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醉酒(一)
“所以你來到底是干嘛的,你也看到了,你在這我們彼此都不自在,何必呢?”海曼語重心長的勸道。
“我沒不自在啊,你們關(guān)上門來想干嘛干嘛,我又不管。”他現(xiàn)在自在的很,吃瓜看戲別提多爽。
“這屋隔音不好。你確定你想聽我們相親相愛卿卿我我?”
“要不給我來點棉花堵耳朵?雖然我覺得沒什么必要?!?p> “……”
“大哥,你吃完飯趕緊走行不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p> “酒還能白拿?”艾文心說他非要在這等到晚上,酒吧開門營業(yè),看他們到時候怎么說。
“???”在海曼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艾文反客為主,從吧臺后面拿了兩個杯子:“來來來,不要客氣,今天我請,一人一杯?!?p> 海曼多少有點后悔,為什么要拿那瓶烈酒,同時也沒想明白,怎么就從他灌酒變成了他被灌酒了。
兩個人就這么一人一杯,每當(dāng)海曼想開口說話的時候,總能被艾文堵回去,然后再灌一杯酒。到后來他也喝懵了,云里霧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克萊爾聽完調(diào)酒師的敘述之后,緩了好久,總算是將近期的事捋順了。然后她嘆了口氣,對著小丑說:“不必過分苛責(zé)自己,節(jié)哀?!?p> “你們不用勸我?!毙〕蟮痛怪^說道。道理誰都懂,但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走出去。
“回來吧,生活總還是要繼續(xù)。未來你或許能救更多的人。”
“我這些年一直都在做噩夢,我不想再殺人了?!?p> “看你自己吧,無論你怎么選我都祝福你?!笨巳R爾忽然意識到什么事,“外面這么這么安靜?”
“我讓星幣把他想辦法勸走,現(xiàn)在應(yīng)該……”調(diào)酒師剛打開門,后面的話瞬間咽了下去。兩個酒鬼玩的不亦樂乎,居然都搖開骰子了。
“這干嘛呢!”克萊爾跟著出來,也抽了抽嘴角。發(fā)生了什么事,自己就說了會話,怎么就成這樣了?
調(diào)酒師一把奪過兩個人的酒杯和酒瓶,臉色鐵青,咬牙說:“哪個混賬把我的蒸餾酒拆了!”
克萊爾拿過來看了看度數(shù),一拍腦門:“這倆瘋了?”
“老大!來玩??!”海曼隱隱約約看見幾個人影,咧嘴一笑,“老板也在,來喝一杯,誒,杯呢?”
“抬走抬走,趕緊抬走。”克萊爾不忍直視,扶額說道。
調(diào)酒師陰沉著臉,拎著海曼將他扔去床上,丟人現(xiàn)眼,平時不是一直吹噓自己酒量天下第一嗎,還不是讓人喝趴下了。
艾文倒是沒海曼反應(yīng)那么大,趴在桌子上好像睡著了,手里還抓著骰子筒。
克萊爾覺得自己今天嘆的氣趕上一年的了。
她拿走艾文手里的筒,拍了拍他:“喂,還醒著沒,要睡回去睡?!?p> “嗯?”艾文睜開惺忪的睡眼,一下起來掛在她身上,“你叫我我就醒了?!?p> 錯覺!為什么自己會有這種錯覺!這酒瘋不是耍的比那個還厲害!
“馬車在外面,等一下,我叫人扶你過去?!笨巳R爾扒下他的胳膊。
沒等她走,艾文就又倚了上來:“過哪去,你在這我哪也不去?!?p> “……”
這家伙現(xiàn)在重心不穩(wěn),自己一走他絕對趴地上了,而且還是臉朝下,不合適。
“行了我扶你上去。”克萊爾妥協(xié)道。
“要走一起走,不然我哪也不去?!?p> “好好好,我把你送到家。”星幣那家伙這個月獎金別想要了,不對,下個月的也別想了!
“大小姐?”調(diào)酒師收拾完海曼出來,克萊爾無奈道:“我先送他回去,這個月別給他開工資了!”
“我會讓他刷夠一個月的盤子的,大小姐放心?!闭{(diào)酒師欠身說。
克萊爾把他扶上馬車,不停的揉著腦袋。記得他不喝烈酒,也更不可能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喝醉的,怎么就搞成這個樣子了。而且他為什么喝醉了會忘自己身上蹭!
星幣灌他酒了?不可能吧。自己帶來的人,星幣這點分寸還是有的,而且自己也醉成那樣是真沒見過。印象里他天天喝酒,也沒說醉過。
“夫人啊?!卑耐沁厰D了擠,腦袋靠在她肩上,“想什么呢?”
克萊爾一激靈,往旁邊挪了挪:“在想你們怎么喝的這么醉。你趕緊睡覺吧求求了?!?p> “我沒醉。”她挪一點艾文就挪一點,最后兩個人都擠在了角上。
“你不要擠我,那邊那么大地方呢!”克萊爾忍無可忍。
“不要,你身上舒服?!?p> “靠!”她宣布星幣今年的獎金都沒戲了。難怪這家伙不肯在外面多喝,讓別人撞見這樣還得了,騎士團里能笑一年!
“大小姐,到了?!避嚪蚣傺b沒聽見車?yán)锏膭屿o,提醒說。
克萊爾如釋重負(fù),趕緊把他扶到屋子里。
要命了,怎么到現(xiàn)在都還沒仆人,他自己沒去挑嗎?
克萊爾看著倒在床上,似乎不省人事的艾文,想了想決定還是簡單的收拾一下。
她找來毛巾,拿溫水打濕了,簡單給他擦了下臉,忍不住皺了皺眉。
“敢在第一次到的地方醉成這樣,也不怕有人刺殺嗎?”克萊爾小聲吐槽。
也就是在雛菊酒吧,換個地方,他的那些仇人早就能把他撕了埋了。騎士團干的都是些得罪人的活。
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酒精味,她一點一點的擦著他的臉,在起身的一瞬間,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她愣了一秒,發(fā)現(xiàn)床上的那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這是干什么,不是又要耍酒瘋吧,那眼神簡直像是一匹狼在看著他的獵物。
他不會是想現(xiàn)在報仇了吧?還不到時候啊??巳R爾警惕的看著他,心想著萬一一會動起手來,他醒了不會有記憶吧?
或者把他敲暈,說不定也和自己一樣,什么都忘了。
然而下一秒,她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似乎是多余的。艾文的眼神很快柔和了下來:“這么擔(dān)心我?”
“別誤會,我只是擔(dān)心我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