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殺人

　　兩個人正說著話，隔壁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顧垣正領(lǐng)著秋楓往外頭去。

　　平常這個時候顧垣都在批折子，難得有出去的時候，商末末有些意外，推開窗子去問：“王爺您去哪兒??？”

　　顧垣一身殺伐之氣，一身玄衣即使隔得很遠也叫人覺得冰冷和凝肅。

　　商落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見到顧垣的第一刻，她下意識地鉆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顧垣聽到商末末的聲音，頓時斂了他一身的煞氣，回過頭看向他時，眉頭輕皺：“誰叫你開窗的？外頭風(fēng)那么大。”

　　他這點子責(zé)怪一點兒都不嚇人，商末末趴在窗子邊上：“王爺今天不批折子了么？”

　　顧垣想了想才道：“有些事得出去一趟，你把窗子關(guān)上，等本王回來了給你帶桃李齋的糕點?！?p>　　一聽到有吃的，商末末瞬間老實了：“誒，好的?！?p>　　等她剛把窗子關(guān)上，商落衣才從桌子底下露雙眼睛出來：“走了嗎？”她問商末末道。

　　商末末看著商落衣這個樣子，嘴角跳動了兩下：“你這是干什么呢？顧垣他又不吃人?！?p>　　商落衣馬上辯駁道：“誰說他不吃了？他比吃人都可怕?！?p>　　商末末：“你在胡說什么？”

　　“真的。”商落衣一臉嚴肅，半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我是聽我家相公說的，王爺手底下有個金暮司你知道嗎？那是個專門用刑的地方，相公說就是鐵打的身子進去也什么都要招了。

　　鐵鍋烹人都慣見的手段，還有什么生剝?nèi)似?，聽說金暮司的人能剝下一張完整的人皮人還不死的。

　　還有什么往人耳朵里、嘴里灌滾燙的鉛，光想著就滲人?！?p>　　商末末不知怎的，越是聽到商落衣說起這些，怎么自己就越是心驚膽戰(zhàn)呢？

　　“不說這個了，你知道么？我前幾天參加宴會，聽那些夫人們說方靜敏差點兒要被蕭思北打死了?！?p>　　商末末還在心有所思，有些敷衍地問道：“是么？怎么會這樣？”

　　“嘿，那蕭思北本來也不是什么好貨，原本就是個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浪蕩子，對方靜敏的新鮮勁一過，她這味藥就不靈了。

　　這會子沒去成柳州，更是把一筆賬都算在了方靜敏頭上，成天沒事做就去外面吃酒，回來看不慣方靜敏就對她拳打腳踢的。

　　你說那方靜敏，嫁倒是嫁到富貴人家，可又有什么用呢？從來都不敢參加那些夫人們的聚會。

　　她只要一出來，要不就是被婆婆當(dāng)眾刁，要不就是滿臉的青腫，原本好端端的大家閨秀，現(xiàn)在被折騰得都不成人樣了?！?p>　　“不對?！?p>　　商落衣說到興起，忽然聽到商末末喃喃念叨著。

　　商落衣不明就里，“?。渴裁床粚??！?p>　　“王爺今天不對?！鄙棠┠┱f著“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末末你去哪兒？”

　　商落衣看著商末末離開的背影，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嘆了一聲，一咬牙、一跺腳追了出去。

　　雖然心里十分害怕顧垣，但是她看著商末末臨走時丟了魂兒的那個樣子，心里實在放心不下呀。

　　此時的衡蕪院內(nèi)，商蕪夕正在房中練琴，琴聲悠悠揚揚，十分地婉轉(zhuǎn)動聽。

　　自從嫁了人后，她就很少再摸琴了，難得今日有興致。

　　她對顧垣已經(jīng)不抱任何幻想了，現(xiàn)在的她只想靜靜地等著成為府中正妃。

　　正在這個時候，夏吟走了進來。

　　商蕪夕的心劇烈地震顫了一下，平靜許久的內(nèi)心，忽然有了一些波瀾。

　　“夏吟近衛(wèi)可有什么事么？”她迎出去，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期待地看著夏吟。

　　夏吟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把這院中的下人都帶走，關(guān)押起來。”

　　他的話音一落，身后呼啦啦地涌進來許多人，皆是王府的府兵。

　　商蕪夕臉上的表情登時垮了下去，她擋在夏吟面前大聲斥道：“你想干什么？誰給你的膽子？”

　　夏吟一想到商蕪夕吃用著府里的用度，卻差點兒害死了王爺，也沒有好氣：“屬下的膽子，自然是王爺給的?！?p>　　“王爺，王爺他為什么。。。。。?！?p>　　商蕪夕這邊的話未說完，那邊府兵已經(jīng)動手了，夏吟跟著顧垣這么長時間，許多事情已經(jīng)十分老道了，知道動手之前先封了那些人的嘴巴，盡量讓他們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

　　商蕪夕見此，知道今天兇多吉少，緊緊攥住手里的帕子，道了一聲：“我去找王爺。”

　　說罷，就往院子外頭去。

　　可是現(xiàn)在的衡蕪院已經(jīng)被圍得跟個鐵桶似的，商蕪夕還未踏出去一步，就被府兵粗暴地推了回去。

　　商蕪夕是水晶琉璃一樣的人，被這么推了一把就吃痛不已，大聲喝道：“你們要干什么？敢這么對我，是不想活了嗎？

　　回頭稟告王爺，我讓你們一個個都吃不了兜著走?！?p>　　商蕪夕的話音剛落，便見到視線盡頭處，一個高大清貴的身影正闊步而來。

　　顧垣臉上帶著冷笑，看著商蕪夕眼神中的煩惡半點兒不加掩飾：“聽聞你想見本王？”顧垣冷聲問道。

　　商蕪夕原本氣勢洶洶，可見到顧垣這個樣子，咽一口唾沫，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顧垣沒管她，徑直往房中走去。

　　外頭的下人們已經(jīng)被扣押了起來，夏吟關(guān)上了門，空蕩蕩的屋內(nèi)只剩下了四個人。

　　顧垣坐在堂上，秋楓把托盤呈上來。

　　“看你嫁我一場，給你留個體面，這些東西你自選一樣吧?！鳖櫾⒅飾魇种械臇|西，看也沒看商蕪夕一眼，冷冷地道。

　　商蕪夕順著顧垣的視線看過去，白綾、匕首還有一杯酒。

　　她眼眸劇烈地顫抖著：“王爺，您這是要。。。。。?！?p>　　“要你死?！鳖櫾珱]有絲毫感情地接過商蕪夕的話。

　　“你死之后我可以保全商家的顏面，對外宣稱你是病逝的?！?p>　　商蕪夕只覺得腳下一軟，看顧垣那個樣子，顯然是認真的，她抬起頭看著顧垣：“為什么？妾身做錯了什么？”

　　顧垣眼中一抹冷笑：“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和本王裝傻嗎？”

　　商蕪夕只覺得頭頂“轟”地一聲，劈下一道悶雷，她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下去，她顫抖著聲音：“你。。。你都知道了什么？”