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暗部的設(shè)想,扶蘇早就有了。
從那天在馬車上見到兩個‘墨韻’后,他就打定了主意,設(shè)立一支這樣的特殊部隊。
當初扶蘇以為綠籮就是墨韻,可后來接觸才發(fā)現(xiàn),她們兩個都不是。
真正的墨韻,其實是那個在鴛鴦樓跟自己打招呼的,鴛鴦樓主人。
而那兩個所謂的‘墨韻’,是她培養(yǎng)的屬下。
當她事后知道扶蘇是‘墨門巨子’后,才派那兩個屬下去巷角等扶蘇。
每當扶蘇回憶起,墨韻見到自己,那若有似無的笑意時,都惱怒得牙癢癢。
因為那日他在密室內(nèi),苦口婆心勸說的竟然不是本人,他已經(jīng)能想象,真正的墨韻得知這件事后,笑得花枝招展的樣子。
不過,正因為這樣,扶蘇才見識了墨韻屬下高超的易容術(shù)。
這種易容術(shù)堪比后世的美圖秀秀。
讓人無法探知本來的面目。
扶蘇也仔細揣摩過她們的易容術(shù)。
除了妝容特殊以外,最詭異的就是那一層薄如蟬翼的皮肉。
扶蘇當時問墨韻是不是人皮,得到的回答只是一聲輕笑。
他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讓墨韻為自己收集適齡的貌美女子,悉心培養(yǎng)。
這一次白志和白樂回咸陽,正好可以訓練這些女子,讓她們成為一支令六國貴族,聞風喪膽的部隊。
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剩下白桐和白藏沒有任務了。
白桐負責保護扶蘇的安全,也不便安排他的任務,至于白藏.......
扶蘇沉吟了半響,然后望向白藏:“你有沒有想做的事?”
白藏不會說話,但眼神里有些茫然,好像是在表達,別人都是被安排任務,我為什么是找任務?
扶蘇讀懂了他眼里的意思,又問道:“能告訴我,你除了解毒療傷,還擅長什么嗎?”
白藏想了想,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個透亮的珠子遞給扶蘇。
扶蘇一愣,仔細打量,發(fā)現(xiàn)這珠子有點類似于他上輩子玩的玻璃彈珠。
“這是什么東西?”扶蘇揉了揉珠子道。
白藏拿出隨身攜帶的竹簡,指了指上面的兩個字:“藥,玉”
“藥玉?”扶蘇皺眉道:“這是你煉的?”
白藏點了點頭,然后又從懷里拿出幾顆類似的‘藥玉’。
扶蘇接過來一個一個的觀察,發(fā)現(xiàn)這些珠子真的很像玻璃珠子。
可又與玻璃珠子不同,因為這些‘藥玉’里面和外面都有一些灰色的雜質(zhì)。
剛開始,扶蘇以外是粘土,試著拿指甲去刮蹭,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些雜質(zhì)很堅硬,并沒被刮掉。
“你這個藥玉是用什么煉制的?”
白藏撓了撓頭,然后從包裹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扶蘇,扶蘇定睛一瞧,頓時大喜!
盒子里面是用鉛做成的胡粉。
鉛汞之術(shù),也叫煉丹之術(shù)。
所謂的胡粉,其實是一種化妝品,宮里的女人經(jīng)常用,扶蘇一眼就認出來了。
只不過白藏的胡粉是半成品,所以扶蘇很容易分辨里面的鉛。
鉛對方士煉丹極為重要。
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就有方士用陶制的坩鍋來氧化焙燒鉛礦,制取鉛。
這樣,氧化鉛一旦與陶制坩鍋內(nèi)的粘土反應,在高溫作用下,就會在鍋底生成一種鉛釉。
這種鉗釉敲擊起來很像玉石,再與粘土或石英一起熔煉,會得到原始的玻璃。
不過,這種方法得到的玻璃雜質(zhì)多,且透明度差。
東漢王充《論衡.率律篇》說:“道人消爍五石,作五色之玉,比之真玉,光不殊別。”
又說:“隨后以藥作珠,精耀如真,道士之教至,知巧之意加。”
曾有人懷疑,這里燒制的五石是否是燒玻璃,因為五種礦石燒玻璃,雖然還不能肯定,但方士們燒珠玉為藥服用,是無疑的。
扶蘇猜測,白藏應該也在嘗試煉制‘藥玉’。
而這些類似于玻璃珠子的藥玉,都是他煉制失敗的。
真的是天才化學家?。?p> 他之所以沒煉制成功純凈的玻璃,扶蘇猜測可能是沒摸索出用純凈的鉛去和石英,或粘土熔煉。
但是這不是重點。
因為扶蘇有個驚天的發(fā)現(xiàn)。
那些所謂的雜質(zhì),或許根本不是雜質(zhì),而是受潮后的水泥。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扶蘇興奮地差點跳起來。
水泥這東西,可是基建利器??!
“公子,這藥玉有什么不對么?”白桐見扶蘇臉上一陣潮紅,不由出聲問道。
扶蘇被聲音喚醒,愣了一瞬,旋即哈哈大笑:“白藏,你是我的福星啊,大大的福星!”
白藏表情一滯,猶豫了半響,才拿起竹簡指了指:“公子也想服用藥玉?”
扶蘇聞言頓時哭笑不得,搖了搖頭,笑道:“我對長生不老,沒興趣,所以不服用丹藥?!?p> 白藏眼中流露出不解。
扶蘇沒多作解釋,又指著藥玉上面的水泥問道:“你知道這上面沾的是什么嗎?”
白藏瞧了瞧,搖搖頭。
“那你能記住當時用的是什么嗎?”扶蘇追問。
白藏點點頭。
扶蘇笑了笑,道:“我現(xiàn)在很需要這上面沾的東西,你能為我煉制一些嗎?”
白藏眨了眨眼睛,表示可以。
扶蘇得到了滿意的答復,便把‘藥玉’還給白藏,囑咐道:“你需要人手,就去找馮少府,需要材料就去找宸夫縣長?!?p> 白藏收好那些藥玉,然后朝扶蘇行了一禮,便離開了密室。
等白藏走后,扶蘇才轉(zhuǎn)頭望向白桐,道:“你準備一下,后天我要去拜訪新平郡郡守。”
“唯?!卑淄c頭應了一句,好奇的問道:“公子懷疑鐵礦之事是新平郡郡守在干預?”
扶蘇搖頭道:“現(xiàn)在還不清楚,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新平郡郡守王蕃,是中央兵造王邗王司空的堂兄,懷疑他倒是很正常,就是不知道王家什么態(tài)度?!?p> 整個秦國有兩個王家,一個是王翦家族,另一個是王綰家族。
相比王翦家族,王綰家族的底蘊要深厚得多。
王綰家族在秦國朝堂為官,且身居要職的人不下十個,除了丞相王綰外,還有原上將軍王龁之子王邗,王蕃等人。
“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王蕃在新平經(jīng)營多年,若真是他在使絆子,公子的計劃不就難以實施了么?”白桐皺眉問道。
“急什么?......漆縣目前只是減少了鐵礦供應,并不是斷絕,我的計劃,差不多要三個月后才能實施.....在這之前,先試探下王家的態(tài)度?!?p> “就怕那王蕃對公子虛與委蛇.....”
“虛與委蛇?”
扶蘇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在手上墊了墊。
“那就送他一枚令牌!”
守柴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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