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感覺自己對徒弟們的要求,似乎太過苛刻了。
在前兩天,對弟子一番提點,叫他們不要因為成為了圣人,而有所懈怠之后。
他們修煉得更加努力了。
這天還沒亮,就在藥園之中,“嘿嘿哈哈”地打起了拳來。
這大清早的,林逍還睡得正香,就被吵醒了,心中自然不悅。
只是,身為師父,他也不能因為徒弟的勤奮,而去指責(zé)他們什么。
否則,自己這偽師父,就更加不合格了。
不過,他明明記得,在以前的時候。
他的三個徒弟,也有在大清早修煉的,但是動靜肯定沒有現(xiàn)在這么大,至少不會將他給吵醒。
后來,他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到院子中后,才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的聲音之所以這么大,原來是由于這三個徒弟,直接在藥園中打起了拳來。
之前,他們都是飛到藥園的上空修煉的,離得木屋較遠,所以聲音沒這么大。
豈有此理!
林逍一下就不高興了,這三個徒弟達到了圣人境界,實力應(yīng)該更高了才對。
既然實力這么高了,怎么反而還不會飛了。
是不是存心不讓自己好好睡個覺。
只是一問之下,他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達到了圣人境界后,需要進行什么返璞歸真的修煉。
也就是說,按照凡人的行動去做事,以此才能更好的感悟這天地間的法則,尋求突破。
林逍聽得是云里霧里,也不知道他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只覺得,這玄氣修煉還真是麻煩。
最讓他頭疼的是,以后自己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怕是要一去不復(fù)返了。
其中,最讓他意外的是。
這三個徒弟還說,這種修煉方法,是自己這個師父點撥他們的。
自己點撥過嗎?
林逍很是疑惑,但見到三個徒弟肯定的目光,他也不好否認,只能有些心虛地應(yīng)承了下來。
不過,話說回來,早起似乎也挺不錯的。
林逍聞著山林清晨中,清新的空氣,感覺是心曠神怡。
特別是看到,在有如薄紗的霧氣籠罩下岱宗的宏偉,心中頓時有種豪氣萬丈的感覺。
這不由讓林逍向往起了,一酒一劍走江湖,快意恩仇的人生。
再過兩天,他就要和三個徒弟,正式踏出岱宗了。
想到自己,終于要開啟自己的江湖之旅,他還真有些激動。
這種時候,他真想對著這天地豪飲一壺烈酒。
就在這時,一陣大風(fēng)刮起。
環(huán)繞在岱宗上的云霧飄蕩了起來,同時刮起了他的衣襟和長發(fā)。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
手中雖然無酒,但此情此景,林逍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豪情,大聲地念起了這首“將進酒”。
在他念詩之中,沒想到山林之中的風(fēng),是越刮越大。
到得后來,呼嘯風(fēng)聲四起,漫天落葉。
林逍是越念越起勁,越念越大聲。
“……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林逍將整首“將進酒”念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轟?。 ?p> 就在此時,天空中響起一道驚雷,頓時烏云密布,風(fēng)雨欲來。
林逍被嚇了一跳,立馬收起了笑聲,加快步伐,向著藥園走去。
心中想著,自己好不容易有此雅興念詩,怎么還下起雨來了。
還是快回木屋吧,要是被淋濕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只是,剛走出兩步,前邊突兀出現(xiàn)的兩個身影,讓他很是意外,止住了腳步。
在這岱宗之中,能夠見到藥園以外的人,很是難得。
眼前出現(xiàn)的兩個人中,有一人,林逍是認識的。
正是他救下蕭瑯天那天,自稱是神醫(yī)徒弟的陳保田。
而在他身旁的,是一位老者。
看年紀(jì),應(yīng)該就是陳保田口中所說的,神醫(yī)師父。
只是這兩人,怎么都這么,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那眼神之中,有感激,有崇敬,有激動……
如此復(fù)雜,飽含深意的目光,看得林逍是頭皮發(fā)麻。
要不是這老者和陳保田的年紀(jì)有那么大,自己這身體的年紀(jì)也就二十出頭。
他真要懷疑,這兩人會不會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畢竟,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并沒有繼承之前身體主人的記憶。
“前輩,多謝前輩……”
老者和陳保田,沒忍住兩行熱淚,激動地向林逍走來,跪在了他的身前。
林逍被兩人夸張的舉動,嚇了一跳,這兩人的腦子,怕不是有問題吧。
“兩位,別這么激動,我哪是什么前輩,快快請起?!?p> 林逍連忙說道。
他心中想著,自己還這么年輕,被眼前這樣的老頭叫前輩,豈不是埋汰自己長得老嗎。
老者和陳保田這才想起,神醫(yī)圣人已經(jīng)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他們需要注意言行,別影響了神醫(yī)圣人的道心。
“林公子,這是在下的恩師李仲植,被世人譽為當(dāng)世神醫(yī)?!?p> 陳保田站起身來,向神醫(yī)圣人,介紹起了自己的師父。
“哈哈,虛名,虛名而已。”
見徒弟說到自己當(dāng)世神醫(yī)的名頭,李仲植口中謙虛,心中難免還是有幾分得意。
林逍聞言,心中暗笑。
這老家伙的當(dāng)世神醫(yī)名頭,肯定是自封的吧。
估計也就在凡俗之中有點小名氣罷了,自然是個虛名,還用得著說。
見到神醫(yī)圣人,有些質(zhì)疑的目光。
李仲植和陳保田被嚇得,一下沒了笑容,連忙恭敬地低下了頭。
暗道自己真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孔夫子面前背三字經(jīng),自取其辱。
“哈哈,兩位不必這么拘謹。
兩位此次來岱宗,是來找我的嗎?”
見兩人的虛名被自己戳破后,窘迫的模樣,林逍笑問道。
“此次,我們替甘云竹,來給公子復(fù)命的。”
李仲植抬頭說道。
“哦,是甘云竹!”
聞言,林逍臉上一喜,問道:“他們覺得我的丹藥,值個什么價?”
“甘云竹的父親甘中震已經(jīng)表態(tài),愿意永遠歸附蒼月教。
并還叫我?guī)砹诵┰S禮品,聊表心意?!?p> 李仲植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精美的茶罐。
“哦,那真是謝謝了。”
林逍聽到“蒼月教”這三個字,感覺自己明白了什么。
或許,甘云竹他們家,愿意與自己合作,并不是因為自己的丹藥有多好。
而只是,畏懼蒼月魔教的可怕。
他接過茶罐,稍微打開,聞了聞其中散發(fā)的茶香。
這茶還算湊合,但比起自己院子中種的茶,差遠了。
看來,這個世界的人的品味,和他還真是不相同。
但拿回去,轉(zhuǎn)送給其他人,倒是不錯。
只是,這甘云竹他們家是不是也太摳門了,這么富豪的一個家族,竟然只送自己這點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