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地下賭場(一)
“說的和你多懂一樣。”艾文白了他一眼。
戴維笑了笑:“相信我,我真的比你懂,也比你看得開。就比如菲爾丁團長拿你做交換一樣?!?p> 艾文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了。戴維看著他,悠悠的說道:“真的,你別不愛聽,即使是親人之間,也需要利益維護,更不要說,他從一開始就和你沒有任何親緣關(guān)系?!?p> “我不是很想談?wù)撨@件事?!?p> “不要對人性抱有過高的期待,不要把信任放在利益前面。”戴維遠眺遠處的城堡,淡淡的說,“理想和現(xiàn)實總有差距?!?p> 艾文半晌沒說話,滿月高懸,他忽然翻身而起。
戴維愣了下:“你干什么去?”
“找理想去?!?p> “什么?喂!”
“不用等我了,我晚上應(yīng)該不回來了。”
雖然斯爾維格禁止一切娛樂活動,但總有不怕死的頂風(fēng)作案。歌廳舞廳關(guān)門大吉,地下賭場生意依舊,到場人數(shù)只多不少,看來都是快要被逼瘋了,來這里消遣一把。
艾文戴著面具,走進了地下賭場。在這里,總有一些客人不希望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戴面具不算特立獨行。
邊陲小地山高水遠,更是魚龍混雜。尤其是賭場這種地方,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傾家蕩產(chǎn),難免有人腦子一熱想不開,做出點什么傻事。
他繞開人群,走到休息區(qū)要了一杯飲料。
在這里一切全都免費,不怕來的人多,只怕沒人來。在這種熱鬧的氣氛下,很少有人能抵住誘惑。
他甚至懷疑,這么大動靜,布洛格家不至于眼瞎到這種地步,不是不想管就是不敢管。
還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沒人想不開主動招惹安戈洛城兩大巨頭。
“喲,帥哥,一個人?”一個穿著清涼的火辣美女從身后攀著他的肩膀,和他碰了個杯。
艾文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移了移,端起酒杯:“這位美女也是一個人?”
她也帶著面具,看不清長相。
“現(xiàn)在是兩個人了?!泵琅敛灰娡猓娭車鷽]有坐的地方了,直接坐在了桌子上。
“帥哥看著臉生,新來的?”
“是啊,初來乍到,憋悶的無聊,過來找點樂子?!?p> “怎么不進去玩?”
“窮,先看看他們怎么玩再說。萬一真輸?shù)难緹o歸,老婆都得跟別人跑了?!彼_玩笑的說道。
美女掩嘴笑道:“不試試,怎么知道是血本無歸,還是盆滿缽滿?”
“我真的沒帶多少錢,也就能玩一局。”
“看來是沒做足準備,哪里來的朋友啊?”
“你覺得我像是哪來的?”他反問道。
“低買高賣的?”希爾森商會經(jīng)常搞寡頭壟斷低買高賣,搞的客人叫苦連連還不得不買,無時無刻不彰顯的他商人本質(zhì)。
他搖了搖頭:“熬夜開黑的?!卑狄构珪?jīng)常晚上行動,所以人送外號夜貓子。
美女意外的哦了一聲:“居然是本部的朋友嗎,好久沒遇見過了。”
她也是暗夜公會的人?還以為她是這里的掮客,專門負責(zé)勸人進場拉人頭的。
“帥哥怎么稱呼?”
“不如,你先說你的?”
“怎么,看我像壞人嗎?”她那雙蔥白的大腿隨意交疊,仰頭喝了一口紅酒。
“難道這還有好人嗎?”
不知道是誰贏了翻盤局,開心的往天上撒錢。金幣反射著頭頂?shù)乃艉兔總€人貪婪又不甘的臉,最后掉在地上,發(fā)出脆生生的響聲。
然而根本沒人在意,也沒人哄搶,贏的人不在乎這點小錢,輸?shù)娜司o盯著賭桌,沒空搭理賭局之外的事。
美女嘖嘖搖頭:“總是有人贏了點錢之后就飄的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p> 艾文彎腰撿起一枚,拍了拍上面根本不存在的塵土,嘆了口氣。
果然不愧是安戈洛城的二號組織,頭號富豪,不僅地方選的好,就連來的人也都是大富大貴。沒點家底,一局都玩不起。
忽然有人撞了他一下,那枚金幣脫手而出,一路滾到了角落。
“對不起對不起?!蹦侨祟^也不回的道歉,沒跑兩步,就被身后幾個追上來的壯漢壓倒在地。
“饒命,再寬限我點時間,再給我?guī)滋?,不,一天,就一天,我一定會籌到錢的?!蹦侨嘶艁y的解釋。
“饒命?放心,我不要你的命?!比巳褐凶詣幼岄_一條路,一個看著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手里拿著一副撲克,扯了扯衣領(lǐng),嘴角一揚,笑著問,“哪只手?”
“不不不,我一定會籌到錢的,您相信我!”他在幾個壯漢的壓迫下拼命的掙扎。
“可你剛才剛輸?shù)粑倚陆杞o你的錢?!?p> “那只是我運氣不好?!?p> “我看是你運氣一直不好?!蹦贻p人歪嘴一笑,揚聲道,“還不動手?”
壯漢抽出腰間的彎刀,高高舉起,周圍的人有的叫好有的閉上了眼睛。
求饒聲淹沒在喧囂中,壯漢手起刀落,艾文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年輕人的笑意僵在臉上,那壯漢發(fā)現(xiàn)怎么都掙脫不了他的手腕,不由得暗暗吃驚。
“哪來的人,敢管小爺?shù)氖??”年輕人瞇眼怒道。
“他欠你多少錢?”艾文平靜的問。
“怎么,你要替他還?”
“我應(yīng)該也沒那么多,不如我們來幾局?”艾文說道,“就定在太陽初升之前怎么樣,我明天還要出去打工。”
年輕人不屑的抱著雙臂:“切,窮鬼一個,你要是輸了拿什么還?”
“他的命。”艾文指著那個狼狽的賭徒說道。賭徒一愣,剛?cè)计鸬南M凰查g澆了一盆冷水,霎時臉色慘白:“不不不,我沒同意呢!”
年輕人似乎找到了樂子,饒有興致的笑了聲:“有點意思。好啊,連本帶利他欠我七千兩百枚金幣,去個零頭算你七千。”
“怎么個賭法?”
“二十一點,你出多少,我跟多少,怎么樣?”
“你誤會了,我是想問,具體的規(guī)則?!?p> 年輕人笑了聲:“喲,什么都不懂呢,就從這充大爺了?”
“我只玩過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