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月色還沒逃離層層云霧的遮掩,只能從夾縫里透出了幾縷微光。
但宋簡之還是覺得天色太明了。
不然祁放怎么會發(fā)現(xiàn)她,還一臉淡定地直沖這邊走過來,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就坐進(jìn)來。
整一套動作流暢到像做了幾十遍一樣,信誓旦旦到宋簡之都差點以為他們很熟。
就像她專門等他坐進(jìn)來似的。
這一認(rèn)知讓宋簡之緊了緊拳,才發(fā)覺自己手里里還拿著一個煙盒。
她沒開敞篷,密閉的空間在祁放進(jìn)來后瞬間被侵襲了大半的氣息,強烈到令人無法忽視。
當(dāng)然最忽視不了的是一股濃烈的香水味。
男人并不理她側(cè)睨的注目禮,而是伸手拿過了她擱在腿上的手機,他與鏡頭對視的畫面赫然映入眼簾。
即使光線較暗,畫質(zhì)依然清晰的不用放大就能看清他剛毅清冷的臉龐。
這樣一張角度畫質(zhì)都無可挑剔的照片,祁放卻看的眉目間都是不悅。
他把手機往宋簡之面前一攤,“就這技術(shù)?”
宋簡之沒說話。
祁放偏頭,正對上女人無神卻又帶著點詫異的雙眸,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就是這抹笑,整個人突然又痞又壞。
關(guān)鍵的是此時的人說出來的話更壞。
“怎么?敢在這兒偷窺我這么長時間,現(xiàn)在連句話都不敢跟我說?”說到這,祁放忽而挑了下眉,臉上的笑帶著調(diào)戲的意味,“還是說,被我?guī)浬盗???p> 宋簡之:“……”
不得不說,這人是確實有點,不要臉。
但事已至此,宋簡之也沒必要在他拆穿后矯情起來。
她低頭打開煙盒,從里面抽出了一根叼在嘴里,舌尖抵了下煙嘴,隨后拿起打火機,“咔嚓”一聲。
不一會兒,封閉的空間蔓延出一股尼古丁的氣味,祁放帶進(jìn)來的香水味被蓋過了大半。
祁放看著她這熟練的動作,又看了眼那支在她的動作間忽明忽滅的煙尾,手指一搓,隨后探過去。
從宋簡之把煙點著到煙被祁放搶走,中間她只吸了一口。隔著她吐出的煙圈,她看清了男人就著她方才在煙蒂上留下的齒痕,薄唇貼了上去。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祁放吸了一口,而后頭往后靠在座椅上,瞇著眼向上吹出了煙霧,又野又
狂。
他這才滿意地偏頭看了眼宋簡之,“煙不錯。”不算濃烈的尼古丁中混合著淡淡的薄荷味。
所以他就再沒還給她。
宋簡之深吸了口氣,空氣里現(xiàn)在全是祁放造出來的煙味。她忍。
靜了足足五分鐘,祁放自覺把煙蒂摁滅在了煙灰缸里,隨后偏頭看向她,“前幾天怎么沒來?”
視線里的女人微低著頭,兩側(cè)的頭發(fā)堪堪遮住她的脖頸。再往下他也沒仔細(xì)看,因為他盯著她偶爾蒲扇一下的睫毛出了神。
真長啊,長的他想……
他這么問,那肯定早就發(fā)現(xiàn)她在這里蹲他了。
宋簡之察覺得到他強烈的視線,也不動,說話更沒好氣:“關(guān)你什么事?”
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前幾天她去A市參加了一個網(wǎng)絡(luò)作家座談會,今天上午才回來。
就是心里有火,她才不想告訴他。
祁放也沒料到她這么沖,就這么偏頭看了她一會兒。
那眼神,盯得宋簡之心里發(fā)毛。
就在她想發(fā)作的時候,他突然嗤笑了一聲:“宋簡之,好歹也偷窺了我一個月,就這態(tài)度?”
“你們寫小說的,就這么不講理?”
宋簡之一副糾正的語氣,“那是因為理多的怎么講都行?!?p> 祁放:“……”
得,第一次較量他就得出了個結(jié)論,別跟寫小說的互懟。
這腦回路,他一正常人可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