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客棧
鎮(zhèn)長害怕皇子遷怒自己,趕緊解釋:
“一切都是息公子的意思。
小人只是代為轉(zhuǎn)達?!?p> 說著,鎮(zhèn)長從懷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信封。
趙雍接過來,信封上“皇子雍親啟,其余敢看此信者一概誅殺九族”的字跡的確是二哥的。
“息公子說皇子您一旦看了這信就能明白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p> 就在此時,易小北,幽若兩人一起走下樓梯好像是要出門。
幽若看到滿臉驚慌的鎮(zhèn)長與臉上寫滿不解的趙雍頓時感到好奇。
女孩正要發(fā)問,但易小北拉了拉女孩的手并打了個顏色。
“皇子殿下,
我們倆出門買些東西?!?p> 易小北湊過來說。
“嗯,你們?nèi)ゾ褪?。?p> 趙雍將雙手背在后背:
“如果錢不夠,需要我……”
“不必,皇子大人別忘了我們有荊門君的玉佩?!?p> 遂磐國的封君各有一塊玉佩,封君離開領地消費如果無法拿出足夠貨幣時可出示玉佩賒賬。
荊門君的玉佩在不久前轉(zhuǎn)交給易小北與幽若。
當易小北,幽若兩人離開客棧后,趙雍不安忐忑的心也終于鎮(zhèn)靜下來。
“我知道了,這封信我會看。
我將根據(jù)信上的內(nèi)容決定是否向父王進言殺死大哥?!?p> 說完趙雍將信塞進口袋。
隨后他又問:
“這間客棧老板是什么身份。
我看這女人穿衣打扮可不像是平民?!?p> 之前趙雍與侍衛(wèi)們并沒有在這座小鎮(zhèn)留宿,這次因為想讓花萌養(yǎng)傷皇子才決定在這座小鎮(zhèn)過夜。
“這女人也是苦命人呢。
據(jù)說她是某大國封君的獨生女,
帶著錢財跟人私奔來到我國在這座小鎮(zhèn)扎根開了這間客棧,還生了一個孩子。
但不久前她的男人突然發(fā)瘋抱著孩子跳井一起淹死?!?p> 鎮(zhèn)長回答。
“發(fā)瘋?”
明顯,趙雍有些懷疑這女人。
“皇子大人,小人之前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這客棧老板跟邪教沒有瓜葛。
是否還要再調(diào)查一遍?”
“嗯,我想知道她丈夫帶著孩子自殺的具體原因?!?p> 嫵媚性感的老板正拿著抹布擦拭桌椅,并時不時將目光投向皇子,鎮(zhèn)長這邊。
……
三樓距樓梯拐角的第四間房間。
不久前受傷的花萌虛弱地躺在床上。
女孩的師傅,天行慈祥的坐在床前看著女孩。
“你是故意受傷?”
天行突然對花萌問。
“欸,當……
當然不是……”
女孩下意識地辯解。
可師徒兩人朝夕相處十多年,對天行來講這個弟子就和女兒沒什么兩樣。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花萌的小心思。
“區(qū)區(qū)幾只冰人絕對傷不到你。
是你自己撞到皇子劍上,
為的是讓他對你抱有羞愧感照顧你?!?p> “……
嗯?!?p> 女孩只好承認。
“你和我在山上待了十年,
從沒與外界接觸的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更何況你和那小皇子認識見面都不超過五天。
你確定喜歡他?”
老人慈祥地笑著問。
女孩害羞到把半個腦袋都縮進被褥中,只露出一對眼睛望著恩師:
“也許是呢?
如果不試試怎么可能會知道……”
“那一旦趙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真實目的該怎么辦?”
天行又問。
“那更好嘍。
如果他真的也喜歡上我,
我們的目的就更容易達成?!?p> 女孩天真地說。
老人苦笑:
“與魍魎堂決裂,這可不只是說說這么輕松的事……”
……
何趨躺在三樓倒數(shù)第二間房間的床上。
男人隔壁就是最內(nèi)側(cè)住著陌生客人的屋子。
何趨右手握著劍,在空氣中揮砍。
他又想起小時候那個雨夜。
黑色的死神從地下涌出,他們殺死守城的衛(wèi)兵打開城門讓更多死神涌入。
越來越多的死神進入城中展開屠殺。
何趨的母親姐姐在自己眼前被士兵捉走凌辱致死。
除掉哥哥外,所有家人都被遂磐國的士兵殺掉。
男人憤怒地揮劍將床前的木柜斬成兩段。
何趨絕對無法原諒遂磐國,更無法原諒獻出計策攻陷索浩城的校尉。
——殺了他!
——那校尉必須殺掉!
何趨做夢都想手刃一同前往土稚城的校尉。
然而,何趨并不是易小北,天行,花萌的對手。
甚至廢掉一只手后,連那老校尉都能輕易殺死自己。
所以何趨不得不從長計議,想出在路途中殺死校尉且不必遭受其余同伴報復的計劃。
然而,大家都不傻,怎樣才能躲過眾人的眼睛殺掉校尉?
何趨想不出來。
男人心煩意亂地把劍扔到地上。
非常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雖然是木制地面,可鐵劍扔上去也理應發(fā)出聲響。
然而何趨的劍扔在地上如同沒入沼澤的石子,無聲無息。
他終于察覺到不對勁,從床上爬起。
這時,何趨才發(fā)現(xiàn)房間地上到處,到處都是鮮紅的液體。
之前被斬碎的床前木柜塌在地上,依稀能看到一只小手耷拉在木塊之下。
何趨拾起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用劍尖挑開蓋在孩子身上的木塊。
只見一個臉色鐵青全身僵硬的孩子躺在原本床前柜子的位置。
這小孩的肚子已經(jīng)爛掉,依稀能看到蛆蟲在其中蠕動。
毫無疑問,這孩子已經(jīng)死了。
——不是血。
——房間里的這些液體不是血。
何趨在戰(zhàn)場上沖殺多年,對血腥味道再熟悉不過。
地面上的液體只是調(diào)制的很好,看起來與鮮血一模一樣的染料。
“是誰在裝神弄鬼?
這是你的幻術嗎?
還是?”
何趨沒有一絲害怕,用僅存的手臂握緊寶劍護在身前。
就在此刻,原本死掉的孩子四肢突然開始活動。
三歲的死尸緊緊抱住何趨的右腿他抬起頭看著何趨說道:
“死人在說話……”
這孩子眼眶一片漆黑里面沒有眼球,嘴巴也是黑漆漆的小孔。
“可惡!”
何趨大怒揮劍朝孩子腦袋刺去。
立刻,鮮血淋漓,何趨沒能斬下嬰兒的腦袋而是將自己的右腳整個刺穿并直接切下兩根腳趾。
何趨剛在不久前失去左臂,此刻右腳又遭此劫難。
“啊啊?。 ?p> 他因吃痛發(fā)出慘叫同時因為腳部受傷無法保持平衡直接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