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寶的話一出口,正斗嘴的兩人都停下來了,齊齊看向她,
謝臨的目光是很不善的,黑漆漆的眸子里怎么看怎么憋著火,他打心眼里認定了是阮寶對他做了什么,占了他的便宜,
早就知道她是害人精害人不淺,平日里看不對眼也就算了,今天還栽在她手里了不成?他要是真成了太監(jiān),非叫她整日里雞犬不寧不可!一天好日子也別想過!
和帝則是全然不同,生氣歸生氣,他的眼神里更多還是忌憚,早知道還是趁早把她拖走好了,現(xiàn)在他根本就覺得,他的寶已經(jīng)中邪了,阮寶一說話他打心眼里突突,生怕她又語出驚人說出什么丟人言論來。
阮寶掙脫了宮女本來就拽的不怎么緊的胳膊,幾步走上前來,心底里嘆了一口氣,聲音也放軟了下來,難得正正經(jīng)經(jīng)好好叫一回父皇,
“父皇,兒臣雖是女子,圣賢書讀的也不算很多,可兒臣卻知道,占人便宜是要負責任的不是?您怎么也不能把謝臨給閹了吧?那兒臣成了什么人了?”
話講起來倒像是那么回事,有理有據(jù)的,可就不能聽,
狗屁的負責任!氣的和帝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放肆!你一個女孩子瞎說什么話?!哪來的負責任?!又負的什么責任?!你把他怎么了?他褲子都沒脫!”
“對嘛,我褲子都沒脫,我可不用你負什么責任。”
謝臨一聽來了精神,腦袋往這邊一湊,呲著牙花子大刺刺來了一句,
和帝聽進耳朵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手一巴掌拍上了謝臨的腦袋瓜子,
“滾你個小兔崽子!朕今天不閹了你,你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
鬧了半天這怎么還要讓他變太監(jiān)?阮寶心里一慌,
“不是,爹,我說我喜歡他?。∧惆阉幜宋壹拚l去?”
“這天底下青年才俊多的是,你想要什么樣的爹就給你找個什么樣的!這謝家小子不行!絕對不行!”
和帝想也不想直接拒絕,要是兩情相悅還好,他也不攔著閨女,可這小子壓根不知足?。∏浦x臨那個嫌棄樣子!讓他松口把女兒下嫁,門都沒有!
“可天底下青年才俊那么多,他們沒有一個是謝臨!我要的是謝臨!”
阮寶急了,什么也顧不得,
這世上再多的青年才俊又如何,便是文曲星下凡又如何?他們頂什么呢?
他們就算再優(yōu)秀,也不是那一日殺人不眨眼的謝臨,也不是那戰(zhàn)功赫赫的謝臨。
角斗場早就變成了父女場,謝臨本來在一旁聽著熱鬧,聽到阮寶說喜歡他,心里有點蒙,怎么也不能把平日里和他看不對眼的阮寶和眼前這個聯(lián)系到一起,
一頭霧水的往下聽吧,又緊接著來了這一句。
天底下的青年才俊這么多,卻沒有一個是謝臨。
少女的話語算不得有力,說起這話時更多的是甜軟的嗓音,莫名在他心尖上盤旋了幾次,那微長的尾調(diào)更是像是一把小巧的鉤子,心頭說不出的癢,
謝臨側(cè)過頭去,平生第一次正眼看了看這歷來的冤家,突兀地有了些改觀,
唔...別的不說,阮寶的眼光可確實是不錯...那些酸溜溜的青年才俊,怎么能及得上他呢?
“阮寶!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倔!他有什么好?!”
和帝滿地走了幾圈,有生之年都沒這樣動氣過,
阮澤見父親真的氣的不輕,拉了阮寶一把,
“妹妹,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就少說兩句。”
少說兩句?不,少說兩句你們會因我沒了命,阮寶輕輕掙開胳膊上的手,抬頭看了一眼謝臨,
還沒長成的少年長身玉立,身上的衣袍松松垮垮的,水漬還沒有干透,墨發(fā)濕漉漉的粘在臉上,襯得那張臉如玉般白皙,黑眸也閃亮的很,點漆似的,藥勁還沒過,那雙眼里還有幾分朦朦朧朧的困意,無辜的緊。
好一張美人臉,只是現(xiàn)在這上面的表情讓他的氣質(zhì)更像是一只雪地里愣在原地的傻狍子,誰又能把他現(xiàn)在的樣子和那個遇神殺神的將軍聯(lián)系到一起呢?
“爹,我說了,我喜歡他,你不能動他,我得為他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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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我不要你負責任啊,你別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