什么，當(dāng)我什么也沒問……”他頓了頓，補充說，“我一個人去就行?！?p> 海曼愣了一下，調(diào)酒師聞言收起一顆石子，傳送門打開的瞬間，艾文踏了進去。
非常不趕巧，小丑出去了。艾文盯著懷表，忍著不耐煩，一邊等他一邊梳理最近的事。
一直到黃昏，小丑才返回馬戲團。他空手而歸，顯然不是采購東西去了。
遠遠的，艾文抱著臂倚在欄桿上，靜靜的看著他。小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頓了頓，才朝他走來。
“我說我從這等會你，你們馬戲團的小孩非說怕我偷東西，寸步不離的從這盯著我?！彼噶酥笇γ嬉荒樉璧男『?，面無表情的，“你可算是回來了。”
“沒事了，去完吧。下次看見她，直接讓她去我那屋等我就行。”小丑揉了揉那孩子的腦袋，淡淡的對他說，“抱歉，有點事比較棘手，耽誤了?！?p> “對你來說，還有什么比笑面人更棘手的嗎？”
“當(dāng)然?！彼患偎妓鞯幕卮鸬溃板X?！?p> “別告訴我你去要飯了?！?p> “沒有，去找附近的店家談幾場演出而已。我們賣票的收入不固定，但演出費就穩(wěn)定多了?！毙〕蟮椭^說道，“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繼續(xù)和你聊聊笑面人的事?！?p> “我知道的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
“和你有接觸的不僅是我，還有殿下?！卑亩⒅饾u錯愕的眼神，冷冷的說道，“提前告訴你，笑面人似乎會易容，殿下現(xiàn)在下落不明，很可能在他手里。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了這事沒完，笑面人和你到底有什么恩怨？”
小丑瞬間瞪大了眼睛，喃喃的說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怎么能劫走殿下，他怎么敢？”
“為什么不敢？”
“他要是有這個膽子，怎么不直接來找我？”
艾文想起笑面人之前說的話，不覺冷笑了聲。真是搞笑。
“為什么他沒親自來？還要躲在別人身后當(dāng)縮頭烏龜當(dāng)多久？”
他們兩個，一個覺得對方?jīng)]有膽子，一個覺得對方在躲著自己，到底是什么給了他們這個錯覺？
“告訴我，關(guān)于你和這個姑娘的事。不然，我就把你交給騎士團或者公會?！彼贸鲆粡堈鄣闷狡秸募?，慢慢的展開，上面是那個“消失的”姑娘的畫像。
他瞬間避開艾文的眼神，似乎是覺得躲不過了，抬頭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緊緊的盯著畫像。
畫上的姑娘笑的暖暖的，好像穿越了時間在望著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悲傷濃重的能將人壓垮：“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經(jīng)常來看我的表演，而且喜歡坐在同一個位置?！?p> “然后?！卑恼{(diào)整好情緒，盡量不被她影響，淡漠的問道，“你看不看得出來她喜歡你？”
“瞎子都能看出來吧?？晌矣帜茉趺礃幽兀俊彼念^深埋進臂彎里。
“喜歡就去爭取啊，連名字都不知道……”
“爭取？芬德拉，你和我說爭??？”他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我們這樣的人，終生活在地獄里，結(jié)局注定不得善終，即使再喜歡又能怎么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推開她，把她推得越遠越好，可她一直不走……”
“你不是離開公會了嗎？”
“我們離得開嗎？有些地方去了就永遠也出不來了?！?p> “會長沒放過你嗎？”艾文微微皺眉。
他凄然笑了聲：“會長放過我又能怎么樣，他自己還不是自身難保。你忘了當(dāng)初赫碧絲是怎么死的了嗎？”
赫碧絲是誰？他為什么會自身難保？誰能威脅到暗夜公會的會長？
“你不也是一樣嗎，芬德拉，我們這些人，一輩子拋棄了真名，無緣功勛，不得爵位，能配得上誰??？越美好的東西，就越該盛開在陽光下，我們能看一眼就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